在这两年的时间里，我在工作上颇有成绩，而在工作之余，却过得无比混乱。

班上有个叫江训训的小朋友，个子很小，成绩很差。在有一次杜贞玫来到我学校时，我正在所执教的班上给学生改作业，杜贞玫进来了，在我旁边坐下，坐在第一排的江训训小朋友此时正坐在我们的对面不到一米处。

杜贞玫看着她，笑着俯在我耳边道：“这个学生，你有没觉得他长得有点像我弟弟？眼睛特别像。”

我细看，哟，还真看出几分相似来。

江训训小朋友被两个老师可疑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一直缩着头写作业，都快要不敢抬起来了。他应该也完全不会料到，就是因为“像我弟弟”这样的一句话，在那些想念杜贞玫的日子时，我给予了他异常的关注和疼爱，让这个当时的学困生，成绩从曾经稳定的五六十分，一直稳步上升，最后变成稳稳的的八九十分。

爱屋及乌，即使是暂时停留在屋檐下的路过的乌鸦，只要有爱，就会创造美和奇迹。

而这个幸运的江训训小朋友的惊人转变，也让我对那些被前任老师定义为“学困生”、“差生”的学生不抱成见地去施教，并从中收获无数快乐和成就感。这就不止是他之幸了，也是我之大幸。

16、没有暧昧，只有温暖（2）

努力工作的成绩，让我在镇学区里饱受前辈师长们的疼爱，而新分配的年轻老师，则对我颇为侧目，当成榜样来欣赏，一起玩的时候，无疑我是其中最中心的一个。

不能再想杜贞玫，心里顿时腾出好大的一个空间，一静下来，就可以听到胸腔里孤独的回响。心难受得狠了，我开始关上心门，试着用没心没肺的方式，来排遣寂寞。

课余时间，我不再像往日那样坐在屋里写信、拉琴、看书，或找人下棋等，心里总是动荡着一股焦躁的邪火，静不下心来。

这两年从师范和幼师毕业出来的女教师特别多，都跟我年龄相仿，20岁左右，最青春最美丽的年龄。其中美女不少，惊艳型的、可爱型的、性感型的，一个比一个温柔可人。

我们的学校在镇中心，整个镇就一个舞厅，我们常一起结伴去跳舞、或是自己动手搞一些美食聚餐，那些同事也时有邀请附近学校、幼儿园的的同学同伴来玩，于是，玩乐的圈子打开了，我认识的女孩也更多了。

我承认我外协了，而且还很严重，属于自己没有却强加于人的那种最无耻的外协成员。

跳舞时，因为我个儿高，如果跟女孩一起跳，总是跳男步。为了舞姿更美一些，我甚至付费请舞厅里的专业教练专门教习，这样受过专业训练后，我跳舞的水平很快要比同伴们明显高些，流畅的舞步、优雅的舞姿自然吸引了同去的女孩，她们都以能和我一起跳为荣。

另一方面，课余时间的下棋、玩器乐、书法、绘画甚至于业务水平，我都处于这群女孩仰望的水平，在那个懵懂的渴望成长与进步的年龄里，这种仰望，很容易变成微妙的仰慕之情，她们都很喜欢跟我一起玩。

而我，对那些看上去比较养眼的美丽女孩，也会多一些亲近的想法，跳舞时，只选漂亮的女孩做舞伴，散步时也是，单独邀请下棋或练字时，更是。

因为我住的是单人宿舍，有更多的自由可以留宿他人。留宿了，总会有些暧昧的小动作。

到现在也难以理解的是——我的吻与抚摸，从未被拒绝过，不管平日别人眼中多么冷艳多么像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却竟从不拒绝我自己都认为有点过分的亲昵行为。

在她们的“纵容”之下，我甚至一改往日的缜密，在对那些养眼的校花园花们施以挑逗之时，完全是没心没肺的，也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觉得有些喜欢，就逗逗，没有顾虑地随心而为。

要是换成是现在，我肯定会担心会有人把你当成变态达人来鄙视甚至告发。难怪有年少轻狂之说。

我一个接一个地沾惹，先是小学部里的美女A，再是幼儿部的美女B和C，接着是附近完小里的D，再接着是……

是的，我开始流连花丛，这之于向往唯美的我，与其说是宣泄，不如说是一种放纵。

补充上楼：第一眼决定是否可以接受在一起，而内在的精神，则决定可以在一起多久。

16、没有暧昧，只有温暖（3）

而每一个，我都不想交往太深。彼此间有些默契就好，啥都不说，心照不宣。我疼怕了，不希望再出现痛到不能自拔的感觉，只要让我感觉到她对我有些过热，开始产生依恋之情，我就会立即萌生退意，然后疏远，离开，不再牵扯不清。

我不敢再去投入感情，这颗心已经鲜血淋漓千疮百孔了，再也无法承受一次炼心般的灾难。

这些女孩，也应当都不是LES，只是当时都那么年轻，都未涉情场，在恰当的气氛里，带着一些尝试的好奇，被挑动了感觉，才会在我的挑逗下完成了初吻及最初的带着朦胧感的亲昵吧。而我的动作，全是点到为止，与杜贞玫一样，止于腰部以上。庆幸的是，这些女子，对我沾惹过后甩手离去的无耻，都一致表现出善良的接纳与宽容。

但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这其间也出现了一个因我的离开表现出非常极端的情绪反应的女孩惠，最终终结了我的情感游戏。

于是，调回居住的镇，重新做人一般，不再碰任何女子，也不再与所有沾惹过的女孩联系。离开她们，我甚至没有任何心里波动微疼的感觉，以我曾经传说般的记忆力，竟然可以恍惚到现在有的连名字想起都很艰难。这是后话。

16、没有暧昧，只有温暖（4）

暑假快过完的时候，那一天，我想起杜贞玫来，很想给她打个电话，告诉她，我的工作单位调动了，今天已经得到了确认消息。

在电话旁犹豫了半晌，终于拿起，拨通那个近两年没有拨过却在脑中记得无比清晰的号码。

“HI~”电话才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我还没来得及深呼吸，就听到了属于杜贞玫的那曾让我无数次梦萦魂牵的声音。

“是我。”

“嗯，我知道。”

我没问她为什么就能知道，这是一种直觉吧，属于我们的感应，虽然很久很久没有联系，我相信我们仍可以在第一时间判断出属于对方的呼吸声。

“我调动了，现在的新单位是**学校。”我说出去时才发觉，她是我家人之外第一个知道这消息的人，“有空来D镇的话，拐到我家来一趟吧，想见见你，我妈也常念叨你。”

第二天上午，老妈正在厨房洗碗，我站在卧室门口，门铃响了，小侄女跑过去开了门，欢叫一声：“玫姑姑！”

杜贞玫走了进来。绑着高高的马尾，身穿米黄色的蕾丝边裙子，熟悉的亲切的感觉扑面而来。

厨房里的老妈听到了侄女的叫声，叫道：“哟，贞玫来啦，很久没来了啊，快进来坐。”她手在忙碌，一时不方便出来迎接。

“哎，伯母，我也好久没见你了，很想你呢。”杜贞玫甜甜地应着老妈的话，眼睛却是看着我，黑漆漆的眼睛里盛着喜悦、幽怨以及各种复杂难明的情绪。

在厨房门口拐角处，我和她就这样对视了好几秒。

我伸手，拥她入怀，闻着她熟悉的味道，我久久地深呼吸一口，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还好么？”

“嗯，终于熬过来了。”杜贞玫也同样地深呼吸，微闭着眼睛道，“你好忍心。”

心，终于结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