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闪,又上前把她闪闪抱住,锁在怀里,她胳膊便挥舞不开了,她又气恼又好笑,终于在我的大笑之下也控制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两人就这么抱着在卫生间里笑得不可抑止一般,直到一起笑累了坐到地上。
手松开些,对视。
我又调皮地看看她被湿衣贴着的胸脯,看看自己的手掌作欲摸状:“你衣服太湿了,我运用九阳神功帮你揉干?”
被踹一脚。
我不怕死地又添一句:“我免费帮你……”
她终于咬牙切齿地扑过来:“掐死你算了,免得留在世上祸害人……”
“你真舍得啊……”我一边向卧室里逃去,嘴里仍不闲着。
待到杜贞玫追进来时,门一关,卧室里的气氛立即变得微妙暧昧起来。拉上遮光窗帘,我的卧室光线跟夜晚似的,我环抱着她,轻轻地吻着,由脸到肩,然后把脸贴在她胸前,蹭着她湿湿的衣服,听着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我不由也脸红心跳起来,就再不顾她轻微的推搡,张开嘴,在隔着两层衣服的情况下,准确无误地轻轻咬住内衣后的小蓓蕾……
不知何时,我们开始会这样肆无忌惮地吻着。
我们,似乎生来就可以这样熟悉,互相信赖,相互取暖,心照不宣。
3、像不像一家子(1)
我们在D镇上逛街,最喜欢买些吃的,拿在手上,然后边走边吃。
有时是一人一支冰棒,有时是两人一根冰糖葫芦,有时是买一袋子割好的菠萝提在手上,周围没人的时候就翻开来啃上一口。
有一次,我们买了一支冰糖葫芦,我两只手上都提着袋子,糖葫芦由杜贞玫拿在手上,递过来让我咬了一颗,我含着山楂,那山楂球上的红色的糖浆多了些,竟从唇角淌了下去。我赶紧站住,抿着嘴,杜贞玫连忙掏出纸巾,一支手拿着糖葫芦串,一只手用纸巾帮我小心地拭去唇角淌下来的汁水。
因为要配合杜贞玫的擦拭动作,我只能伸长脸一动不动。这时,有两个大婶经过旁边,其中一个长得有点像一个亲戚,我不由斜着眼多看了几眼,那俩大婶也看到了我们正在进行的这一幕,一个居然对另一个呶呶嘴:“瞧,挺清秀一孩子,咋就是个傻子呢,口水都需要别人擦……”另一个连连点头,满脸同情状。
俩大婶说着说着就走远了,杜贞玫“扑哧”一声笑得弯了腰,我气得咬牙切齿,杜贞玫则是满脸得意相,就像个淘气的孩子,大人一再告诫不要碰的东西,终于让她得手的窃喜,眼中明明白白地写着,她是多么享受我的“愤怒”。
这事要是发生在现在,我铁定得冲过去骂一声:“你妹的,你才傻子,你们全家都傻子。”可当时的我,是多么斯文保守清纯天真的学生仔一枚啊,只能选择看着她们的背影腹诽一阵了事。
3、像不像一家子(2)
农历七月十四,天气已经有了明显的寒意。
离开学只有四天时间了,这个暑假,我们已经有些如胶似膝的感觉,面对这即将到来的工作,难免有些心中惶惶。也因着这样的心理,杜贞玫来得更勤了,今天即使是本地的节日,她也不顾老妈的劝阻,坚持跑到我家来。
我妈有事出门去了,留我在家照看两岁的小侄子。
我们做了个小灯笼,给小侄子提着玩,小家伙胖嘟嘟粉嫩嫩的小手抓着灯笼的提手走来走去,十分可爱。
端来一盘葡萄,我们坐在客厅的防盗栏上边吃边照看小侄子。
我剥开一烂葡萄,刚含在嘴里,杜贞玫就伸过嘴来抢了去,她剥一个自己吃,我也如法炮制,两人嘻嘻哈哈地闹个不亦乐乎。
我突然看到距我家楼房近百米处的工厂厂房门口,有一个民工正在用毛巾擦澡。真搞不懂这么冷的天气,怎么会喜欢站在露天处光身子擦澡,他肯定不知道,有人可以在高楼之上看到他的这行为。
我顽心忽起,把杜贞玫的目光引到室内,然后假装认真地说:“你说,这么冷的天气,我们都穿两件,会不会有人只穿一条裤头站在室外呢?”
“不可能。”杜贞玫立即摇头。
我狡黠地笑:“我觉得应该会有。这样吧,我们打个赌,如果有这样的人,你得帮我按摩。如果没有,你也提个条件。”
“好啊,你输定了。如果你输了,你给我按摩吧。”杜贞玫笑道。
“行。当当当当——请看——”我把她的脸扳过来,转到窗外,指着那个穿着裤头正在擦澡的近裸男。
“啊……”
杜贞玫这才知上了当,大笑一通后,开始赖账,我哪能让她赖啊,躺直了非得让她按摩,结果发现这个赌注实在设计得很失策,摩没有享受到,倒是被她挠腰部痒得满地打滚。
3、像不像一家子(3)
大半天过去了,小侄子表现正常,不哭不闹该吃吃该喝喝,我们坐在客厅,逗着他玩。
这时,小侄子唱着咬字不清的儿歌,提着小灯笼摇摇摆摆走到门边,停住,看了看大门,像想起什么一般,叫了声:“奶奶——”突然扔了灯笼,跑过去抱着门大哭起来。
我们心疼了,赶紧过去把他过来哄了起来。看来,小家伙应该是突然想起大半天没见奶奶,心焦了,不懂得表达他的想念,只能哭了。
哭声渐消,小侄子在我们的怀里破涕为笑。
杜贞玫看着小家伙,眼里满是柔情,对我说:“我们这两大一小,像不像一家子?”
心里蓦的有感动漫过,我牵紧她的手。
是啊,和心爱的人,有个可爱的宝宝,一起看着他长大,是件多么美好的事儿。
那一天,我数次想,真想和杜贞玫就这么过一辈子。
4、带杜贞玫去外婆家(1)
有一天,我突然萌生出一个冲动:带上她,去外婆家走走。
杜贞玫答应了,一点迟疑也没有。
我说:“带你去看看我外婆,我好久没有去了。”
“好啊,你去哪我都跟着,别把我带丢了就好。”杜贞玫笑道,又补充了一句,“带丢了也没关系,你也陪着一起丢了,我们一起求助丨警丨察叔叔带我们回家。哈哈。”
她自顾自地想像,想像的内容把自己逗笑了,酒窝里盛满了阳光,我看得有些闪神。
“这就走。”我摸了摸口袋里,有些钱,我连包包也没提,就立即牵着杜贞玫的手坐车去了。
坐了半小时的公车,到了C镇上,又要转车才能到达外婆家。去外婆村子可乘坐的车有摩的或三轮车。三轮车也有人力车和机动车之分。摩的自然是最快的,而人力三轮车则是最慢的。
“你选择一种车吧。”站在一排摩的和三轮车前面,我征求杜贞玫的意思。
杜贞玫看了看,眉毛一抬,笑道:“坐人力三轮车,如何?”
“好呀。”
我们挑了一辆后面有遮阳篷的人力三轮车,一起坐了进去,不宽不挤,刚刚好。
这种三轮车是自行车改装的,骑车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看上去很憨厚,脸黝黑得跟涂了油彩似的,在阳光下很有光泽。
4、带杜贞玫去外婆家(2)
车行了有两三百米了,路是土路,但挺宽敞平整,我们享受着微微的颠簸,把身体靠在座位的靠背处。
我把手放在杜贞玫的腿上,她把我的手拿起,合在双掌中握了一会儿,又拿起来贴到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手背。我手掌一翻,摸了摸她的脸,她就顺势把头靠到我的左肩上。
骑车的大叔背向着我们,专心致志地骑着他的车。而我们,就这样温暖甜蜜地相偎依着,看着路旁的庄稼野花杂草荒树慢悠悠的向后移去,说不出的惬意和满足。
杜贞玫喃喃道:“这一刻如果能拉伸成永恒,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