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我真的死了!”我痴痴地盯着前方,可是眼神却难以聚焦在某一处。
她不说话,而是抱着我的脸,把我搂在怀里,她身体的温暖驱走了寒冷,驱走了黑夜,我埋进她的颈间,呼吸着她身体里传来的香气,那气息比空气更让我渴求。
“没事了,只是做梦,只是做梦而已!”她的眼里有爱怜、心疼和愧疚,轻抚着我的头发,在我耳边哄我。
不知为何,一阵激灵,好冷好冷,我紧紧依偎在她怀里,我需要更多温暖。她扶着我走到了床边,让我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我还是离不开她的怀抱,她一躺下,我就缩进她的怀抱里。她温言软语地一阵安慰,我渐渐放松下来,她不停地亲吻着我的额头和脸颊,在她的安抚下,我进入了安稳的梦乡。
在一阵香气袅绕中,我渐渐睁开眼来。从落地窗透进来的阳光特别清澈透明,这是一个宁静的秋日清晨,而床边坐着的是比清晨的空气更让人神清气爽的女人。她正在往移动餐桌上放早餐。我轻轻唤她一声,她回眸,浅浅一笑,阳光就在她眼里,温暖地让人心生欢喜。
她将移动餐桌放到床上,我顺势坐了起来,看着花样各异的早餐,我心底的暖流又开始汩汩流淌。她静静地望着我,长长的头发懒散地垂在颈间,我伸手轻轻拨开她的刘海,夹于耳后,一张明丽而温婉的脸庞映在我的眼里,我以拇指轻抚她吹弹可破的脸颊肌肤。
“早安!”她握住我的手,樱唇轻启。
没记错的话,这是第一次她对我说“早安”。她确实能给我所有的幸福,即使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声“早安”。
“李玥妩,有你的清晨,美得不可思议!”我的内心除了感动,更多的是安宁充盈。
“先吃点东西吧!”她端了一被温热的牛奶给我。
我笑着摇头。
“早餐和你都很诱人,可是我能先洗漱吗?”从小母亲对我的严格要求,让我无法忍受自己一点的不卫生。
她的嘴角强忍着笑意,目光温柔的让我差点溺死。
“真乖!”她揉了揉我鸡窝般的头发,“盥洗用品都准备好了,你快去吧!”
我拖拖拉拉地下了床,她看不过去,伸手拍我,我别别扭扭地跑开了,因为她拍在了人家的屁股上啦!又引得她一阵笑声。
洗漱好走出来的时候,看见她站在阳台的拉门前接电话。她没有说话,只是专注地在听。我便重新坐上了床,开始享用丰盛的早餐。相比较牛奶,我更钟意放在桌边,她喝了一半的咖啡。我端起咖啡杯,骨瓷的杯子上印着她的唇印,我将唇敷了上去,入口除了咖啡香,还有她独有的香气。
待我从自我陶醉的情绪里缓过来,她正靠在门边,左手抱着右边的胳膊,好整以暇地望着我。
“易予非,本来想一整天都陪着你的,可是…”她停顿了一下,指了指被她扔在地上的手机,很无奈地说道:“我必须出差!”
看得出她的情绪很坏,虽然她控制情绪的能力极好。前一刻还是阴云密布,当我从背后抱住她的时候,她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手指柔柔地划过我拥着她的手臂。
“这次换我陪你吧!”我说的很坚定,我要把我的打算都告诉她。“今天我不去风尚了,等下个月实习期结束,我就会离开风尚。”
她偏过头来看我,想要确定我的表情是否如语气一般坚决。
“你决定了?”她不确定地问我。
我点了点头,除了想帮凤媛筠,风尚没什么好让我留恋的。李玥妩为我打开了另一个世界,我要努力跟上她的脚步,所以真得好好考虑未来了。
见我无比的确定,她也放下心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离开了我的怀抱。
“我得去收拾一下,这次出差带上你也许会有更多的帮助。”
跟着她出门,车已经等在了别墅外面。副驾驶下来了一个女孩为我们打开车门。
“李总,一切都准备好了,培训组成员按您的要求先行一步。”她在我们上车之后,回过头来简单地给李玥妩汇报情况。
李玥妩点了点头,接过她递过来的文件专心的看了起来。
车况不错,我以为是要去机场,没想到直接出了市区,上高速。我自告奋勇地跟着她,没想过会不会给她添麻烦,会不会影响她的工作,会不会让她很难跟下属交代我的身份。此类种种,我居然完全忽略,实在是欠考虑。车内幽幽的清香,暖暖的空气,软软的靠垫,有一切能让人安心的条件,可是我却有些局促不安。
“萧,分公司那边的数据发过来了吗?”李玥妩发问道,没有抬头专注于文件。
“李总请放心,数据已经整理出来,及时发送到总部了。”叫萧的这个女孩,穿着黑色的职业装,中长的头发梳得很工整,脑后扎成了马尾,很是干练,一看就知道是李玥妩的特别助理。
李玥妩没再多说什么,只剩下翻纸张的声音。我偷偷看她的侧脸,深深的眼窝,挺立的鼻翼,不点而朱的唇瓣。我留意到她今天并没有穿HR的制服,而是修身的套裙,柔和的淡粉色衬衫,下摆束在腰间,腰部曲线更显纤细,外搭白色小西装添了些俏皮。没见她怎么整理头发,却也是随意中又不失别致。
我正痴痴地望着她,她似乎有所感应地转过头来,也望着我,右手搭在我的膝上,继续看起文件来。
“这次培训流程有变动,所以我需要熟悉一下。”她突然说话,似乎是跟我解释她没空理我的原因。
“李总,张副的短信过来,说分公司的电脑被病毒整瘫了,发过来的数据全是乱码,一时半会是修复不好,您可能要赶回总公司亲自做数据了。”萧迅速地给李玥妩反馈消息。
听到消息的李玥妩啪的一下合上了手里的文件,很是愤怒地紧抿着嘴唇。好在是有气度修养的李玥妩,不然一般领导这样被耍,该要开骂了。
“回去!”她淡淡地发出指令,没将情绪表露在外。
“李总,现在没办法掉头,要等下一个出口!”司机开口提醒,高速上没办法说回去就回去,看来李玥妩是被气得不轻。
“下一个出口到哪里?”她语气缓了一些,不再那么的冰冷。
“苏州。”
李玥妩看了看我,眼中有了问询之意。
“要顺道过去看看你母亲吗?”她的贴心让我不得不感动,我握着她的手,紧紧地握着。
她在这种烦闷的情绪中还能如此的为我着想,我确实感动,却也清醒地明白不能让她因私废公。
我摇了摇头,对她笑笑。
可是在下了高速之后,李玥妩坚持要让司机进城。到了一个商场,李玥妩让我留在车里,自己下去。半个小时之后,萧抱着一堆东西跟在李玥妩身后。
我赶紧下了车,拉住了她。她让萧放好东西,先上车。与我走到了一边。
“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解地问她。
她看着我,咬了咬嘴唇,然后开口说道:“我们,不是已经确定下来的关系吗?难道你不打算带我见见你母亲?”她些许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微红着脸,低着头不看我。
我们的关系,当然已经确定的不能确定了,四年的等待,那一晚的欢愉和拥有,足以让我们看透彼此的内心,没有什么能再将我们分开。只是本该是她返回公司的时刻,特意绕道去见我母亲,这样是不是太匆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