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了寝室门，就被一只黑手拽了进去。

“干嘛呢？”我惊叫道，定眼一看，是沈小语那张欠揍的脸。

“我看见HR的座驾了，她送你回来的？”小语兴趣满满地望着我，眼里简直兴奋地快发光了。

“是又怎样？”我拉开衣柜，找衣服，准备洗澡。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住你小姨妈家？”沈小语继续八卦。

“这么晚了，你俩怎么还不睡觉？”寝室还有一个小风，华丽丽地被遗忘在角落里，做着编程。

“小风，于小乔让你周末空出来，陪她逛街！”我把小乔的话得带到，不然命苦陪逛的就是我了。

“我每天都空不下来，我参加了校园编程大赛呢。”她只盯着电脑，没什么兴趣。

我走到她跟前，搭着她的肩膀。密密麻麻的满电脑东西，我实在眼瞎。

“明天我跟着你们跑招聘现场，到学校来了！”沈小语爬上了床，还不忘跟我交代工作的事。

“你们公司就不是招聘员工，就是在选学历和学校”我跑现场，累了好几天，也没见招到什么人。就业形势太严峻了，另一边用人单位又不放松标准，有人戏言，大学生一出校门，就要进精神病院。个个苦逼郁闷啊。

“那你可以建议你小姨妈放宽用人标准啊！”沈小语说不到三句正经话。

“沈小语，全公司都知道了吧！”我没好气地跑到她床边，狠掐她。

“放手啊！”她难受地挣扎起来。“其实我说的是另一个版本！”

“什么版本？”我激动了。

“放手我就说！”她拽着我的手，我当即松了。

“我知道HR根本不是你小姨妈。她其实就是你妈！”沈小语揉着脖子，坐了起来，十分自信的样子。

我要杀了她，她怎么能这么重口味。

“你想死吗！”我目瞪口呆，对于她的想象力。说着，我冲上她的床，往死里掐她。

“小易，你不能杀人灭口啊！”

荒唐啊，实在是荒唐！当我和沈小语赶到今天的招聘现场，报告厅的时候，我总觉得有很多的人在对我指指点点。甚至是跑到沈小语跟前，和她使眼色，一副狗仔队的表情望着我。

“就是她？HR的…？”她们大多欲言又止，但眼神交换间，似乎心知肚明。

“喔，没想到啊，HR驻颜有术，驻颜有术啊！”一个景程远晟男员工经过了我，之前我跟现场，算是跟他认识的，可是他今天的表情太奇怪了。

“小语，你死定了。你没有可能转正了！”我很确定地狠狠点头，这沈小语满嘴跑舌头，李玥妩怎么能有我这么大的女儿？这些人个个都是零智商吧？

“帮忙布置现场啊，愣着干嘛？”宗杰拉着一个条幅走了过来，要我们帮他。

一个小时候，现场布置好了，门口已经挤满了人，个个穿地都很正式，清一色白衬衫，黑色裤子或是裙子。这样的打扮是受了谁的荼毒啊？又不是要应聘殡葬业。

“易予非，你跟兮兮出去散宣传册吧！”宗杰搬了一大摞宣传册放我面前，他一个男人搬得都吃力，我怎么搬得动？

虽然他不是领导，但是他是正式员工，我是实习生，只能听从吩咐。

和兮兮一起搬着走到门外，我和她一人站一边，走过一人就发一本，李如一来的时候，我正机械地发着宣传册，当然也发给了她。

“小册子做的挺好嘛。”她翻着册子，笑笑地说着话。

“一姐好！”一众的问候，她挥了挥手。

“你每次出场都要这么轰动？”其实每次都被她的这种前呼后拥的状态逗乐。

“本来是想开车来着，但是你家那位断了我的油啊，一路走来，我没少挥手，没少点头，你以为我不累啊？”她翻了翻白眼，拉我走到一边。

“昨晚体力还够吗？”她清纯的外表下，隐藏的是一颗赤露露的恶魔的心。

我咬着唇，很嫌弃地扫她一眼。

“一姐，你是想断一年的油吗？”此话一出，李如一装作不认识我，面无表情地走进了报告厅。

我又乐了，这一天也许比想象的有趣。

“一姐怎么来了？”赵兮兮见李如一走了，赶紧跑过来八卦。

“是啊，难道她也要来应聘个职位？”我和赵兮兮面面相觑。

“一姐是我们HR特别邀请的校园面试官，她最了解学校学生的情况。”沈小语溜了出来，给我们补充常识。

“宣传单散完的话就进来，维持现场秩序，工作期间不要随心所欲。”宗杰派头越来越大了，不是领导倒学会教训人了。

“小宗，不得了哦！”沈小语见不得他得瑟，看了一眼尴尬的赵兮兮。

“还不是为了我们两家公司合作愉快！”宗杰勉强对她笑了笑，让我们进会场。

“兮兮啊，这个男朋友你可得好好调教哦，你看她一点儿都不给你面子！”沈小语在后面煞有介事地教育起赵兮兮来。

赵兮兮默默不语，她的委屈应该累积很久了。在公司，她虽是宗杰的女友，但同时是宗杰带的实习生，难免被宗杰呼来喝去。宗杰的男权思想太重，心机又深，赵兮兮完全受他操控。

进了报告厅，才看见那阵势，人山人海啊。我们前前后后维持着秩序，可仍旧很混乱，表格漫天飞。这样的混乱局面，在李玥妩出现的时候，达到了惨不忍睹的状态。

“HR来了！”景程远晟的员工一个个打了鸡血似的，开始发力，让参加面试的同学排队，领表格，填好表格后才能去主席台参加面试。

也许是李玥妩进场时的气势，也许是她的身份让同学们都听话起来，想要有个好印象。会场秩序好多了。而我则是纯欣赏的看她，她穿着景程远晟HR的职业西装，制服有时象征着的是身份，景程远晟的员工都站了起来欢迎她，她摘了墨镜，嘴角上扬的弧度表示她颇为满意。她走上主席台，跟面试官们交代了几句。李如一上前找她说话，不久她就笑了起来，李如一居然揽着她的纤腰，让我醋意大发。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小气，可就是见不得有任何人碰她。

“女神驾到，惊艳全场哦！”沈小语不无自豪地说。

“她是你们公司的女神？”宗杰站在一旁，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见他搭腔，沈小语又没完没了地说了起来。我恶狠狠地望着她，她才忍住没说李玥妩是我妈的鬼话。

“易予非，她跟我们凤总比，怎样？”宗杰眯着眼，面上表情很是阴险。

什么鬼问题，在我眼中，李玥妩之外，再无旁人。可是对比的是凤媛筠，而且发问的是宗杰，他态度暧昧，怕是想从我嘴里听出一些我跟凤媛筠的关系来，毕竟公司最近传我跟凤媛筠的绯闻比较多。

宗杰，他就作死吧。凤媛筠已经派人去工厂调查了，赵兮兮的姐夫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他得了风尚好处，真的把宗杰发给他的邮件转发给了凤媛筠。邮件内容不过就是把设计稿上的夕岸咖啡字样全改成了夕岸吗啡字样。凤媛筠引而不发是为了查清楚他的最终目的。

“怎么，不好说吗？”他见我只望着李玥妩出神，却不说话，便以为我怕得罪人。

“她二人我都不了解，何谈比较？”我给出的回答，封的他滴水不漏。

李玥妩巡个过场之后，匆匆就走，我跟她都没照上面。工作状态中的李玥妩雷厉风行，果断自信，且能面面俱到。包括员工，包括面试官，包括来应聘的学生都目送着她离开，想必是被她的气质折服。

之后的招聘顺利很多，景程远晟跟我们专业的好几个研究生当场达成意向，还有几个成绩不错的师兄师姐留了简历，由HR做最后决定。第一天的招聘如此顺利，景程远晟安排饭店，犒劳员工，当然也请了我们风尚帮忙的宣传人员。到了指定的饭店，我们又感慨着景程远晟的员工福利实在好，简简单单的员工餐都放在了五星级酒店里。因为大多是景程的员工，我们也没能全部认识，这可忙坏了沈小语，逐个给我们介绍，并安排我们混着坐，总共两桌人，宗杰和赵兮兮被安排到了另一桌，而我只能跟沈小语坐一桌，身边基本都是景程的员工。左手边是沈小语，右手边坐着一个胖胖的女孩，小陆。她很热情，一直在跟我们说笑话。后来等的实在无聊，有人提议玩最狗血的真话大冒险，让服务员拿来一个啤酒瓶，我们轮流转酒瓶，瓶口指向谁，转酒瓶的人就可以问他一个问题，必须如实回答，要是不想回答，就必须大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