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于小乔说的没错,我没有任何权利再去干涉她的决定。
回到学校,李玥妩依旧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不光是她这个人,还有她那辆拉风的路虎揽胜,总是呼啸着进出学校,车牌号尤其醒目,Y520Y。到底是恩爱的夫妻,袁宇翔很频繁地开着这张Y520Y接送李玥妩。每次见他,他都是站在车边等着李玥妩,待李玥妩走近,他会上前拉住李玥妩的手,为她打开车门,李玥妩这时的笑容是那么的幸福。
可是事情还是来的太突然。有一天下自习,我们正经过走廊,却听见停车区特别吵闹,好些个保安都打着灯站在那里,还有李玥妩正神色匆匆地打着电话。
我们过去之后,才看见李玥妩的车被砸了。挡风玻璃全碎了,保洁正在处理地上的玻璃碎屑。车身也砸的不成样子,这会是谁做的?居然会在校园内发生这样的事情。
“李主任,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保安部长分析着原因。
李玥妩抱着手,情绪很低落地摇了摇头。
得罪了什么人?即使是得罪了什么人,他能砸到学校里来?这明显是学校内的人做的。趁着晚上黑,停车区这块人又少,抓住个时间就做了。而且我们学校有不成文的规定,进校停车必须关掉防盗警报。如果不是学校内的人谁能把学校的情况摸得这么清楚。
我们谁都说不出话来,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都在议论纷纷,有老师过来关心李玥妩,询问情况。李玥妩只能淡淡的微笑,说没事。只有我知道,李玥妩需要的不是好心的询问,而是可以安静的空间。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厚脸皮,居然还敢出现在她的面前,居然还敢拉着她的手,一步步地走出了人群。
我不知道要带她去哪,可就是不愿停下来,也不敢停下来。直到她挣开了我的手,我还是背对她站着,不敢回头。
我以为她会看都不看我一眼的走开,然后我就会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偷偷地看她离去的背影。
“上车!”她拉着我上了一辆出租车。
“去江边!”她不再说话,安静地看向窗外。
夜已渐深,烟波渺渺。在爱的人面前,一切风景都不入眼,只有彼此是最好的风景。可在不能爱的人面前,一切风景都已破碎,生生逼得人不得不面对分离。
“什么都别说,陪我喝酒吧!”她指了指江边的小店,让我去买酒。
我张张嘴,可没能说出些什么。转身去小店,喝酒好啊,我需要一些酒精的刺激。
她静静的坐在江边,长发随着风的方向飘飞着。那一夜,我也是以这样的姿态坐在江边,思绪混乱。为了那个不知是谁的“L”而伤神。这一刻,我拿起了电话,拨了这个铭刻在心的号码。
“嘟嘟…”响了很多声之后,她才拿起了手机来。
看了看手机,她想要回头来找我。
“别回头,接电话吧!”我大声地对她说道。
她到底没有回过头来,而是把手机贴在耳边。
“老师,我是一个爱幻想的孩子,我有很多的梦想,而你,始终,是最美的那一个。因为你,这个夏天特别美,因为你,我的生命有了新的意义。”我动情地说着,因为有她专注的倾听。“可是,只要是梦,总有醒的那一天。而我,却实在是亲手打碎了这个梦。我知道我们之间横亘着年龄、伦理、人言。这些其实我都不在乎,可是那个因为我而失去的孩子,他是一个生命啊。老师,教教我,我该怎么偿还啊?”
她听见了我的哭泣,她回过头来。
“如果你愿意,请永远为我保持你的美丽。”我走到了她的身边,把酒放在一边,我想来个吻别让自己不那么伤感,可最终只是吻在了她的侧脸。“我欠你的,只能以我退出你的生命来偿还,因为我希望你能获得该有的幸福”
我没能说出再见,可还是僵硬的转身。
“易予非,接着!”她扔给我一罐啤酒。
她深深的喝了一口,我也开了酒,一口气灌了下去。
“喝下了我给你的酒,你已经什么都不欠我了。”她站起身来,专注地凝视着我的眼。
“怎么可以?”我自嘲地笑了。“你为我失去了一个孩子。我罪孽深重啊!”我的表情凝重起来,不能自已的悲伤。
“够了,能不能有孩子要看缘分,跟你没一点关系。”她收敛着情绪,但还是对我的自找烦恼很是火大。“就当我给你喝的是孟婆汤吧,那些过去,我们都忘了吧!”她洒脱的性子,决定她比我更放得开。
我傻愣愣地看着她,对她所说的话,只有听,没有懂。
“好了,你是想走吗?你打算让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围的环境,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这样的深夜,你也太放心我了吧!”她眼巴巴地望着我,有装可怜的嫌疑。
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大意,感情用事的后果往往都没有好的。想到有人砸她车这件事,我又开始担心起来。
“哎,不想了。你知道是谁砸你车的吗?”我坐在她身边,开始思考这个现实的问题。
她不说话地望着我,眼神的流转间,颇有些犹豫。
“与我有关吗?”我想到了先前不久的一件事,“难道是那个混混来报复了。”
“你又想多了。”她偏过头来看我,对我摇摇头。“那个混混确实一直在纠缠我,不过并不是因为你砸过他的车,而是他自身的贪婪。不知道他用什么途径调查了我,包括我的职业,住址以及电话号码。一次次的骚扰我,打电话,堵在家门口。甚至是晚上在路边拦我的车,吓我。前不久,袁宇翔知道了这事,担心我吃亏,就前前后后跟着我。前几天,没忍住,把那个混混狠狠教训了一顿。今天发生了这事,那个混混已经打过电话来幸灾乐祸了。可是没证据,我也拿他没办法。”
她无奈地摇摇头,但也没表现出特别的在意。这样的事在别人看来该是多大的麻烦,她却在三言两语间,表现出一副没所谓的样子。
“还是我惹的祸。”我低垂着头,更加沮丧。原来她为我承受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
“如果你非要这么想,那么,你惹你的祸,我乐意收拾残局。”她霸气十足的望着我,开始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