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跟我走!"在李玥妩正无计可施的时候,袁宇翔跑了进来,扶着我,要我们跟他走。
"我不,我不要任何人管我,更不要你管!"我摔开了他的手,面无表情地瞪着他。
"啪!"李玥妩一巴掌狠狠地打在我脸上。
我脸上火辣辣的痛,理智渐渐清醒,我在做什么,轻生吗?我开始颤抖,开始流泪,我痛苦地想到了我母亲,我又笑了,我怎么能这样愚蠢,我的整个生命都属于母亲,我没资格死。
在内心的无比煎熬时,我只知道我被他们拖着走,我只知道我坐上了车,一阵晕眩之后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中。
我醒来时只有依兰在我身边,满脸的泪痕。
"我这是在哪?"我茫然地望着布局过于温馨的房间。
我并没有得到依兰的回答,因为依兰扑到了我的身上,紧紧抱着我。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依兰,房中又多了一个人。
"我是陈嫂,依兰小姐的保姆。"这位看起来很和蔼的老太太让我有了发问的对象。
"这里是依兰的卧房?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点点头,看了看依兰,才开口道:"因为你的手受伤了,流血太多而昏迷,依兰小姐找到了你,就把你救回来了,让医生帮你止了血,处理好了伤口。"
"依兰救我?"她这样的答案让我更加困惑,李玥妩呢?还有袁宇翔呢?
依兰温情地望着我,让我躺好,又跟陈嫂打着手语,陈嫂便点头出去了。
我充满疑惑地望着依兰,好希望自己可以看懂手语。
依兰拿出纸笔,坐在床边,像小学生一样,等着我发问。
"我....你......"我是在是不知从何问起。
见我犹豫,她就自顾自在纸上写了起来。
"非,你这样,我很痛,我不要你再为了任何人而伤害自己。我喜欢你,这辈子就喜欢你一个,我们重新来过,好吗?"
她充满期待的眼神,和稍嫌潦草的字迹让我了解她内心的迫切。这一天内,发生了太多事情,李玥妩要跟我到此为止,而依兰要跟我重新开始,这命运到底要耍我到几时?
"依兰,你永远都是我的好朋友,最特别最重要的那种,除此以外,我什么都给不了你。"我凝重的神色让依兰焦虑不安,她咬着唇,哀怨地看我。
我知道我昏迷的那段时间绝对发生了一些我不能知道的事,关于我,关于依兰,甚至也关于李玥妩。可是他们谁都不会告诉我,我又猜不透,隐约间有很不好的预感。
"非,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在我还没看完纸条的时候,依兰靠近我,在我的侧脸上浅浅一吻,之后走出房间。
"妈妈,我想你了!"在黑暗中,我打通了母亲的电话,母亲一如从前,柔柔的唤我"非儿"。
"母亲,我能离开这里,去别处读书吗?"我突生逃避之心,因为,我无法面对李玥妩,也无法面对依兰,更无法面对这里的生活。
"非儿,告诉我为什么。"母亲严肃地问我,不容隐瞒。
"我失去她了,我彻底失去她了!"我哽咽地说出这样的事实。"所以,我不能再失去自己,我要和母亲待在一起,一个人好累,好累!"
"乖,非儿,我过来,马上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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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晚就离开了依兰的家,我不再想白天的事,也不再管以后要怎么去面对,我在暗夜里骑着自行车,拼命地向前,再向前。
"非儿,感情太重就先放下!"
"我们的人生没有重叠的部分,爱情来过就好,当不得真的!"
"我们到此为止!"
不,谁都别管我,让我一个人躲一躲,为什么我还这么小,为什么你不等我。
到家之后,我就一头扎进被窝里,睡觉,睡得很死很死。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我旷课了,第一次旷课竟是无一人关心我。
厨房里隐约传来说话声和水流声,谁?
正在我警惕地要起床时,房门开了,站在我对面的这个女人是?
"裳姨?"我不敢相信自己地瞪大了眼睛。
那人倒是淡淡一笑,清淡地犹如她散发出的香味让人着迷。
"宝贝,想死裳姨了!"她捧着我的脸,细细地看着,抚摸着。"瘦成这样,肯定委屈死了吧?"
"非儿,坐起来喝点清粥!"母亲又进了房来,手里端着一碗稀饭。
裳姨将我扶了起来,结果母亲手里的碗,用勺子轻轻搅拌,一口口地慢慢喂我。
这画面一下子让我有了时光倒转的感觉,我还是那个没有长大的爱撒娇的孩子,故意挑食就等着裳姨喂我。想着想着,我的泪水不禁一点点滑落,为什么不可以长大,为什么不可以不长大!
"这孩子,嫌你妈妈熬的稀饭太淡,故意加点盐?"看着我的眼泪滑过脸庞,流进碗里,裳姨无奈地说着玩笑话,我当真破涕为笑。
"当真?我自我检讨!"母亲极为难得的露出了俏皮的一面,瞬间光华流转。
裳姨挑眉望向母亲,她们相视一笑,颇为默契。
"妈妈,裳姨,你们怎么都来了?"我慢半拍地问到。
裳姨见我没有喝粥的意思,索性放下了手里的碗,静静地看着我。
"我前晚做了个噩梦,心里就不踏实,昨半夜又接到你的电话,干脆飞过来看看。"母亲只解释了她为何回来,并不打算帮裳姨解释。
趁母亲收拾碗去厨房的间隙,裳姨问我:"上次你母亲从你这到我那去的时候,就不怎么开心,一定是你惹她生气了吧?小鬼!"
经她这么一问,我突然想起上次就是在见李玥妩这个事情上,我与母亲才会发生争执虽然承认过了错误,但是我一定伤了母亲的心。这次母亲带裳姨来,或许只是为了避免与我的摩擦。这样想着,心真的痛了,为母亲对我的良苦用心,更为了自己的愚蠢,为了一个幻梦,就这样的伤害最爱我的母亲。
"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梦醒了!"我强忍着心酸,承认这样的事实。
"真是个小鬼头,故作深沉。"裳姨习惯性地捏捏我的脸颊,像小时候那样,动作轻轻地,表情却是吓人地。
中午起床,与母亲和裳姨逛逛街,吃吃饭,一下子就混到了下午。母亲帮我买了很多日用品和食品,而裳姨帮我买了很多衣服,她们的大购物让我摸不到头脑。
"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干嘛还要买这么多东西?"我将疑问问出了口。
"反正都是生活必需品,在哪买不是一样!"母亲只是这样随口回答我,继续大采购。
旷课第二天,母亲带着我和裳姨去了这个城市最有名的滑雪场,之后又去泡温泉。
旷课第三天耗费在回程中,旷课第四天回到了市区,突然有种亲切感和回归的喜悦,对这样让我陌生的城市产生这样的感受真是奇怪。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
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没电关机的手机充电。开机一看,竟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提醒。
依兰的简讯,于小乔的简讯,我耐心地听着手机一声声响着,每响一声都很激动地去看是谁,我清楚内心深处还是有期盼,期盼着那个未完的梦。
可惜,没有。幸好,没有!
依兰约我见面,几乎每隔一小时发一次短信,打一次电话,但只响一声就停了,她一定是提醒我看短信,当然还能轻易地证实我是否关机了。
我一直没回,我太乱了,需要调整。但我清楚地明白,对依兰是友谊之上,却决不是爱情。所以我无法给她回应,但又不想她因为我的拒绝而伤心。
于小乔不断地问我发生了什么,干嘛玩失踪害她担心。她的短信我倒是立即就回了。
"还活着,只是想失踪的更久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