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你的勇气不该用在我身上！”她的雷厉风行又再次展现出来，挣脱了我的手。

我只听到一声关门的闷响，像是钝器闷闷地击在了我的心上。

第二十一章:玩命折腾

TMD，红灯，不管了，反正车少，我没有减速，直接闯红灯要去追那辆车。

“易予非，小心！”

我似乎听到她的声音，我回头望时，才发现一辆汽车正直直朝我开来，天啊，我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紧急刹车声，我被撞倒在地。我没有像电视上那样的被撞飞，原来在撞倒我的时候，汽车戛然停了下来。只是擦到了我的腿，我受力摔倒在地。

“易予非，你有没有怎样？”李玥妩及时出现在我的面前，扶起我来，看我还能走路，便拉起我的自行车，让我扶着她，走上了人行道上。

“快把裤子拉起来，我看看你的伤势！”她着急地扯我裤脚。

我拉着她的手，将她带进怀里，紧紧抱着她。

“我没事，只要你能给我回应，我什么都不在乎。”

她挣扎开来，脸上已经潮湿一片了。她在哭，她又哭了。

“我们回去再说！”

她让我把自行车锁在路边，打的又回去我家。

开门便看见满地狼藉，她冷冷地瞪我一眼，然后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不再理我。

“我真的喜欢你！”

“别说这个了，不重要，你快给我看看你的腿。”她不耐烦地打断我，让我坐下。

我只得听话地拉起已经被血染红的裤腿，碰到伤口的时候真的好疼。原来是蹭掉了一大块皮。

“怎么流这么多血！”她无奈地摇摇头。打开茶几下面的急救箱，为我处理伤口。

看着她温柔的侧脸，感受着她暖暖的气息，我暂时忘记了疼痛。

为我贴好胶带后，她让我进房换条裤子。

“你不要走！”我担心地望着她，就怕她会不告而别。

“别再说喜欢我，我就不走！”她很严肃地要求我。

见她有松动，我便压下自己的急迫，凡事欲速则不达，她能留下来，已经算是大大的让步了。

“那我去换裤子！”好在要放假了，不然校服被我弄成这样，陈老师又要骂我。

说是换裤子，我干脆把一套校服都换了，套了件卫衣，穿一条比较宽松的休闲裤，顺便照了下镜子，裤子有点短了，又长个了。看来我是完全的遗传到我母亲的精华，她身材很纤长，174的个头，上下比例特别协调，穿什么都好看。我又开始想母亲了。

“我换好了！”把校服放洗衣机里，我来到客厅，李玥妩果真讲话算话，不过她正在打电话。

“嗯，去不了了，临时有点事，帮我顶下吧！谢啦！”说着便挂了电话。

“你不去改卷了？”我问到。

“怎么去？眼睛肿成这样！”她没好气地回答我。

“我去拿冰块！”我很自觉的，既然是我的错，我就要补过。

“慢着，我去睡一觉就好！”她不客气地进了我的卧室，往我的床上一趟，闭眼酝酿睡意。

我给她盖上被子，准备去把客厅收拾干净。

“别走，你要负责给我说故事！就你上次在我家睡觉，给我说的那种。”她满脸期待地望着我。

又说？那晚说到母亲的故事，除了季叔叔那段没有说，其他该说的也都说了。这回来说绣坊的事吧。

“好，我上回跟你讲，我母亲当年是江南第一绣女，织绣功力高超。只是为情所困，一生都没有真正的笑过几回。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母亲不再拿针，也不再织绣了。但是苏家绣坊是百年老店，一直由我母亲经营着。绣坊里的绣工绣女有好几百个，有名的也有几十来个。近几年，母亲不断地拓展业务，在郊区买了厂房，开始走大机器化的生产模式。苏家绣坊也在好几个城市开了分号，通过绣坊接单设计花样款式，然后由工厂加工生产。若是舍得出钱，倒也能买到纯手工的绣品，只是数量很少，价格昂贵。有些老绣工的作品现在已算是有价无市了。我外公的遗世之作锦绣山河，甚至被政府保护起来，送到博物馆做了展品。”李玥妩虽是闭着眼，但眼皮微动，我知道她正听的入迷。

“当然，我母亲告诉过我，那副锦绣山河是个赝品，根本不是我外公苏大师的真迹。你知道真迹的下落吗？我母亲说，我小时候顽皮，点燃了外公的旱烟，把真的锦绣山河生生烧了个洞。后来母亲也想过要帮着外公修补，可是补了几次都无法天衣无缝，最终便也放弃了。母亲只得劝外公说这就是命中注定，当年给了政府赝品，想要留它下来，这时还是被毁了，一钱不值，强留下它倒是害了它。”我实在不记得有过这么一件事了，不过小时候干过的坏事，长大后谁不是统统忘光了。

“你真是暴殄天物了！”李玥妩没有睁眼，只幽幽地说着，好像也在为那副绣作可惜。

“我哪里算暴殄天物，我母亲更是舍得。她一般都很淡然，但只要激动起来，她绝对要烧几幅得意之作的。她经常说，越美的东西越不能留在这世间。”我还清楚的记得，在嫁入季家的前一个晚上，她烧了她所有的绣品。原因大抵都是一样的！

“你小时候还做过什么浑事？”她抿唇一笑，睁眼看着我。

“睡觉！”我用手心盖住了她的眼，不让她看我。

第二十二章：睡前故事

“你说故事，我就睡！”

“好吧，如烟的事，我一定得跟你讲讲。”我突然来了兴致。

“如烟是谁？”她拿开我的手，好奇地问我。

“如烟是我外公的小老婆。不过我要跟你说的，是我外公死后发生的事了。那时候绣坊整个归我母亲打理，她变得很忙，我就经常跟如烟在一起。”回忆起如烟我真的有些想念她了。

“她原本是个风尘女子，跟了我外公以后，摇身一变成了高贵的富太太。她喜欢孩子，可惜没能为我外公生个一儿半女。所以她特别喜欢带着我到处玩。我们镇上的歌舞厅，大小饭馆，茶楼，她都带我去，人也大方，吃穿玩乐的她样样舍得给我买。因为她为人处世都没什么好挑剔的，母亲也放心她带我。渐渐的，我发现她带我越跑越远，有一次跑出了镇子，到了农村的一家小旅馆里，更奇怪的是在那里，我们碰见了我的表舅，他是我外公的侄子，大户人家的独子，很少与我们这边走动。”我慢慢地说着在我看来特别浪漫的一件事情，李玥妩却睁圆了眼睛疑惑地看着我。

“别告诉我，如烟和你表舅有情况！”她不可思议地问我。

“不是有情况，是有真情。那晚我们就住在旅馆里，开始我跟如烟一间房，表舅睡我们隔壁。到了半夜我梦中惊醒，发现如烟不见了。在迷迷糊糊之中，我听见表舅的说话声，如烟的哭声。那一晚，如烟就再没回来过。到了早上，她才回来叫我起床，让我洗漱，跟她回家。那是第一次如烟带着我跟表舅见面，想来是早先安排好的。”不知为何，我没把这件事告诉母亲，那是我唯一一次的隐瞒，只是为了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