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挽过我的胳膊,一脸八卦的神情看着我,“从实招来,你去哪里做什么,现在可是晚上十点多哦。”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笑道:“小姑娘家家的,一天到晚想些什么,我有个朋友离家出走了,上次她说在那个文青公园,所以我想知道怎么去,我上次去过一次,忘记了怎么走。”
小雅立刻跳到我的面前,攥着我的手豪迈说道:“没关系啊,你不会去,我会去,我带你去啊,晚上上我家去睡怎么样?”
顿顿接着说道:“你别看我年龄小你一点,我知道的事情可比你多,不像你这种书呆子,来,叫声姐,我带你去。”
我被她的模样逗笑了,只好顺着她的话回答:“好好,你知道最多了,小雅姐。”
同事小雅是一个热心肠的小女孩,年龄比我小一岁,比我来这个店里还要晚半个月。
模样清秀可爱,跟我一样高,比我还瘦一些。
虽然她年龄小我一岁,但平时却颇为照顾我,像长者一般,确实知道的东西也比我多。
她很早便出去社会打工,难得的是她依然有一颗开朗善良的心。
而我叫她的这一声姐开始,往后的大半辈子,我都叫她小雅姐,而她也确实担得起这个姐字。
我在店铺旁边的广场上绕了一大圈,发现确实没有刘舒的身影,才跟着小雅朝着她说的文青公园走去。
半路上我们一起买了几杯奶茶还有一些雪糕,一边走一边吃着,约莫半个小时就走到那个小公园。
果然铁门的旁边有个大大的人工石碑,上面方方正正地写着:文艺青年公园。
原来它真的叫文青公园,这名字也腻是怪了,什么文艺青年,里面可感觉不出来有多文艺,除了那片树林。
我上次来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地方有个石碑。
小雅跟着我轻车熟路地走进公园,花了十几分钟把公园边边角角都找过一遍,还是没有找到。
只有几个学生模样的青年,在比较隐蔽的树下正说着什么。
那模样一看就知道不是刘舒,刘舒就算化成灰,我也认识。
我的不安和担忧又加深几分,回头望着身后的小雅,“这附近还有没有这样的公园,这么晚了她没在这里,这么办?小雅姐。”
小雅拍拍我的肩膀,镇定回答:“怕什么,有姐在。她是咱们县城的人吗?如果是县城的人,这点路应该不会走丢,县城又不大,或者她是不是已经回去了?”
我抓着小雅的手指,微微有点颤抖,“她虽然不是这边人,但已经搬到县城一段时间了,应该不会走丢,她要是回家了,她家里人会给我电话的,她现在肯定没有回家。”
我嘴里说着话,眼神仍然四处张望,却不知自己的声线话尾已经变得慌张无助。
小雅感受到我指尖的颤栗,语调也变得有些紧张。
“那她有没有认识其他朋友?去其他朋友家里了也说不定,你要不想想有没有其他朋友的电话?”
我脑海里闪过那天晚上我在亭子里看到她们的背影,瞬间回过神来: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还有阿宁,她还认识阿宁,说不定阿宁见过她。
我掏出手机,迅速拨通阿宁的电话,“喂,阿宁,我是盈盈,你晚上见过刘舒吗?”
阿宁的声音依然柔和,恬静美好,“见过啊,她现在就在我旁边呢,在我家里,这么晚你找她干什么?”
我心里五味杂陈,蓦地心尖泛酸,微微有些怒气,暗自想道:什么叫这么晚我找她干什么,你不应该先解释这么晚为什么她在你的家里吗?
但我的语气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尽量保持平和,勉强缓和心神回道:“她家里人给我打电话说她离家出走了,电话也没有带,我还以为失踪了呢,找半天没有找到,原来在你那里,那你把电话给她吧。”
阿宁停顿须臾,应了声好。
电话里一阵静音,随后刘舒的声音悠悠传来。
“盈盈,我在阿宁家里,我待会会给家里去一个电话,告诉她们一下,你放心。”
我有些赌气,声线提高一分,“你为什么老是这样,电话也不带,你就知道躲在阿宁家里,有事也不给我打电话,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
“对不起盈盈,你现在在哪里?”
“我还能在哪里,在家里睡觉在哪里。算了,不说了,你赶紧给你表妹去个电话,我就不打了,先这样,挂了。”
我不想再听任何阿宁或者刘舒的声音,不容拒绝直接挂断。
我心里有些闷疼和委屈,那种感觉是什么意思,我很清楚,但我现在真的想静静。
小雅看到我挂掉电话之后,脸色微恙,于是小心翼翼说道:“要不,去我家吧?我们一起喝点酒,放松一下。”
我的脑袋里一片兵荒马乱,不停地回响刚才阿宁和刘舒的声音,在里面交织缠绕,将我整个人的思绪锁死,什么话也不想说,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小雅看我不说话,沉着脸,不由分说地拉起我的胳膊往公园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