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的，可是，等下江哥要问你，我有没有伺候好你，你可要替我说话啊，不然酒吧里的人会打我的。”阿龙说道。

武茂看着他，心情沉重地点点头。

阿龙没看出来武茂的心事，他觉得这个jun人哥哥人很好，怕他疼，都宁可不做，真是个好人。阿龙在给武茂回忆着他在酒吧遇到的各种奇怪的人，奇怪的事，但说来说去，大多是一些虐待和凌辱的东西，也许经历得多了，也就无所谓了，阿龙把这些，当成了趣闻，一一讲给武茂听。

武茂越听越沉重，尤其觉得悲哀的是，这个孩子居然一点都没有被伤害的意识，这是该有多么麻木和愚昧啊。

武茂觉得这个阿龙小小的身体，就像是永远都不会再开放的花骨朵，只稍微露出一点花的颜色，就要在暴风雨中跌落枝头。

晨风吹来，阿龙打了个冷战，清晨还是挺凉的，阿龙只穿着一个小背心，一条短裤和拖鞋，这时海口街头没钱的男孩子最常见的穿着，他们有许多人终年都是那一双拖鞋打天下的。

武茂坐在藤椅上，朝着阿龙伸出手，阿龙嘻嘻一笑，扑到了武茂的怀里，用武茂的两条胳膊包裹着自己，嗯，这样就不冷了。

武茂也很配合地拥抱着这个男孩，就像抱着自己的小弟一样，亲切温柔，没有一点杂念。

“哥哥，你胳膊真粗，我要是有你这么壮就好了，那些工地也就要我了，不用在酒吧被人欺负。”阿龙喃喃说道。

武茂一怔，原来，阿龙其实懂得自己的处境，只是无力反抗。

这样的人生更加悲惨。

太阳出来了，武茂和阿龙拥抱着，看着外面的风景，背后传来了嬉笑声：“哦，原来你们在这里风流啊，抱得这么紧，怎么样，昨天夜里很爽吧。”

武茂不用回头，就知道这个是江哥的声音。曾经这个声音让他魂牵梦萦，春心萌动，可是现在听来，却觉得无比恶心。

江哥和小新一起出来的，小新还穿着短裤背心，可是江哥却只穿了条白色的紧身三角丨内丨裤，下半身的凸起之物鼓包包的，一大坨，随着他走路，晃荡着。

阿龙赶紧要起身，却被武茂按着，动弹不得，武茂没有回头，继续看着外面的风景。

江哥来到阿龙身边，想要用自己两腿之间的东西蹭蹭武茂，却被武茂厌烦地一把推开，江哥吃了个瘪，有点尴尬，他有点明白了，但是只要武茂不说破，他就不说破。

“今天打算去哪玩啊？“江哥笑着问。

武茂终于回头了，瞧了赤身裸体的江哥一眼，淡淡说道：“没什么好玩的！再玩，也玩不过人吧！”

武茂的态度与昨天相比，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江哥不动声色：“那今天让阿龙带你出去玩吧，晚上早点回来，让小新做饭给我们吃，他手艺很好的，以前我下班，都是吃他做的饭。”

江哥的这句话，其实在进一步地展示自己和小新的关系，一步步让武茂接受，知难而退。其实，他真的不必这么一点点剧透，一点点往前推进，因为他的对手，已经远走了。

武茂冷淡地说：“我自己出去走走，到时候再说吧。阿龙，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说完，起身就走，只留下江哥这三个人面面相觑。

武茂出了门，在海口的街头闲逛着。

随处可见的早餐摊卖着米粉，椰子摊也陆续摆了出来，一派人间烟火气，人们都在忙着，只有武茂在漫无目的的游荡。他是过客，不属于这座城市。

此刻，武茂无比想念老家，想念嘉兴的营房，在那里，又那么多人在等待着自己，期盼着自己，而自己，却千里迢迢，来到这个鬼地方，成为一个荒谬的笑话。

正在走着，武茂突然感觉背后有人跟着自己，一回头，原来是阿龙不远不近地尾随着。武茂朝着他招招手，阿龙羞答答地走近了。

“‘干嘛跟着我？“武茂质问。

“我怕你心情不好，一个人在路上迷路。“阿龙回答得很老实。

“心情不好？你怎么看出来得？“

“我刚才看你和江哥好像不怎么好了，你是不是也喜欢江哥？“阿龙问道。

武茂很吃惊，原来这个孩子根本不是看起来的那么懵懂无知，他什么都懂啊。

“其实，江哥就是那种人啦，你不用难过的，走吧，我带你去海口转转，老街可热闹了。”阿龙笑着，露出了这个年龄的天真烂漫，上前挽着武茂的胳膊，“我叫你哥哥吧。”

“嗯！”武茂微笑着点点头。

江哥在家里，看着小新，脸色不好看，小新缩着，不敢吭声。

其实，正如阿龙所说的，江哥是个泰迪型的人格，他没有成家的压力，经济宽裕，在这个萧条的海口，真是如鱼得水，几乎把海口好看的同志给日了一个遍，还北京上海广州的到处逛，一路留情。

武茂，只是江哥的一个猎物，当然，是个特殊的猎物。武茂年轻，长得也不错，更重要的是，制服诱惑。江哥把他当成了一件光荣的战利品，当然，和武茂一起生活，江哥也并非没有考虑过，只是，当他遇到了小新，江哥就把武茂抛在了脑后。

小新更加年轻，清秀，乖巧，顺从，懂得如何取悦和服侍男人，就像是一个奴隶，被江哥全面征服。江哥几乎可以在小新身上，做任何事，两者相权，当然是小新更合适。

更何况，江哥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武茂那么痴情，那么当真，居然真的要来海口，要和自己共度余生。当武茂来了，小新不得不让位。江哥忍耐了两天之后，还是接着去酒吧，把小新亮了出来。

江哥原本想利用阿龙，让武茂爽到了，自然不会责怪自己的背叛，本来嘛，一个情感游戏，说不定谈得好，还可以来场四人大战呢，这也不是没有过。但没想到，武茂那么认真。

江哥很恼火，现在真是期待武茂快点离开，却不知该怎么开口赶武茂走了。

小新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江哥，隔了很久，试着说道：“可能武哥住不了几天，就要走了吧。”

江哥瞥了小新一眼，小新赶紧低下了头。

这一天，江哥在苦恼，而武茂虽然有阿龙陪着，，却依旧孤独。

武茂下定了决心，买了次日上午的飞机票，回郑州，再从郑州转汽车回家，他一分钟也不想多做停留了。

回到江哥的家，小新和阿龙都去酒吧上班了，只剩下武茂和江哥两个人。

武茂开始收拾自己的衣服，当然，他本来也没有什么行李，把给江哥带的杭嘉湖特产一拿出来，整个包就空了。

江哥默默地看着武茂，有点松了口气的感觉，但也有点伤感。毕竟，他不是对武茂没有感情，只是惯于游戏感情，江哥从来没有想过要和谁长相厮守，四处调情弄情，是他的本来面目，只是他没想到，武茂会那么认真。

现在，看着武茂这个架势，像是要走，江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憋了许久，才说道：“你收拾东西啊？”

“我明天中午的飞机，谢谢你的招待，让你破费了。”武茂的语气很客气，也很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