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不知道谁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俩人终于分开来，笑场了。李想坏笑着在人鼻尖上蹭了一下，“哥，看来你上面和下面都饿了，先喂饱你上面再说。”

“丫才是那条贪吃蛇吧！”刘春启惊觉自己竟然也能对着个男人说出这么肉麻的话来，这让他不得不对自己在那条路上走得越来越远而忧心忡忡，可是那人仿佛一剂毒药，让人抗拒不了。

“我晚上就把你给吃了！”那小子又半个身子蹭上来，拉着人又腻歪了一小会，他才不情愿提起地上的大包小包，奔厨房去了。

既然那小子说晚饭包他身上，刘春启就不用跟他客气了，他打算去屋里把床给铺好。那小子脸皮够厚，还忒么挑剔，死皮赖脸要来自己家住，还敢嫌弃自己家里被子不贴身。打开那床新买的被子来，想着那小子的种种幼稚与贴心，刘春启不由得心里一暖，嘴角上扬。可他才进去屋里没一会，就听那小子在厨房里嚷嚷，真是不让人消停。

刘春启去得厨房,见那小子正在给鱼码味，糊了一手，见他来了，那小子笑容可鞠，“哥帮我撩一下袖子，手占着了！”

刘春启过去给人把袖子捋了捋，正准备转身离开，可那小子吩咐起人来一点都不知道客气，“哥,帮我切点姜蒜，把大葱切段，土豆切丝.

“嘿，丫有完没完啊？真当自己大厨了啊！”刘春启嘴上抱怨，手上也没歇着。

“那当然了！你看哪个大厨身边没有个墩子帮忙？”

“呵，我还成墩子了啊？”刘春启被人说得又好气又好笑。

“哥，你要是也是一米其林墩子！”

俩人又接着贫了会，李想手脚麻利，一盘菜就要出炉了。他在锅里挑了一块，放到嘴边吹凉一点，喂给刘春启，让他尝尝咸淡。

刘春启吃了一口，看着那小子期待的眼神，他也“变本加厉”地对人厨艺大加赞赏了一翻，那小子果然得瑟得尾巴翘上天了，“你男人还是个过日子的人吧。”

“凑合！”和那小子贫着，刘春启没意识得嘴角上扬。

“哥,咱赶紧吃吧，吃完晚上好办正事。”

33

（3）

晚上，俩人又是上床做了一场，两个大男人，在彼此身上索取，如狼似虎。因着前几日的连番“做战”，俩人那晚上直做到腿软。完事后，俩人累得大汗淋漓，李想撩开被子，光着上半身歇气。刘春启起身帮人把被子拉到胸前捂严实了，“这才五月天呢，没那么热，别图一时凉快，小心着着凉。”

李想心中欢喜，这人这次总算没有提起裤子不认账了，还知道关心起自己来，他把头放人肩头，顿时心里“柔情万千”，“哥，我们要一直这样多好。”

“行啦，鸡皮疙瘩，俩大男人，别这么腻歪，赶紧起来去洗吧！”刘春启回避着和他讨论“一直”这个话题，翻身下床，催着他去洗。

“哥，我腿软，起不来。”

“赶紧的，脏死了！”刘春启伸手去拉他，那人却耍赖赖着不动，反而把刘春启拽回床上去，胸膛和胸膛撞在一起。

“你忒么快点滚起来！”刘春启赶紧起身，怕两个年轻的身体一摩擦又要起火。

“哥，你先洗去吧，我先歇会。”李想皮了一会，终是松手放人走。

刘春启拿他没折，自己一个人先去洗了，回来却见那小子已经睡着了，还打着点小鼾，床头灯光洒在他的脸颊上，睫毛在他的眼睑下方投下阴影，这让他的睡颜显得格外柔和。刘春启坐在床边，盯着他看出了神，他第一次觉得男人的脸也能也能让自己这么着迷。那小子平时太聒噪，也只有他睡着的时候，才能这样看着那么安静的他。这时，那小子翻了突然个身，把被子夹在胯下，整个屁股蛋子都露外面了，还占据了大半张床的位置。刘春启哭笑不得，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这睡相还跟三岁小孩一样。

刘春启小心翼翼地给人把被子盖上，蹑手蹑脚上了床，大半的位置被那人给霸占了，刘春启怕吵醒他，只能在那人身边蜷缩着睡下，可那人却在睡梦中本能把他搂了个满怀。

这个本能的拥抱坚实而温暖，拨动着刘春启的某根心弦，他张开双臂回搂着他。要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刘春启忍不住这样想。

34

(1)

那段时间，俩人常常同吃同住、同进同出，如影随形，如胶似漆。

人人都说刘春启恋爱了，以前那张面瘫脸上笑容难得一见，现在整天被那小子逗得合不拢嘴，笑得脸部肌肉劳损。

话说自从刘春启默认了俩人的关系，那小子就变本加厉地不要脸了，周末也跟块牛皮糖一样粘着人跟着人回家，甩都甩不掉，还变着花儿各种出臭卖乖。

某天，俩人刚一出家门，刘春启还在落锁，那小子就大大方方地放了一个响屁，在楼道里的天然“立体环绕音响”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有穿透力。近墨者黑，长期跟那小子混在一起，刘春启也变皮了，他有些夸张地捂着鼻子，“怎么着？你这是放了一‘美声屁’吗？”刘春启这么说，是因着那小子常为自己的大嗓门开脱，说是因为小时候学过美声的缘故。

他刚一说完，领居家的两口子就从楼道里窜出来，看样子是刚从外面回来，俩人捂着嘴笑，怕是被刚才那一声“美声屁”逗的。刘春启忍不住落井下石地拿眼看着那人，心说你小子又丢人丢到家了。

哪知道那小子倒打一耙，对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处乱不惊，仍是拿腔拿调地说，“哥，你怎么随地乱放屁啊？”

“明明是你！”刘春启哭笑不得，百口莫辩，很是尴尬。

“是你是你就是你！”那小子蛮不讲理，还唱起歌来。

最后，俩兄弟在隔壁夫妇的注视下以及爆笑中互掐着走进了电梯。

这基本就俩人相处的日常，诸如此类，刘春启被人带坑里的事情常有发生。比如刘春启一本正经的上课时，那小子会突然出现在教室后面，张牙舞爪地做出一些滑稽搞怪的动作，然后一溜烟地消失。

这都什么小学生的幼稚操作，刘春启故意不看他，不让他奸计得逞。可那小子还不屈不挠，继续使坏。

某天，刘春启正在办公室里面对面地接待一单亲女家长，破碎的家庭让孩子异常叛逆，女家长心力交瘁，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刘春启诉说着孩子他爸在外面有女人而导致婚姻破裂的往昔，那家长哭得是梨花带雨，眼线都要掉下巴了。办公室里就他们俩人，刘春启觉得这话题让自己有几分尴尬，却还是礼貌性地给人递了餐巾纸，轻轻拍着人肩给人安慰。

这时候李想走进办公室，从他那角度看起来，那女家长抽泣的肩膀仿佛都在刘春启的怀抱中。他咳嗽了一声，想要让人正视他的存在，可刘春启压根没看他一眼，他没好气地走到刘春启正对面，正好对着人女家长的后背。他想起头一晚上哥俩看的“动作片”里女主角的那魅惑的艳舞来，于是他学着女主的样，自顾自地、不动声色地在人身后舞了起来，瞅着刘春启还没什么反应，就对着人咬唇发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