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啊…朱妈，你怎么突然这么问？”刘春启不知道朱妈知道了些什么，他心里直发慌。

“这本来是你们私事，朱妈不该问，可今天和小贱说起你，那小子平时多快乐的人啊，居然伤伤心心地哭了。”

刘春启震惊了，他的确没料到自己这段时间故意冷落那小子，居然会对他打击这么大。突然又觉得又些于心不忍。

“那他说什么了？”

“那小子没给我说，还胡说八道，说他上了你心爱的女人。”

听到这话，刘春启给逗笑了，心说这听着还真是那小子会说的话。

“你们兄弟俩不是一直感情好吗？吵架了互相让着点就过去了啊，别伤了和气。”朱妈继续劝到。

“知道了朱妈，其实也没多大点事，我一会晚上回去和他聊聊。”

“小贱那家伙不成熟，你当哥哥的就多担待点啊。”

“我知道怎么处理了朱吗！”

“行，那我放心了啊！”

俩人又随便聊了会，等接孩子的家长也到了，和家长交待了几句，才送走了俩孩子。时间晚了，刘春启也不打算回新家了，径直朝寝室门口走去。

快到寝室了，刘春启又折回来，去学校外面打包了点烧烤，还带了两瓶啤酒，才回了寝室。

李想正一个人在寝室里抽着“寂寞”，打着游戏，见着刘春启突然回来了，他感到十分意外，站起来看着他，没有言语，现场的空气突然凝固了。

这段时间刘春启一直故意回避着他的眼神，这会刘春启才注意看清楚了眼前的人，他瘦了！眼眶深陷，面容憔悴，胡子拉碴，蓬头垢面，可怜巴巴.他突然心疼起这个弟弟，由于自己的冷淡，这个傻孩子竟然可以在人前哭出来，还把自己的生活过得一团糟。

“哥，你怎么回来了？不回家啊？”

“有个孩子生病了，刚等着家长接走，晚了就住寝室了。”

“哥，你带了吃的，什么东西好香啊！”

“你小子狗鼻子灵啊，我带了烧烤和啤酒，咋哥俩整几杯儿！有你爱吃的笋干儿！”

一点烧烤，几瓶啤酒很快就把两人的氛围带回了从前，似乎那些梗在兄弟俩之间的不愉快都一笔购销了。

俩人一直聊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几杯酒下肚，刘春启突然试探着问，“小贱，你觉得我和兰优在一起怎么样？我想给她一个机会，也算给自己一个机会。”刘春启说这话时一直意味深长地盯着李想，生怕错过对方脸上的一丝表情，仿佛要从他脸上找出压轴竞赛题目的答案。

那小子想都没有想，像是条件反射，他嘴里直接蹦了俩字，“不行！”，那语气坚决、有力，不容反驳。

26

(4)

刘春启一脸错愕，本来只是想征求他的意见，顺便试探一下他，谁都料不到他会这么坚决，不留余地。

“我是说,.她不是申请了去美国孔子学院当志愿者们，下周就要走了.这样好像不太合适。”李想支支吾吾地说。他刚才是本能反应，可当他看到刘春启脸上复杂的神色，才觉得自己刚才反应过激了，这俩人关系刚缓和一点，可不能再次让它陷入僵局。

“她走一年就回来了啊！”

“我还是觉得不好。”

“怎么了？”刘春启脸色的狐疑神色更浓。

“你不是说你和她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可她不适合你哥！”

“那她适合你？”

刘春启紧紧地盯着他，他嘴角上扬，却完全没有笑意，那犀利的眼神似乎在等着李想去印证自己心里那个猜测。

“我.”李想举棋不定，有那么一瞬，他就想豁出去了，这么憋在心里忒他么怂了，可当他对着刘春启那凛冽的眸子，他又顿时让他退缩，“哥，其实，我.”

李想停顿了一下，干了一口酒。

刘春启的心砰砰跳起来，仿佛已经到了揭晓谜底的时刻，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期待一个什么答案，他仍是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人。

“其实.我.也喜欢她！”李想抬眼对上刘春启的眸子。

“你喜欢她？”

“是的，我之前对你撒谎了，对不起！”李想又低下头躲避着刘春启的审视。

“那不就解了！”刘春启的声音里透露出喜悦，这看得李想都懵了，不知道他的好心情从何而来。刘春启把自己手上的酒瓶子举起来，爽快地说，“干了这瓶，咱兄弟俩公平竞争！”

27

自兄弟俩喝过那台酒之后,刘春启又回学校寝室住了，毕竟新家太远。两兄弟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看操、查寝、吃饭、打球、贫嘴…两人先前的这些活动，一样都没有落下。学校的办公室、操场、食堂、寝室，只要有刘春启在的地方，就有李想。

谁都没再提那晚上的荒唐事，好像它从未发生过。

至于那晚上李想说的他也喜欢兰优，刘春启看那小子眼神躲躲闪闪的，那语气吞吞吐吐的，心里也不是很相信他，但是有着他这一句话，刘春启就觉得两兄弟的感情能顺理成章地回到正轨上来，他这样的想法也许有些自欺欺人，可他受不了和那小子闹得那样僵，那些日子，那小子心里难过，刘春启心疼，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说白了，刘春启也喜欢李想常伴左右的感觉，他自己尚未弄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愫在作怪，可只要双方不点破，两人就可以是兄弟，这多少有点掩耳盗铃的意思，聪明如刘春启，他不是不懂，而是选择不懂。

那些日子里，整天乐呵的李小贱又回来了。

那天他一进办公室就看见朱妈又在写给学生写信，他一脸坏笑，开门见山地问，“朱妈，你到了吗？”

“到什么啊？”朱妈莫名其妙的，不知这小子又整什么幺蛾子。

“你整天过‘信生活’，当然是问你高丨潮丨到了没啊？”

“哟，李太贱，看样子你又正常了啊，会讲荤段子了啊！”朱妈被人开玩笑，心里反而高兴，这小子情绪是正常了，两兄弟的矛盾肯定解决了。

“就是啊，小贱你前段时间是月经不调啊还是怎么的？”

“是不是更年期到了啊？”

“Sexlife不和谐吗？”

办公室的一帮女的你一句，我一句，跟着起哄。大伙都笑开了，只要有着李小贱，办公室里从来就不会缺少欢声笑语，也不会缺少被取笑的对象。

他这么一个刚毕业的毛头小子，开起朱妈这样４０多岁的老同志的玩笑来一点都不顾忌，他胆大，天不怕地不怕，有时候连杨主任的玩笑都敢开。幸好教师队伍里男老师少，男的帅的年轻小伙更少，大家都把他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当宝贝惯着。有时候那些女的被他开着玩笑，表面上又嗔又怒的，其实心里还挺受用的。加之他平时又挺会来事儿的，所以在学校里女人缘一直不错。

兰优去美国孔子学院支教的申请批下来了，下周就得去北京培训，王雅岚提议大伙去ＫＴＶ为她饯行。

那周周五下午，大伙放了学就直奔市里的银座ＫＴＶ，点了个最大的包间，要了一些酒水。话说一到了ＫＴＶ，就像是到了李想的主场了，那人自称“麦霸”，自打一入场就霸着大屏幕跟前那个位置，人每每切一支歌，他都说是他的歌，老歌、新歌、男歌手的、女歌手的，他没一首不会唱的，唱起来还张牙舞爪，脸上一副便秘的神情。搞得似乎大伙不是来给兰优饯行的，是来听他的个人演唱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