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变形的脸上笑得很难看，但是心情却是无比的好。经过这段时间，面容也不再那么苍白了，看上去红润而健康。

“喜欢就好。给你们买了一辆车，平时拉货用。”说完把一个文件袋递给他说“这里的土地租用合同，我给你们一次性签了三十年的。因为我们盖了住房，以防有什么变化，这样保险一些。”

马斯海也走过来，从大哥手里接过文件袋，看到里面的文件，与租金的数量，又看向马斯河，欲言又止。其实他们哥俩已经商量过，等鸭场有收益后，会还给小雨一部分钱的。现在也不好提前说。

小雨看着一群群的鸭子，刚运过来时还是黄颜色的，才三十多天的时间，就长到的正么大，看来四十多天出栏，没点问题。又看到一群群雏鸭在追逐。笑着问道“这是你们才孵化出来的吗？”

“是，又正孵化中。昨天，韩老板给我们送来了饲料。也和我们一起做了一些。带了的种鸭也下蛋了。你想的太周到了，把各种机器也给我们买齐了。”马斯河感激地说

“以后就有经验了，这也是一门大学问，一定注意防疫问题，千万别嫌麻烦。”小雨说。

马斯海接着说“是，韩老板也叮嘱过我们。”他又指着正在喂鸭子的几人，说道“那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是个哑巴。还有那两位是孤寡老人，把他们叫过来帮着做点事，管饭也安排了住处，每个月给他们开工资，也算有个照应。”

小雨想起孔老的话，如果没有那场事故，这两位也会是校级军官了。看来还都是心地善良的人，能把他们叫过来一起抱团取暖。既然是这样，自己也算是在为他们做好事，就无须计较什么了。

正在谈话间，天空乌云密布，眼看就有一场大雨要来。他们开始忙碌起来。小雨和孔令华也急忙告辞了。尽管孔令华，把车开出了火箭的速度，还是在半路上电闪雷鸣的，不一会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小雨让孔令华慢一点开，找个地方避一下雨。孔令华把车开到一处远离树木的地方停下车。说道“姑姑，有件事，我不知该说不该说？”

“没事，说说看。”小雨看着雨水在车窗上不断地滑落，随口说道。

“我曾经见到你的同学徐倩，在在镇子上停留过。她把车停放在那片树林里。当时我很奇怪就没打扰她，再后来就看到司厂长打车也过来了，两人先后进了这里的一家私人旅馆。我等了两个多小时也没见他们出来。”

小雨听后，首先想到的是两人在偷情。沉吟了很久问道“还有什么不正常的吗？”

“从那以后，我就专门留意徐倩。只要你离开春江市，他们就经常出来约会，听说还有人遇见过他们。有时在厂部里，他们中午也会去食堂打饭后去，司厂长的办公室吃。”

小雨寻思，徐倩是不是与丈夫分居才红杏出墙的。嘴角形成一弯弧度，笑了笑说“不要再声张，再观察一下再说吧。”

小雨暗笑，这家伙可能就是那次，他们俩出去买机器相处了几天，就擦出了火花。据说他们那次在外面待了一周的时间。可是，人就是奇怪的动物，尽管自己对徐倩百分之百的信任，有一次看报表时，总感到哪里不对。才让孔明珠把成品仓库的进出货物，单独做一份报表给自己。

看来自己并不是空穴来风，防人之心不可无。假如自己再被坑了那才叫活该，有刘全的事发生后，还不接受教训，自己就成了大笑话。

他们两人一个管生产，一个管出单子。如果真的狼狈为奸，简直是太容易了。想到这里，小雨看到雨已经小了，说道“好了，回厂子吧。”

回到办公，小雨通过电脑让孔明珠，把今年每个月的出货报表逐一发给她。她又亲自去打印出来。回来后，逐一计算，七个月的实际出货量，再与财务科发给她的销售报表逐一比对，一月份正常，二月有十多万元的差额，三月份就有四十万元的差额，五月份二十多万差额。就是六月份七十多万的差额。总共金额就有一百八十多万元。

小雨仔细地回忆了一下，每次差额较大的，都是自己不在厂子的时间。感到非常震惊，人一旦产生了贪念，就会一发而不可收。尤其是沉浸在感情中的女人，会向对方掏心掏肺的。

徐倩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自己还旁敲侧击警告过她几次。但愿里面有别的隐情。看来自己前一段时间，频繁抽走财务科的人手，让她钻了空子。

但是，徐倩已经不适合留在纺织厂了。

一个月后，小雨与学校来的人做了交接。

超市的工人也都招上来进行了培训。在超市开始忙碌的上货其间，两个鸭场已经有一茬茬的成熟鸭子出来，在阴历八月分时，已经四十多万只急等出售。大卫把鸭子送到各蔬菜批发市场门头房内出售，销量始终不见起色。

这天上午，小雨和大卫开车，回到江春市，来到了蔬菜批发市场。这里人潮涌动，好不热闹。有的来买菜的，有的来批发蔬菜再去零售的。

小雨和大卫远远地看着蔬菜批发门头的员工在忙碌，有拿菜的，有称重的，有收钱的，各种蔬菜逐渐在减少。

刘全也在忙着给菜贩子们装货，看上去干活麻利又特别娴熟。小雨感觉他真的在努力改变。

他们俩走过去，大卫告诉负责的人，今天下午就把这里移交给刘全，所有的人都去省城的门头。

刘全早就看到了小雨，只是远远地看着，知道自己没脸见她。当听大卫说今天就交接时，就朝小雨走过来。

小雨问“怎么样？你行吗？”

“行，我已经都学会了。”他有些怯懦地说，一脸的谄媚。

“你想怎么经营？”

他想了想说“我要找两个人，再把我爸妈接过来给我看店。我就去送货，我会干好的。嘿嘿，蔬菜确实得很挣钱。”

“我把丑话说到前头，如果你再不务正业，我们会和你彻底断绝关系。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次。今天你就准备交接吧。把你的身份证给我。我去给你买一辆厢式小货车送货。而后你去省城把父母接过来安置好。你把省城那套房子的文件拿出来，先对换一套公寓。”

刘全怔怔地看着小雨，好像在问“不是说好了给我两套公寓吗？”

小雨看到他那贪婪的眼神，非常厌恶。说道“就只能给你一套公寓，如果是两套，你就没有钱周转了。你要搞明白，要想找回尊严，就得靠自己努力。嗟来之食对有尊严的人来说就是一种侮辱。你不是一个人，上有老，下有小还是为人夫。作为家里的顶梁柱，就得挺直了脊梁做人才行。你都这样了，难不成还想让你的儿子也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