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颓废的坐在那儿。
“可这追爱的路也太困难了,你们看我脸上的黑眼圈,我最近熬夜都长了好几颗痘痘呢。”
她欲哭无泪道:“我要但凡有温伯父和温伯母那么一丁点缘分,也不至于成了现在这模样。”
“那几本书,你都看到什么程度了?”
温苒见她这么执着,也就没有再继续调侃。
能坚持这么久,已然说明了她的决心。
“我…”秦欢欢有些心虚地撇了她一眼:“说实话,除了道德理论,其他的那三本理论书…我都没怎么看。”
“没怎么看?!”
“人家看不懂了啦!”
秦欢欢五官皱成了一团:“谁知道它那说的都是什么话,大白话不香吗?那么深奥,这简直要我这种学渣的命嘛!”
“我的秦大小姐。”温苒瞬间一个头两个大:“你这不是存心为难我吗。”
“要想在四个月之内,学完三本学术理论研究书,确实有点难度。”
温楚不免无心的又添了把柴火。
下一秒,就被温夫人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欢欢别着急,没到最后,一切就都还有转机。”
温夫人和颜悦色,态度温和。
“你就说帮不帮吧。”秦欢欢心一横:“你要是不帮,那我可就真的没救了。”
“行吧。”
温苒无奈妥协:“我可事先说好了,这四个月内,你的学习计划必须由我制定,什么事情都要听我的,你要是有一点点偷懒的迹象,那我就只能和你saygoodbye。”
“妥!”
秦欢欢光荣的被温夫人留下了一晚。
她敷着泥膜从浴室里出来,看着温苒正在圆滚滚的肚子上拿着精华按摩,瞬间来了兴致。
“这是干嘛用的?”
“去妊辰纹用的。”温苒像是一个按摩机器,平躺在那里,早已经闭目养神了。
“我看你这肚子,有点像男孩子呀。”
秦欢欢好奇地用手指碰了一下,笑容大开:“母亲真是神奇的物种哈,这一个肚子里,竟然还怀着一个小生命,也不知道我这干儿子在里面干什么呢。”
“这两天他踹我踹得厉害,调皮的很。”
温苒清冷的眉目骤然柔和了下去。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都已经快七个月了。”
很快,她就要和这个小捣蛋鬼见面了,也不知道生出来是像她多一点,还是像厉擎深多一点。
这个,她才从怀这个孩子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开始幻想了。
“我发现你最近很奇怪诶。”
秦欢欢八卦似的眯了眯眼睛:“记得你和我哥刚刚离婚那会儿,几乎是连他名字都不能听的,现在都能够一起同框了,老实说,是不是有旧情复燃的机会?”
听到这个,温苒缓缓地睁开了双目。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这些事不得已的将她和厉擎深牢牢的捆绑在了一起。
说实话,恨吗,早就不恨了。
“我也不知道。”
温苒的回答不像之前那么决绝。
目前她和厉擎深的关系真的很微妙,但两个人之间好像还是隔着那么一层纱。
“那我问你。”
秦欢欢瞬间来了兴致:“如果我哥要是和你重新表白的话,你愿不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温苒沉默。
“那我换个问题问。”秦欢欢绷紧了下颚,思索了好一会儿:“你还爱他吗?”
温苒心头不自觉的一跳,脑海中闪现出了和厉擎深相处的种种。
“爱,怎么能不爱呢。”
之前他对她那么冷淡,她都爱得死去活来,如今这么温柔,这么柔情,又怎么能抵抗得住。
“这不就得了!”
秦欢欢猛地击了个掌:“既然彼此相爱,那在一起就好啦,干嘛还要想那么多,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随心走,你说呢?”
“我也不知道我的心是怎么样的。”
温苒有些失神的说。
或许,她和厉擎深之间真的需要一个契机吧。
“我知道你的心是什么样的。”秦欢欢颇为惋惜的摇了摇头:“你的心就是铁打的,我哥都已经做了这么多了,你竟然还能憋到现在。”
她瘫软在温暖的身边,看着天花板:“他可是骄傲的厉爷呀,如今在你面前被磨得像一个球一样,毫无棱角。”
能够在有生之年看到她那哥哥为了追妻追到如此地步,也算是生而有幸了。
温苒眸光淡淡,没在说什么。
那就顺其自然吧,如果有缘的话,兜兜转转,还会重新在一起。
白家。
晚间十点。
厉擎深依然在和白董事对弈,满盘棋子,不分伯仲。
“厉总如果再怎么让下去,可就真的输了。”
白董事落下白子,意味深长道。
“输给您,我很愿意。”
厉擎深刻意将子落偏。
白董事目光渐深,默默地将手里那枚白子放到了棋盒里。
“厉总是想要问我今天为什么没有赴约吧。”
他率先开口,步入正题。
“不敢。”厉擎深浅浅一笑,态度谦卑。
“你还没出生的时候,我就已经跟在董事长身边了,厉氏集团虽然是在你的手里不断壮大的,但根基,却是我们这一辈人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
他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声音悠长:“厉氏集团不能毁在任何人的手上,要是有人想打破这份平和,我白建国,定然首当其冲。”
“我和您的目标一致,只希望厉氏集团能回到起初的辉煌。”
厉擎深语气沉缓,极具穿透力。
白董事睨着他:“你现在倒是越来越让我看不懂了,原先理智果断的厉爷,现在竟然也会被儿女情长牵绊,做出众多不理智的行为。”
“您可以举例,譬如哪些?”
面对他的质疑,厉擎深丝毫没有一点点不悦,反而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白董事被他这么一问,反倒是说不出来什么长短了。
“我还是我,从始至终,没有变过,我知道对于温家的事情,您对我有所误解。”
厉擎深双眸半敛,纤长的睫毛遮挡住了眸底的情绪。
“没错,不可否认,手术确实是温苒所做,但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白董事双手相握,等待着他的后话。
“温苒,救过妈两次,每一次都是长达数十个小时以上的重大型手术,而第三次,就是这次的肿瘤切割手术,在手术前,她询问过我的意见,说化疗保险,但过程痛苦,效果较差,唯独手术,是最有效的方法,但风险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