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裕东开口喝道:“十年前,你肇事逃逸之后,银行账号里突然多了二十万,谁给你的?!”
“我……”中年男子痛得冷汗淋漓,无助地看了司裕东一眼。
“说!!”司裕东狠狠瞪他,厉声喝道。
中年男子吓得一颤,一时没绷住,直接哭喊出来,“啊!是是是……是一个叫彪叔的男人给我的,他让我故意喝醉酒去撞一辆车……”
“你胡说!!”
蒋南星勃然大喝。
心,慌成一片。
彪叔是爷爷的贴身管家,已经跟了爷爷几十年了。
所以,这个中年男子指控彪叔,就等同于是在指控爷爷……
“我我……我没有胡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是真的……”中年男子痛哭流涕。
蒋丞吊儿郎当地叼着烟,站起身,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然后给中年男子看,“是不是这个人?”
中年男子仔细看了看,摇头,可怜巴巴地哽咽,“不……不是。”
“确定?”蒋丞问。
他给他看的是容正初的照片。
中年男子摇头,说:“那个叫彪叔的男人没这么老,更年轻一点。”
“这个呢?”
蒋丞翻出容正初和彪叔的合照。
“对对对!就是他!!”男子顿时双眼一亮,指着照片里比较年轻的彪叔大喊道。
那兴奋的语气,仿佛马上就要交卷的考生。
蒋丞抬起脚,放开中年男子的手,回头,将手机屏幕面向妹妹。
告诉她这个血淋淋的结果!
蒋南星看着照片里的爷爷和彪叔,全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离,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带车上去!”司裕东对手下命令道。
立马过来两个人,一人架着男子一只胳膊,往面包车上拖去。
“对对对……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你们饶了我吧……”中年男子鬼哭狼嚎。
很快,中年男子就被拖上了车。
司裕东看向蒋丞,压低声音说道:“阿丞,这人我先给你送去警局,你放心,我已经都打点好了,必须让他给你们的父母偿命!”
“那就有劳老爷子了。”蒋丞淡淡一笑,嘴里还叼着烟。
“客气了不是?咱们两家可是世交,相互帮助那都是应该的。
“想当年你爷爷在世的时候,我和他亲如兄弟。
“你和南星啊,我也是看着长大的,我啊,可是把你们兄妹俩当亲孙子亲孙女看待的呢!”
司裕东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套近乎的话。
蒋丞是个狠角色!
他的能力,不输任何人!
跟容时那一伙兄弟相比,他亏就亏在家逢巨变。
如果蒋家没突遭横祸,那么蒋丞在a市的地位,自然也是数一数二的。
他已经打听到,蒋丞这些年在国外混得非常不错。
刚把公司转回国内,事业就蒸蒸日上,日进斗金。
所以,如果能跟蒋丞打好关系,那么对司家来说,也是大有好处的。
“呵呵~”
蒋丞狠狠抽了口烟,淡淡笑了两声。
亲孙子亲孙女?
占谁便宜呢?
他也配?!!
面包车和司裕东的车相继驶离废仓库。
待两辆车离开后,蒋丞和蒋南星也上了车。
蒋丞没急着开车,而是默默把玩着着手里的香烟。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夹着白色香烟转来转去,不抽,就玩儿。
“哥。”
见哥哥盯着司裕东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蒋南星轻轻开口。
“嗯?”蒋丞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你信吗?”蒋南星锐利的目光直直射在哥哥英俊帅气的脸上,问。
蒋丞转眸,淡淡瞥了妹妹一眼,“证据确凿,为什么不信?”
“真的吗?”蒋南星挑眉反问,意味深长。
蒋丞没有回答,继续把玩香烟。
每当他思考问题的时候,就爱玩儿烟。
“哥,你怎么会跟司裕东有交集?”蒋南星问,眼底是满满的不赞同。
曾经,容家、蒋家、司家关系很不错,还一同合作过大项目。
只是后来不知从何时开始,三家的关系就慢慢变淡了。
到了他们这一辈,就已经谈不上什么交情了。
蒋南星对司家没好感。
倒不是因为司纯而迁怒司家,而是她所接触过的司家人,都非常的自私自利,甚至是阴险毒辣。
她始终觉得,司家的家风有问题。
俗话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没听过一句话么,敌人的敌人……”蒋丞却不以为然,唇角泛起一抹冷笑,“就是朋友!”
“跟毒蛇做朋友,你不怕被咬吗?”蒋南星黛眉紧蹙,变相地提醒哥哥小心被人利用。
蒋丞看着妹妹,没说话。
几秒之后,他将指间未点燃的香烟弹飞,然后娴熟地启动车子。
黑色悍马快速驶离废弃仓库。
绝尘而去。
行驶中的面包车车厢内。
“嘶……草他妈的!”
“这狗杂碎下脚真狠,把老子的手指都快踩断了!
“喂,跟你们老板说啊,这得加钱啊!我这手都受伤了,医药费误工费什么的,起码得多加五万!”
坐在后排的中年男子,轻轻甩着被蒋丞碾得红肿的手缓解疼痛,一路骂骂咧咧。
车上还有两个身型魁梧的男人。
一个开车,一个坐在中年男人的身边。
两人一言不发,就默默听着中年男子谩骂以及加价。
这时,司机的电话响了。
“明白!”
电话接通,几秒之后,司机对电话彼端的人说道。
同时,司机利用中央后视镜,与另一个男人对视了一眼。
于是下一秒,不待中年男子反应,一张喷了迷药的毛巾就紧紧捂上了他的嘴……
中年男子惊恐地瞠大双眼,可他仅仅只是挣扎了几下,便软哒哒地瘫在了座椅上。
不省人事。
“丢河里!”
司机沉声说了一句之后,面包车便调转方向,顺着河道往前,朝着无人的区域驶去。
而面包车的后面,一直不近不远地跟着一辆黑色汽车……
医院vip病房。
容老爷子吐血,在经过抢救之后,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但依旧陷入昏迷中。
“妈。”
容时轻轻推开门,进入病房。
“来了。”陈惠正在打盹,听到儿子的声音,抬头,睡眼惺忪地看向儿子。
守了一天一夜没合眼,毕竟已是年过半百的人,陈惠也有些熬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