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时本就鲜血淋漓担心,再次被狠狠刺了一刀。
她真是恨到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了么?
阿时,有些事,不宜操之过急……
柯言的话突然冒出脑海。
他冷静下来,说:“股权和镯子是爷爷和妈妈给你的,你要还就还给他们,我不会要!”
蒋南星冷笑不语。
“现在让我送你回家,以后……”他隐忍着心底的痛楚,微微停顿后,极尽艰难地说道:“我不再出现在你面前就是!”
“我自己会打车。”
“不行,现在太晚了,如果你不让我送的话,我就——”
“容时!”她倏地喝道,字字戳心,“你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她说完,转身走向计程车站台,随手拦了一辆车便扬长而去。
容时僵在原地,垂眸苦笑。
不是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
南星,你为什么就是不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呢?
一周后。
为了帮助闺蜜从离婚的伤痛中走出来,米诺提议三人出去旅行。
闺蜜三人很久没有一同旅行了,蒋南星本来没什么心情,但为了不扫了闺蜜的兴,只能同意。
而且,她也想离开一阵子。
因为她实在不想再看到容时那狗贼了,哪哪儿都能遇上他,简直是冤魂不散。
三人安排好行程,订好了机票和酒店,结果临近出发时,米诺和颜沁却突然有事去不了了。
于是三人行变成了蒋南星一人独行。
y市,某县城。
深夜时分,住在民宿里的蒋南星被一阵猛烈的晃动惊醒。
她猛地弹坐起来,紧接着便听到楼下有人惊恐大喊——“地震了!!”
“南星!!”
容时猛地从床上弾坐起来,冷汗淋漓,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俊脸惨白如纸。
他刚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噩梦。
梦里蒋南星站在悬崖边上,一身白裙,长发飘飘。
他喊她问她,她却一言不发,只是含泪看着他。
当他着急想要向她靠近时,她却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坠下山崖……
他直接被吓醒了。
这梦,让他心生不安。
他已经有一个星期没见到她了,也不知道她在外玩得开不开心。
深深吸了口气,他用力摇头甩去脑子里那些不好的猜想。
然后他狠狠抹了把脸,掀开被子,起床。
洗漱后下楼,餐厅里只有妹妹容兮在喝粥。
“大少爷,你的早餐。”雪姨将准备好的早餐摆放在他面前。
“嗯。”容时淡淡点了点头。
容兮抬眸瞥了大哥一眼,没理他。
容时知道妹妹是因为自己和蒋南星离婚一事而不待见自己。
被妹妹嫌弃了,他也懒得开口。
兄妹俩相对无言,默默地各自吃着早餐。
容兮边吃边拿着手机刷新闻。
突然,一条热搜映入她的眼帘。
“我去!y南地震了啊,难怪我昨晚半夜的时候觉得床在晃——”
哐当!
容时刚端在手里的牛奶杯直接掉落在餐桌上。
牛奶溅得到处都是。
“噫~”容兮连忙退开,龇牙咧嘴极尽嫌弃地瞅着失态的哥哥。
“你说什么?!”容时蹭地站起来,顾不得身上的牛奶渍,死死盯着妹妹颤声惊问。
“地……地震……”容兮被哥哥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他,磕巴道。
“哪儿??”容时的心瞬间狠狠揪紧,已是慌成一片。
“y南……喂哥,哥你怎么了?哥?!”
容兮刚说了个省份,容时已经像股飓风一般冲出了家门。
雨,哗哗地下。
某县城的旅游村,在经过6.8级地震后,房屋破损严重。
蒋南星所在的小镇,道路被毁,通讯中断。
在与外界隔绝了近十小时后,终于等到了人民官兵的到来。
蒋南星很幸运,在地震中只是受了一点轻伤。
她跟着受灾人民一同去到安置点,在稍作休息之后,主动请缨加入救人的队伍。
她虽然不是医生护士,但简单的清洗伤口和包扎还是会的。
而且现在受伤人员太多了,医护人员忙着照顾伤情严重的,伤势较轻的都顾不过来。
所以现场的志愿者就照顾伤势较轻的。
大冷的天,蒋南星跑前跑后,忙得额头冒汗。
“姑娘,擦擦吧。”一个本地的大婶递给她一张纸巾。
“谢谢。”蒋南星接过纸巾随意抹了一下汗水,继续忙着给一个老奶奶清洗伤口。
大婶也帮忙,同时感激地说道:“应该是我们谢谢你,你忙了一天了,连口水都顾不上喝,辛苦你了。”
“不不不,这是我应该做的。”
“姑娘你真是人美心善啊。”
蒋南星笑笑,用下巴点了点帐篷外救人的官兵和医护人员,谦虚道:“他们才是真的辛苦,我做的这点微不足道。”
正说着,她突然看到一个年轻的官兵背着一个血迹斑斑的中年男子快步走来进来。
那官兵一不留神脚下一崴,眼看要摔。
“小心!”蒋南星惊呼,连忙扑过去要扶他。
可人家下一秒就站稳了脚。
她担心了个寂寞。
官兵看了她一眼。
蒋南星被他那淡淡的眼神看得很是尴尬,就觉着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了。
一时间,她进退两难。
都走一半了,她退回去好像不太合适,所以只能继续上前,协助他将背上的中年男子放下来。
两人合力把中年男子安置好后,专业的医护人员连忙从别处赶过来给其治疗。
秦灏转身欲走。
“你受伤了!”蒋南星看到他的手臂上满是血迹,惊呼道。
“没事。”秦灏云淡风轻地吐出两个字,对这点小伤根本没放在眼里。
“伤口处理一下吧。”蒋南星提议。
“不用。”他说完要走。
“会感染的,还是处理一下吧。”她却抓住他的袖子不让他走,说:“我动作很快,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的。”
秦灏浓眉微挑,深深看了她一眼。
见他好像是默许了,她连忙端来一根凳子让他坐,然后转身去拿一旁的医疗箱。
看着放在自己腿边的凳子,秦灏又看了看为自己忙前忙后的蒋南星,鬼使神差的,他坐了下来。
蒋南星手脚利索地挽起他的袖子,露出伤口,帮他消毒清洗。
看她没穿护士服,猜到应该是志愿者,问:“你叫什么名字?”
“蒋南星,草头蒋,南方的南,星星的星。”她头也不抬地回答道,开始上药。
他的手臂被什么划了一条口,面积有点大,但并不深。
上点药再包扎一下就好。
“天上的那个星?”
“不然咧?难道还能是这个猩啊?”她做了个人猿泰山捶胸口的动作,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秦灏被她逗笑了。
他这一笑,把蒋南星给惊艳了。
看他面相,像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没想到笑起来竟然这么好看。
可能是军人的缘故,他一身正气高大强壮,看起来又man又帅。
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老大!”
突然,一道焦急的呼喊破空而来。
“老大你过分了嗷,我都忙死了你竟然在这里撩妹子……”一个年轻的士兵跑过来,嘟嘴抱怨,可走近一看,发现自家老大刚包扎好的手臂,顿时尴尬讪笑,“呀,老大你受伤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