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纯毫不理会她的讥讽,犹自说道:“你放心,关于赡养费,我会让阿时多给你一点。”
那口气,狂妄得仿佛整个容家已经是她在当家做主了一般。
“那我岂不是要感谢你的慷慨?”蒋南星笑了。
“不用客气,毕竟你陪阿时睡了三年,多给你点钱也是应该的。”司纯皮笑肉不笑地扯动嘴角,尖酸刻薄地说道。
这话的潜台词是,蒋南星是“卖”的……
此言一出,空气瞬间凝固。
蒋南星的脸,在顷刻间冷若冰霜。
她明亮的双眸危险半眯,正欲反击,却被一道清脆的嗓音抢了先。
“我们星宝不需要你们这对渣男贱女的施舍,那些钱留着给你们自己买棺材吧!!”
是怒气腾腾的米诺,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你——”被诅咒了,司纯脸色一僵,怒瞪米诺。
米诺和颜沁快步而来,与蒋南星并排而站。
闺蜜三人,同仇敌忾,冷冷睥睨着司纯。
而一向比较温柔的颜沁此时也是怒不可遏,“还有,姓司的你搞错了,不是容时睡了我们星宝,而是我们星宝睡了他!现在我们星宝玩腻了,所以才要一脚踹了他!”
司纯的脸色青白交加,被呛得无言以对。
“司小姐捡了个二手货还这么沾沾自喜,我们星宝不要的东西你却当成宝,呵~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就不要到处显摆了吧,免得贻笑大方!”
米诺的性格比较强势,平日里嘴就不太饶人,此刻就更是把毒舌发挥得淋漓尽致。
“你……你竟敢说阿时是二手货?!”司纯瞠大双眼,惊怒交加。
“被我们星宝睡过的,不是二手货是什么?不过就你这种货色,也只配捡我们星宝玩儿剩下的!”米诺冷笑,吵架什么的,她就没输过。
“你……你们……”司纯倏地红了眼眶,泫然若滴,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米诺翻白眼,毫不客气地唾弃道:“司纯,别装!咱们都是知根知底的,你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装给谁看啊?”
“就是,你以为我们是容时那个渣男吗,眼瞎心盲看不清你的真面目?!”颜沁哼哼,气得连容时一起骂。
司纯咬唇,仿佛承受不住打击一般往后退了两步,气愤又难过地哽咽,“你们人多欺负人少,算什么本事?”
蒋南星往前一步,唇角轻轻一扯,“欺负你?
呵~你也配?!”
一字一句,极尽不屑。
司纯的目光飘向蒋南星的身后……
时机已到,她向前一步,与蒋南星拉近距离,用彼此才能听到的音量,阴狠地说道:“蒋南星,你再高贵又如何?在阿时的心里始终只有我!我告诉你,等我嫁进容家,第一件事就是弄死那个老东西——”
啪!
蒋南星甩手就是狠狠一耳光扇在司纯的脸上。
“啊!”
司纯惨叫着往一旁的墙上撞去。
额头撞破,鲜血溢出。
与此同时,一道惊呼乍然响起——“小纯!!”
一抹高大的身影飞奔而来,将司纯扶起,眼底的担忧分外刺眼。
“阿时……”司纯瞬时落泪,哭得凄楚可怜。
容时脸如玄铁,浑身溢满寒气。
蒋南星看着突然冒出来英雄救美的男人,想笑,却笑不出来。
她终于明白司纯刚才那句“你也是来庆祝的?”
是什么意思了。
敢情是他和司纯正在此庆祝呢!
庆祝他终于就要恢复自由身了。
庆祝他和司纯兜兜转转终于就要修成正果了。
所以,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谁信谁输!!
口口声声说不想离婚,这就是他不想离婚的表现?
呵~气氛僵凝,一触即发。
司纯泪眼婆娑,楚楚可怜地望着容时,哭得我见犹怜,“阿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惹南星生气的,只是碰巧遇上了,我想跟她打个招呼,可我没想到她们对我有这么深的敌意……”
话里话外,莫不是在映射蒋南星三人故意欺辱她。
米诺顿时就炸了,指着司纯的鼻子大骂:“姓司的,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们对你有敌意?如果不是你犯贱的到星宝面前来刷存在感,我们都懒得搭理你好吗!”
“阿时,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司纯连连摇头,甩得眼泪四溅。
“我知道,你别急。”容时安抚地拍拍司纯的背。
同时冷冷瞪了米诺一眼。
那一眼,充满着警告意味。
蒋南星的心底一片悲凉。
他说他知道……
呵!
意思就是,他信司纯的!
是啊,司纯在他心里是那么的单纯美好,他怎么可能会相信自己的心上人是个表里不一的白莲花呢。
“南星,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我都已经跟你道歉了啊,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呢,我只是太爱阿时了,我又有什么错呢……”
司纯委屈地说道,仿佛她才是受害者一般。
“哎哟我这暴脾气!”米诺气得撸袖子,作势要揍她,“你她丫的到底还要不要脸?”
“阿时救我!”司纯尖叫着往容时的身后躲。
“你想干什么?!”容时剑眉紧蹙,冲着米诺厉喝。
见他将司纯护在身后,米诺为闺蜜深感不值,更是怒不可遏,“我特么——”
“诺诺!”
蒋南星倏地大喊一声。
空气瞬时安静。
想扑上去干一架的米诺只能停步,回头,心疼又担忧地看着脸色泛白的闺蜜。
蒋南星将米诺拉回,自己上前一步,淡淡看着把别的女人护在身后的男人,唇角泛起一抹苦涩的冷笑。
“容大少,管好你的狗,别再让她到我面前吠,否则下次就不止是一个耳光这么简单了!”她说,字字尖锐。
容时脸如玄铁,怒极反击,“蒋南星,人以群分物以类聚,看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以前就对她的两个闺蜜无感,现在更觉厌恶。
竟说他是二手货?
还说蒋南星执意要离婚是因为玩腻了他?
这样的话,她们是怎么敢说出口的?!
容时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
异常愤怒。
蒋南星怒极反笑,只是笑意丝毫未进眼底。
不可否认,在结婚的三年里,他对她是极好的。
只是这份好,如泡沫,虚幻又脆弱,一戳即破。
在没有司纯的时候,他疼她宠她,如昨晚工作室停电,他知道她胆小怕黑,竟不惜用手肘砸破玻璃…
可一旦有司纯在场,他的心,永远都是偏向司纯那一边的。
说到底,她就像个备胎,是他退而求其次的一个存在。
“其实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蒋南星深深看着容时的眼睛,涩然一笑,幽幽吐字,“我原本就是这个样子的!”
潜台词是:你,从未了解过我!
容时,“……”
蒋南星说完,转身离开。
颜沁连忙跟上,满心担忧,米诺苦大仇深地瞪着容时和司纯,临走前,气不过地抛下一句——“最后送你们一句,**配狗,天长地久!”
容宅。
蒋南星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思绪纷飞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