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自己每次都被他拿捏得死死的,更恨自己不争气。
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现在到底是谁忘了自己的身份?
提醒她是容太太,那他怎么不提醒提醒自己是她蒋南星的丈夫呢?!
蒋南星的双手紧紧揪住容时的衣襟,带缓过气后,她猛地将他狠狠一推。
他猝不及防,被推得后退两步。
“容时!有病得治!!”
她红着眼,用袖子狠狠擦了一下嘴,愤怒叫骂。
看着她苦大仇深地瞪着自己,男人眼底的情欲退散,取而代之的是熊熊怒焰。
旧情人回来了就是不一样啊,以前的她,哪会这般厌恶他的吻?
以前的她只会主动向他献媚,在情事方面会各种给他制造惊喜,让他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可自从顾景弋回来,她对他的态度,就急剧转变。
容时表示自己无法忍受。
他不想去分析自己无法忍受的原因是因为在乎还是因为大男子主义在作祟,反正他目前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不想离婚。
嗯,他不想跟她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最后警告你,别再跟我提离婚,否则……”容时眼底划过一抹阴鸷的寒光,微微停顿之后,阴冷吐字,“别怪我对他出手!”
此言一出,蒋南星震怒。
“你想做什么?!”她霍然瞠大双眼,惊怒交加。
“我不会让他死,但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容时,做人不要太过分!!”
蒋南星怒不可遏,情绪逐渐崩溃。
他的意思她懂。
他是要在商场上针对或狙击阿弋的公司。
容氏根基深厚财大气粗,阿弋和哥哥刚把国外的产业转入国内,双方实力悬殊颇大。
所以他若存心要针对阿弋,阿弋肯定不是对手。
“有你过分?”容时眯眸冷嗤。
“我做什么了?!”蒋南星无语。
“我还没死呢!你就想跟别的男人走,你说你做什么了?!”他切齿,脸色阴沉。
“容时,我在你眼中就这么低贱吗?连一丝丝的安慰和同情都不值得拥有吗?你和司纯那样伤我,我连向亲友哭诉的资格都没有吗?!”她绷不住了,冲着他歇斯底里地吼道。
“你心情不好可以找颜沁和米诺,为什么非得找顾景弋?!”
“我没有找他,是碰巧遇上的好吗!”
“你觉得我会信?”
“你爱信不信!!”她嘶吼。
气到极致,她控制不知地红了眼眶,不想被他看到自己的脆弱,她转身以背相对。
她双肩颤动,他猜不到她到底是生气还是在哭泣。
容时心脏一紧。
语气软了下来,但脸色依旧沉冷,“好,就算你们是偶遇,那你跟他抱在一起,以及说的那些话,你又作何解释?”
“要不你先解释解释你和司纯?”她猛地回身,红着双眼反问。
容时蹙眉,下意识冲口而出,“我们有什么好解释的?”
我们……
不是我和她……
蒋南星笑了。
惨淡的笑容,看着比哭还让人揪心。
无力感随着空气涌入心底,她的声音充满苦涩,“容时,你的心里既然满满都是她,又何必拖着不离婚?跟我离了去娶她,不好吗?
“就算司纯无法生育,但现在医疗科技如此发达,容家想要一个继承人也并非什么难事啊,为什么就非得把你们的幸福建筑在我的痛苦之上呢?”
容时猛地一震。
“你说什么?”他狠狠蹙眉。
“为什么非得把你们的幸福建筑——”
“你说小纯她什么?”他抢断,面色凝重。
蒋南星心脏抽搐,越发苦得厉害。
这就是爱吧。
他的关注点,永远都在司纯的身上。
只要一提及司纯,他就很紧张,沉稳冷静便全都喂了狗。
“我说,就算司纯无法——”
他却根本就没有听她说话,突然转身就走。
蒋南星僵在原地,满心苦涩。
很快,外面响起熟悉的汽车声音,渐行渐远。
十里香都“阿时?你怎么来了?”
看到容时到来,司纯双眼放光一脸欣喜,惊呼道。
“这是怎么回事?”容时直接将一份手术报告举起,脸色格外凝重。
司纯定睛一看。
“阿时,我……”她面上惊慌,心中却是大喜。
“怎么回事?!”容时脸如玄铁,厉声喝问。
这是一份多年前因人流手术而造成子宫永久损伤的报告。
病人姓名:司纯而报告上的时间,是他和司纯交往期间内。
从蒋南星口中得知司纯不孕时,他的心里就咯噔一跳。
一股不好的预兆在心底肆意蔓延。
于是他找人查了司纯这些年的入院记录,很快,这张报告单就到了他的手上。
他和司纯在相恋期间有过一次关系。
他是家中老大,是爷爷给予厚望的长孙。
但不知何故爷爷对司家有严重的偏见,所以在得知他和司纯在一起后,便极力阻扰。
那时年轻气盛,一身反骨,爷爷越是反对,他就越是对着干。
再加上,恰逢当时南星的爸爸妈妈出了事,悲痛欲绝的小丫头每天以泪洗面,他想安慰却靠不上边,因为她只要顾景弋。
看着平日里最喜欢粘着他的小丫头转投别人怀抱,他莫名火大,便跑去喝酒。
一不小心,喝醉了。
可能是因为心情缘故,他喝得并不多,却醉得不省人事。
次日醒来,他的床上多了司纯。
两人未着寸缕,雪白的床单上有一抹红得刺眼的血渍……
因为爷爷反对,他们只能发展成地下恋情,虽尝了禁果,可自那以后却再也没发生过关系。
那是彼此的第一次,也是从相恋到结束唯一的一次。
司纯看着报告单,瞬间眼含泪花。
“阿时,这件事我本是准备烂在肚子里一辈子都不告诉你的,我怕给你造成心理负担,更怕你会嫌弃我……”
她低着头狠狠哽咽,满脸悲伤和委屈。
容时的心,瞬时沉入谷底。
“因为我?”他问,声音紧绷而压抑。
“当然啊,阿时,从始至终我都只有你啊!无论是身或心,都只有你!!”司纯用力点头,情真意切地说道。
容时蹙眉。
她曾为人妻,怎么可能只有他?
像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一般,她委屈落泪,“他会打我就是因为我不愿意,我多次以死相逼……”
她点到即止。
容时心情复杂。
根据目前掌握的讯息,他迅速推理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当年他和司纯酒后乱性,导致司纯怀孕。
因为爷爷的极力反对,他们的私奔无疾而终,司纯无奈只能去做人流手术,手术不顺,伤了子宫,导致她终身不孕。
于是她只能在家人的逼迫下另嫁他人。
而她即便嫁给了别人,还依旧为他守身如玉……
容时越推理,心越沉。
如果是这样,那他亏欠她的,又岂是金钱可以补偿的?!
“阿时,我知道你是个很有责任心的男人,你不想辜负南星,我懂的,我没有怪你,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很好……”
司纯红着眼眶适时说道,将善解人意委曲求全演绎得入木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