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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正海那天陪杨兰到了医院,站在医院门口,杨兰却突然改了主意,“我不想打掉了,孩子是无辜的,就算你一分钱不给我,我也会把他生下来。”杨兰一脸落寞,却看起来十分坚定。“你走吧,我不会再去找你,也不会再去打扰奕霏。”
裴正海一时没了主意,不知该怎么办。这时突然收到公司来电,说公司出事了。裴正海来不及劝说杨兰,赶紧开车回到了公司。
几天前,于春明去找对方律师谈判,不知道是那个律师和他的沟通出现了误会,还是对方故意为之,没过多久,对方的诉讼又添一条,于春明重金贿赂对方律师,结果把一个简单的商业诉讼案变的更加复杂棘手。裴氏收到第二纸诉讼,公司资金被冻结了。
裴正海到了公司,还没来得及弄明白怎么回事,裴正海的另一名员工阿华又向他汇报,于春明盗走公司资金。
阿华是裴正海的一个远亲,做着和于春明类似的工作,并负责公司财务。阿华有三个孩子,老婆是全职主妇,只靠他一个人的收入养家。阿华为了节省,孩子需要买的课本,他都让孩子向同学借来,拿到公司复印。
一次,阿华又复印课本时,被于春明看见。于春明呵责了阿华,不该滥用公司资源干私活。何况,墨盒的费用很高,打印一本书的成本要比买一本书的费用高很多。
这么多年,阿华仗着与老板沾亲带故,一直这么做,从没人管过他,于春明新官上任,限制了他的便利,阿华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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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春明本打算找对方律师商谈后,如果对方同意分期付款,他会向老裴和盘托出,并且给公司打个欠条,以后用工资慢慢偿还这笔赔偿金。事实上,他也已经在客户的销售单上付了一个便签,备注挪用客户货款五万,并落款签了名。阿华核账时,看到这笔转走的金额,撕掉了借条,之后准备报警。因数额巨大,如果报警,按贪污处理,已构成犯罪,于春明将面临刑事责任。
于春明努力地解释,不是有意私吞公款,只是借用一下,想分期赔付给那家控告他们侵权的公司。以后,他会用他的工资和奖金慢慢还上这笔钱。
裴正海看着于春明,顿感身心疲惫。最近公司的生意和杨兰的事情,已令他心烦不已。于春明又故作聪明,擅自做主,一次次惹下麻烦,令他头痛。
裴正海不由地想起奕霏,于春明是因为奕霏的关系来到公司,他帮了她,她却咄咄逼人,在生意上和他竞争,用拖鞋价格战对他不停地打压,裴正海一肚子气,心里不由地火起,决定开除于春明。
”你暂时不要来上班了。“
“你是要开除我?“
“你去问奕霏吧。”
裴正海没好气地说。既然是奕霏介绍来的,他只好把于春明退还给她。
于春明回到家里,反复回味着裴正海最后那句话。他天真地以为,这一次和上一次一样,裴正海又是遇到什么事情,有求于奕霏,想让他去找奕霏交换某种利益,来解决他的难题。可他不久前给奕霏打过电话求助,奕霏不等他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奕霏再不是以前那个对他有求必应的妻子,她对他早已恩断义绝,怎么可能再去帮他?他在家呆了一个月,也没敢去找奕霏,他怕自取其辱。这一个月,他每天过的惶惶不安,就怕哪天突然收到传唤令,不但绿卡拿不到,还会身陷囵圄。
一天中午,于春明突然收到奕霏的电话,约他见面,有事相商。于春明似乎看到一丝被救赎的希望,挂了电话,赶紧穿衣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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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这座豪华的小别墅前,于春明心里纳闷,奕霏怎会约他在这个地方见面。附近都是住宅,连个坐下喝咖啡的地方都没有。
街道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于春明站在别墅门口等了一会儿,他习惯性地向院子里看了看,发现这家庭院重新装修过,院子里多了很多绿植和盆景,新添了一套带有遮阳伞的户外桌椅,还多了一个漂亮的秋千。整个院子看起来比以前更漂亮更温馨,充满了生活气息。
以前每次和奕霏走过这个庭院,两个人说说笑笑,对房子品头论足,无限畅想,期待着未来的美好。如今,这座房子越来越充满生机,别人的生活越来越美好,他和奕霏却早已渐行渐远。
于春明站了很久,低头看了看时间,终于拿起手机,“奕霏,我已经到了,你还要多久能过来?”
“进来吧。”
于春明没明白奕霏的意思,困惑中,看见奕霏从房子里面走了出来。他一脸诧异,疑惑的跟着奕霏进了院子。
房子静悄悄的,除了他俩,似乎没有其他人。于春明好奇,奕霏什么时候认识了这家主人,他更不明白奕霏为什么约他到别人家商谈事情。
走进房内,玄关处,一大盆绿萝,枝繁叶茂扑入眼帘,新叶绿意盎然,鲜嫩欲滴。
宽敞明亮的客厅里,一套深橘色欧式全皮组合沙发豪华,气派,典雅。水晶吊灯晶莹华丽,串串垂饰层层叠叠,垂吊在宽阔的客厅中央,整个房间比在外面看起来更显华丽尊贵。
于春明拘谨地站在门口,低头看了眼簇新的白色羚羊毛地毯,没敢再往里走。奕霏闲适地坐在北面最大的沙发上,指着离门口最近的一个小单人沙发说,“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