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已婚未育？”
“需要我提醒你？”
办公室陷入安静。
向卿松开那个杯子，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其实她都明白的，只不过何太鲫把一切都摆在明面上来说，让她恼羞成怒，一时间无法接受。
不过一个脓包，挑破以后就会痊愈。
何太鲫说的话就是现在职场最残酷的问题，也是她马上会面临的困境。
向卿捏着那张辞职信，仿佛觉得有千斤重，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会面对这样的情况。
看到那个女人低落，何太鲫趁机抢回自己的杯子，一边喝，一边说：“虽然现在你技术上欠缺经验，不过你为人处世上值得表扬，新上任的主管就是你一手带出来的，但是她去走交接就没有你合适。
毕竟以前你也跟着师兄出门应酬过，是一个有经验的职场白骨精。”
每个人都有擅长的地方，以及不擅长的地方。
向卿最后叹了口气：“也只有你才会这么说我。”
在家人的眼中，她一直都是乖巧听话，不会逾越的女儿。
可她知道自己不是。
何太鲫站起来，拿过西装外套：“所以走吧，我的大小姐。”
向卿似乎下定了决心，将辞职报告撕掉，仰着下巴：“何太鱼，终究有一天我会打脸你在会议室对我的评价。”
啧，何太鲫摸了摸下巴：“我发现你认真的样子真漂亮。”
向卿低头拿过那个白色的杯子：“果然是冰红茶，还是2.5元瓶装的那种。”
她就说刚才拿过杯子以后，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这个男人喜欢喝饮料，冰箱里一大半都是他买的。
何太鲫一脸不自然：“喝咖啡不利身体健康。”
“那也比你喝饮料好得多。”
“我觉得上次你给我做的柠檬冰红茶就挺好喝的。”
何太鲫疯狂的暗示，不过向卿装作没听到，转身准备离开。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准备一下资料，马上出发。”
“我还没吃饭。”
“我也没吃，路上随便吃点，路程有点远。”
向卿离开办公室，同事一个人回来，手里提着她最喜欢吃的盒饭。
她接过饭盒：“有个项目要出门一下，我先走了，技术部的事情你基本都了解，其他的交接我明天再来。”
“卿卿姐，你不离职了吗？”
向卿点头：“毕竟我这个年纪想要找个好工作不容易，但是你不要掉以轻心，作为师傅我会很快赶上来的。”
“嗯嗯，如果项目上有不懂的，我也可以分享的。”
向卿握了握同事李婷婷的手，笑着说：“谢谢了，希望以后一起进步，一起升职发财。”
两人相视一笑，早上的尴尬气氛终于消失。
每个人都在努力的往前，为了自己心中喜欢的生活。
——
两人刚出门，遇到人事主管白薇，手里也提着一个饭盒，比起她手里的精致多了。
白薇笑着将饭盒递过去：“总经理这是我买的饭，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随便点的。”
“谢了。”
何太鲫拿过口袋，头也没回就走了。
白薇看了一眼落后的向卿，淡淡开口：“不是要辞职？”
“谁叫总经理盛情挽留我，本着知恩图报的原则，暂时不辞职了。”
说完话，向卿就跟着走了出去，两个女人之间的气氛，似乎又夹杂了一些别的。
外面早就有车停着，何太鲫坐在副驾驶，正捧着饭盒吃得正欢。
向卿左右看了看：“司机呢？”
“开除了，你不是会开车吗，你来。”
“还真是会节约开支。”
向卿坐到驾驶位，直接一脚油门踩出去，何太鲫的饭盒都差点翻了。
他捧着饭盒：“你故意的是不是？”
“不好意思，很久没开车，没掌握好。”
向卿一路往前开了一段路，何太鲫就开口：“换我来。”
“干嘛，我车技好得很。”
“先吃饭。我可不会虐待员工。”
“难说。”
向卿回了一句，靠边停车换人，然后拿过温热的饭盒吃东西。
何太鲫一边开车，说：“吃完了再看看文件，熟悉一下对方公司，还有项目内容。”
“嗯。”
一路上没人说话，车内都是饭菜的味道。
向卿把两人的饭盒都整理好，想起之前他捧着饭盒吃东西的样子，一点没有总经理的样子，更像一个打工族。
车辆停靠在一个cbd外面。
何太鲫下车拿过西装外套穿上，再看了一眼外面的大太阳，打开车门就有一股热浪袭来。
“等下。”
向卿走到他身边，靠近闻了闻他的衣服：“果然。”
“什么？我昨天可洗了澡的。”
“没说这个，你衣服有鱼香肉丝的味道，估计在车里沾上的。”
她从包包里拿出一瓶香水：“喷一下就能掩盖了。”
“我不喷香水，娘们儿兮兮的。”
何太鲫直男内心是拒绝的，最后没能扛得过，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蚊子。
向卿拉住他的衣领：“站好了，领带有点歪。”
男人低头看着面前的头顶，喉头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两人走进气派的大楼，何太鲫一脸精英的模样，倒是跟这里很合拍。
到达对方公司以后，她看到翼天科技金光闪闪几个大字，顿时呆住了。
这不是齐嵩的科技公司吗？
难道这次接的项目，就是翼天科技的外包？
一时间，她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没想到公司第一个大项目，是在这里。
“愣着做什么？走啊。”
向卿回过神来后，跟着何太鲫的脚步，去了一个会议室。
对方的负责人已经到了，趁何太鲫说话的时候，她再次仔细看了一眼准备的资料文件，果然在最前面看到翼天科技几个字，以及仙网三场景设计。
在路上为了节约时间，她只看了里面重点的内容，并没注意首页的名字。
但是她还觉得项目的设计有些熟悉，但是又说不上来。
现在才恍然大悟，不由得感叹一声：世界真小。
“向卿，向卿。”
何太鲫伸手推了推发呆的女人，视线有些冷：“你来跟他们说说。”
“好。”
向卿回过神来以后，拿着资料跟对方公司的人交流，对方显然有些咄咄逼人，吹毛求疵很严苛。
一个小时以后，讨论结束。
对方主管站起来说：“今天的交流暂时到这里，后续结果我们需要讨论一下，希望有机会合作。”
何太鲫跟对方握手，目送人家离开。
会议室只有他们两人，何太鲫看着她：“刚才你在走神。”
“对不起，我是不是搞砸了？”
“没有，不要跟你自己加戏。”
“可对方刚才的态度，不像是要合作的样子。”
何太鲫笑了笑：“对方只不过是想要压价，对于这样的项目外包，除了能力之外，就是成本。”
向卿松了口气：“下次谈判我会小心点。”
“这种事得慢慢谈，谁叫现在我们公司有求于人。”
何太鲫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两人走出会议室。
向卿看了看公司的环境，不由得感叹幸好没有在这里遇到齐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