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
在没有找到破局的方法之前,给她充分自由。
免得太过急迫、杞人忧天,适得其反,让她从前抑郁过的底子卷土重来。
只还是问了句:“那你从前说的,退出娱乐圈,等宋榕的风波过去后,再没有闲言碎语的困扰,也不必担心对我的影响,就去结婚。”
“那这婚,我们还结吗?”
江时亦抬头看了他一眼,心底有久违的暖流流经。
难得见有个男人对一死了丈夫的寡妇,如此执着的。
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已经超越了世俗上的一些东西。
随即点了点头:“结。等你闲下来,我们就去领证。”
至于大操大办,她不想要。而他的身份,也是低调的好。
现在她没什么心情,便是想跟他像一婚时那样,简单的家庭婚宴,只请几位圈内亲朋好友,也觉得算了。
两个二婚,没什么激情发喜糖、送请帖、办酒席的。
晚上她不想和他一起睡,他也不勉强。
强扭的瓜不甜,他也想给她一些自由度,让她能在这个家里,维持着继续过下去。
免得把她逼急了,她再离开一次,应该就哄不回来了。
她不是逃跑99次,他追妻99次,还能不断无限回头重复的人。
准备回房间睡觉,路过客厅的时候,皎皎看见爸爸,立即两眼放光。
从爬爬垫上起身,便行动敏捷的朝着他扑了过来。
只不过这一次的爸爸,显得格外冷淡。
明明从来不会沉迷短视频就不
离宝宝的人,也没有不分白天黑夜打麻将的习惯,为什么突然就淡漠了呢。
皎皎的小脑瓜想不明白,只是很失落的又去找小洋阿姨的安慰了。
北方的冬天,天亮的晚。
江时亦起来时,傅砚清已经将早饭做好了。
端着牛奶,在阳台的秋千上坐定,享受没有小怪兽打扰的片刻空闲。
无意间低头瞥见小区楼下站着的人影,不知道站了多久,只站成了一尊雕塑。
待她确定是小奶狗追到盛京来了之后,立即从椅子上弹跳起来,牛奶洒了一裤子也不知晓,像极了某现场。
不知道楼下的小奶狗是什么时候来的,不,应该是小疯狗,不是哈士奇是藏獒。
也不知站了多久了,盛京的天气可是比申江冷得多。
她正准备下去,傅砚清已经在玄关处,拦住了她:
“时亦,我已经准备将皎皎送到国外去读书了。就在巍巍的城市,在那里上托班、幼儿园、中学、大学。”
“等你能接受她的时候,再接她回来。”
他不想勉强她。
而且他也想通了,假如他还有20年的寿命,就用来陪她,让她开心一点吧。
而皎皎,早晚会长大,会有自己的男朋友、爱人、老公、孩子,会离开父母。
孩子终有一天会长大,会离去,夫妻才是最终的相伴。不该把孩子放在母亲之前。
说了他的决定后,在短时间内,又迅速做了另一个决定:
“你要想好。”
“如果你下去见他
,我们就彻底结束了,永远不要再回这个家。”
“如果还想要我,就乖乖在这里坐好,我下去跟他说。”
大家都是成年人,谁也别玩文字游戏。
什么‘我跟他只是朋友’、‘我只拿他当同事’、‘是你误会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小气’、‘你想多了,你不该怀疑我’……
这样的措辞,不光少了坦诚。给对方甩锅,还平添一份恶心。
不过了可以分手,但没必要给彼此留下一个这么糟糕的印象。
江时亦明白老男人在说什么,也清楚他不是做舔狗的性子,绝不会允许她丨春丨心荡漾,摇摆不定。
要过,就踏踏实实跟他过日子。若是心猿意马,就趁早滚蛋。
于是,江时亦又乖乖坐了回去,不是权衡利弊之后的选择,是出于本能为了爱人、收起了哪怕再重的玩心。
她愿意被他管的死死地。
转头继续慢条斯理的喝着牛奶,傅砚清早饭也没吃,便直接下楼了。
看见那少年时,傅砚清没有太多反应,以过来人的口吻,慈善规劝道:
“天冷,早点回去吧。”
“家里孩子太小,时亦很忙,就不请你上去招待了。”
“原本该给你带把伞下来,只不过盛京的雪大,不似申江,伞遮不住。”
顾植还未了却一桩心事,却早早的受够了他这爹味的说教。
没有谩骂嘲讽,那样显得幼稚和跌份,单看她选择了傅先生,就知道她不喜欢小男生。
也没有大打出手,
因为知道不是对方的对手。
便只以平静的口吻,回敬道:
“傅先生,你犯不上用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施舍于我。你不配同情我,我也不需要。”
不就是苦肉计吗?他又何尝不会。
而且盛京的雪,可是比申江的要大很多。
“她早已经不喜欢你了,腻了,也厌烦了你。”
“她喜欢我带给她的温柔、浪漫,满心满眼的爱意。”
“只是出于责任,不得已留在你身边罢了。”
“你如果真为她好,就该有自知之明的放手。”
也许吧,顾植也不确定自己能陪她走完余生。所以她不愿为了烈火烹油的一程,放弃原本踏实稳定的感情和生活。
可他就是能够确定,学姐像很多人到中年的男人一样,早已经厌倦了围城,只是出了责任不能拆家,被责任绑架了,不能去追求自己的自由罢了。
傅砚清原本也没兴趣做说客,见他油盐不进,已经早早的驱车上班了。
路过保安亭,跟小区安保人员交代了一声:
“我楼下有个可疑分子,你过去处理一下。”
只开车去上班的路上,仍旧有片刻晃神,在思量他的话。
孩子送到国外后,江时亦第一次报名的京剧院,压线进面。
面试时,一共三个小姑娘,皆在考场焦灼的等候着。
考院向来都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傅砚清说了不给她走后门,其实仍旧将报考条件限制得很死。
比如说必须要盛京户籍;年龄30周岁以下;戏校毕业……院长办公室,管理岗,招一个。
竞争压力瞬间少了许多,符合条件报考的人数,只有200多,比起万人竞争同一岗位,不算特别卷。
其实对于江时亦能够进面,他还是很佩服她的。在没有自己给她透题,只辅导她巩固知识点的前提下。
毕竟她又不是什么高考状元、世外高人、中医圣手……只是一个有一点点小天赋,肯努力的普通人罢了。
江时亦抽签抽到了三号,也就是最后一名。
第一个上场面试的,是一个看起来年龄不少的女人,资料上写着35周岁,似乎这是她最后一次考试了。
一旦落选,就超了年龄,从此以后只能另谋生路。
面试官整齐一共五位,游宴平低头看了眼江时亦的笔试成绩,是这三个人中的倒数第一,经不住在心底“啧啧”两声。
真是惨不忍睹,为了不让她再备考一年,只能在面试中逆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