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完全会错了意,如果想通过搞男人跨越阶级、跻身于上流社会,从而留在盛京,完成资本的原始累积。
瞄准他这个猎物,完全是打错了算盘。
晚上他状态还好,就由着小孩闹腾了一会儿。
只从他身上下来的时候,便见了红。
傅砚清强忍住不去苛责她,毕竟是自己没有坚定原则在先。
起身穿好衣服,才在她睡裙外面裹了件披肩,抱着她下
楼。
柴姐十分有经验,估摸着雇主预产期提前,可能提前发动了。
早产不是个好兆头,只不过每个孕妇体质不同,很少有可丁可牟、不多不少,正正好好就是预产期那天生产的。
多半都是多两天,或者少两天。
只不过江时亦不同,她足足提前了有小半个月,如果胎儿还像之前一样发育不足,八成是不能逃避住保温箱了。
抵达医院时,羊水就破了。
很快被送进了产房,上了放置台,第一次内检,自尊全无。
她就像砧板上待人宰割的肉,果然,在医生的眼里,病人就是一团肉,当真没错。
比起尊严流失,更难捱的痛楚。
如果待会儿生孩子的时候,比内检还痛,她该如何忍耐。
江时亦才被旁边的白衣天使扶下来,就听医生说:
“没开三指,还早着呢,回去等着吧。”
“头胎是吧?估计不到明天早上,这孩子下不来。”
敢情我要疼一晚上?江时亦一听见这话,吓得差点当场昏过去。
宫缩的疼痛阵阵袭来,倒是还在她能承受范围之内。
回到vip病房,便被绑架在床上了,左边安着胎心监测仪,右边是测量血压的。
小腹传来阵阵疼痛,起初还能忍受,直到巨痛升级。
可她连蜷缩都不能,更是毫无缓解痛楚的办法。
现在中午明白,为啥之前有产妇不堪疼痛、跳楼的新闻,因为这滋味真特么不是人受的。
“老公~”
江时亦拉着傅砚清
的手,呜呜咽咽道:
“把我拉去剖了吧,好不好?”
“开三指的疼我都受不了,还有漫漫长夜,我怎么熬啊。”
“我不怕挨一刀,就当做了个小手术。”
这世界做手术的人多了,但却不是人人生孩子。至少有一半性别的人,就可以免于这种酷刑。
“好。”傅砚清低头牵着她的手,吻了吻她的额头。
才出门,就接到了梁婉华的电话。
“傅先生,我女儿还好吧,我今儿眼皮一直在跳。”
“时亦生产提前了,可能快生了,我们在盛京医院。”傅砚清拿着电话,边走边说。
心下想着,宝贝正经历人生重大转变和痛楚,如果妈妈陪在身边,应该会得些安慰吧。
否则他根本不会接梁婉华的电话。
“我女儿怎么这么命苦啊,跟了你连个名分都没有。别人都有婆婆伺候月子,你家里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梁婉华实在太心疼女儿,而指责傅砚清已经成了惯用技能。
哪知这次不好使了,傅砚清也是有底线的人,任凭梁教授一而再、再而三的作妖,便是爱屋及乌,也无法继续维持对岳母的尊重。
“闭嘴。”
“如果你想跟我好好说话,我允许你陪在她身边。”
“如果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保证你见不到她。我对你的耐心已经耗尽了,你好自为之。”
他只是不屑于跟女人争论,更不会像很多霸道偏执的人一样,动手跟女人撕扯,那样太难看
。
但他从来不是软柿子,如果一味退让,只会让梁婉华变本加厉。
那么已经让他不舒服了,他便不会继续忍让。
听到报警器报警,医生和护士赶来病房的很快。
即便是普通病房,都会紧绷着神经、救死扶伤,何况是这样的vip病房。
傅砚清才起身,正准备将梁教授唤进来陪着,自己出去寻医生,已经见一群白大褂脚步匆匆的进了来。
“怎么回事儿?”医生脸色一闪而过惊慌,立即强迫自己恢复镇定:
“胎心监测仪谁给关了?作死嫌命长?”
医生说话间,已经麻利的将类似于听诊器的东西,重新靠近产妇心脏,启动了仪器。
傅砚清知道要被怼了,但也不能因为怕挨骂,就隐瞒经过。
虽说他不说,医生火眼晶晶也能看出来。
只万一看不出来呢,再耽误了病情,得不偿失。
“她刚刚起来去了趟洗手间。”
医生脸色更加阴沉,此刻训起家属来,毫不含糊:
“小学生?还这么不听话?”
“人命关天,真就‘别的女人都生孩子,你凭啥矫情’?”
“有你这样的老公,是真不靠谱。”
边训边手脚麻利的,重新将胎心监测绑好,紧密盯着胎心监测仪上的各种纷繁数据。
傅砚清没觉得被一个、比自己年龄小很多的女人训斥,丢面子,因为术业有专攻。
只在心底十分内疚、自己的粗心大意,他实在记不清前妻生巍巍时的光景了。
那时候好像是在盛京的单位医院,打了吊瓶,病房简陋。
没有这些仪器,孩子也顺利出生了。
大概是随着生活水平提高,
人越来越矜贵,各种仪器发达,提高了婴儿的存活率。
用现代医学,弥补了赌运气的成分。
什么头痛所以忽略了,都是借口,如果她跟宝宝出点什么事,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不行。宝宝心跳太快,达到临界点了,准备手术,剖腹产。”医生当即做了决定,随后身边就有小护士,拿了个知情书给家属签字。
大概是意识到有人在骂自己老公,江时亦护犊心切,从昏睡中支愣起来,强撑开眼皮。
就看见老男人——在小护士举着的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傅砚清明白这样的知情权,左右不过是开刀都有风险,而医院不会承担这样的风险。
让家属保证,出了事跟医院无关。这样一来,能够避免医患关系,将有限的精力,投入到无限的救死扶伤中去。
明明知道,这样的一份冷冰冰的知情权,没有一丝温度。还是毫不犹豫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老公~”
江时亦伸出手,半梦半醒,握住了他的手。
看向一旁的白大褂:“医生,我阵痛的频繁,您要不来内检一下,我觉得应该开了四指了。”
“有没有无痛针,麻烦先给我打上。我不怕落下腰疼的毛病,我现在就快捱不过去了。”
傅砚清握着她的手,安抚道:“乖,医生说宝宝胎动的不正常,现在马上要实行剖腹产。”
江时亦欲哭无泪,不知此刻该哭还是该笑。
行,顺转剖,这算
是将两种苦都吃了。
随后被他抱到床和担架二合一的移动床上,由医生推进了手术室里。
梁婉华准备好奶粉、纸尿裤、包被……回来的时候,便得知女儿被转去剖腹产了。
不知道自己离开一会儿,为什么就会出这样的事,才准备开口埋怨傅砚清,就见他正跟医生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