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知道,打人的时候很爽,原来挨打这么痛苦。
“别杀我,别杀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不要股权了,我马上离婚。”
“晚了。”王勉在他旁边抽着烟,随着将烟弹飞,立即有几个等待王哥
发号施令的小混混,直接朝着宋榕走过去。
朝着他一阵猛踹,避开要害部位,只盯着他腿和脊背。
宋榕用双手抱头,努力护住自己脸,免得被毁了容。
直到王勉挥了挥手,一字一顿道:
“谁给你的勇气,敢碰时亦?”
“你是不是以为她没娘家?江家的人都死了?”
宋榕咬着牙,威胁的话,说得声音都在颤抖:
“我现在就去报警,我要让你坐牢。”
“是吗?”王勉冷笑一声,眯着眼睛看着他:
“你去啊。”
他不光嘴上这样说,而且将自己的手机扔给了他。
“我告诉你,时亦现在在医院里还昏迷不醒。只要我去起诉,就让你牢底坐穿,婚姻不是行凶的保护伞。”
“要不你试试?我工作室的律师各个都是留洋归来的高材生,业界精英。你看看是你胡搅蛮缠厉害,还是我的律师专业。”
“只怕你还没机会报警,就被我先扔进河里喂鱼了。”
宋榕惊恐之余,也琢磨过味儿来了。
如果在婚姻里,打老婆没毛病,那小舅子打姐夫,应该也没毛病吧?
如果不是他先动手,老婆的娘家人也不会动手,他这属于自作自受、自讨苦吃。
“那……时亦现在怎么样了?”
“我只是想打她,却从未想过掐死她啊。”
“我不报警,你也不起诉,好不好?咱们恩怨两清。”
王勉再多看她一眼,都觉得闹眼睛。
朝身后几个小弟挥了挥手,小弟再次抓起他的
四肢,拎着他朝河边走去。
宋榕当场被吓得尿了裤子,一股骚味,从麻袋里传出来。
“别杀我!别杀我!”
即将投掷到河里的时候,小弟们转了个弯,将他重新扔到草地上。
解开他麻袋的带子,骂了句:“妈的,这么臭!他是不是被吓得拉裤子上了?”
宋榕被晃悠的七荤八素,一阵呕吐。
“报警吧,这里没有监控,也没人证明是谁打的。你看没有人证物证,谁信你?”
“还有你,我告诉你,再动江小姐一根手指,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宋榕才从麻袋里被拉出来,眼睛一时间睁不开。
直到王勉那帮小弟的脚步声渐远,睁开眼睛,草地上只有自己,早已经没了他们半只身影。
江时亦在医院里洗了澡,换了衣裳,还要留院观察两天。
傅砚清有几日没到工位上了,今日刘衡来电话催了好几遍,实在推脱不掉。
才抱歉的又吻了吻她:“宝贝,我今天要去上班。”
“如果你一个人在医院无聊,就让陈实过来陪你。”
“云梦在申江,帮着你小叔处理工作。陈实在盛京一直没有走,可以跟你说说话。”
当然,如果她害怕的话,陈实刚好也可以保护她,给她一些安全感,让她不必一直犹如惊弓之鸟。
他知道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不要,我看着他就想吐。”江时亦想起陈实跟宋榕走得很近,还曾一起打游戏。
忍不住去想,如果她挨打的时候,陈实就在旁边。
保不齐不仅不帮忙,袖手旁观之余,还会特圣母的出来拉架。
他已经失去了一个保镖的意义和作用,她现在恨屋及屋,很想解雇他。
“怎么了?”傅砚清惊讶之余,也有些无奈。
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瓜:“以前不是很器重他吗?”
甚至在他因为这个男司机醋意十足的时候,也考量她对陈实用着顺手,再换雇员不习惯,从而忍耐了。
“反正我现在不想看见他。”
江时亦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大气,也许是因为他拿着保镖的高薪,却没有尽到保护的职责。
可因为感冒封了小区,他即便知道她的近况,也没办法上门保护。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保镖,对
付普通人,能一个打十个。
但做不到像武侠片那样,腾云驾雾,飞檐走壁。
将宋榕杀了,再把她带走,来无影、去无踪。
“要不,你带我一起去京剧院吧。”
“这怎么行。”傅砚清说完,又耐心哄道:
“主要是你现在还不能出院,在住院部,哪能随便乱跑。”
江时亦终于不肯再靠近他,可怜巴巴的问他:
“为什么?”
“是不是嫌我丢人,觉得我拿不出手?”
尽管努力做到内心强大,可大概是遭受的网爆多了,在被宋榕的羞辱中,还是习惯了内向攻击、怀疑自己。
就像她埋怨陈实失职一样,说到底,还是她自己蠢、又弱。
否则如果她聪明又强,怎么还会承受飞来横祸。
“怎么会?”傅砚清最心疼听她妄自菲薄,很快安慰她道:
“医院里很安全,宋榕就算是疯狗,也不敢到医院里来行凶。”
众人都懂的道理,只在才经历施暴的人面前,没有留下创伤后遗症就很好了。
如何能指望她全理解。
“时亦,我是担心你现在出院,对身体不好。”
“何况工作单位简陋,我忙起来,对你照顾不到。”
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工作。
总想多陪陪她,待她情绪稳定后,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做一下哀伤辅导。
江时亦终于不再任性,憋着小嘴,一副受伤的神情。
将病房的门拉开,一个人走到角落里,就像在宋榕的家里时那样,无数次把自己关
在屋子里,靠墙坐在。
“那你去吧。”
“我跟你一起去,被人看见,又要生事端。”
“我一个人在这里很好。”
她不想给他添麻烦,更不愿成为他的负担。
她一个人的名声坏了就坏了,不想再连累他挨骂了。
傅砚清看见她这个样子,更加于心不忍。
咬了咬牙:“欸,走吧,我带你一起去办公。”
家有小粘妻,可怎么办呢。
江时亦在病号服外面,套了件风衣。
戴了一只墨镜,一路跟他到了京剧院。
还未进去,就被记者给堵了:
“嗐,江小姐,没想到能在这遇见你。”
还有人说:“我就知道在这能遇见江小姐。”
“在这遇见江小姐有什么奇怪的。”
江时亦回应以得体的微笑,随之自然而然的裹紧身上的风衣。
希望能遮住病号服,可还是露出冰山一角。
被记者狂拍,尽数扫进摄像头里。
“请问江小姐在居家期间,有没有发日常vlog鼓励大家呢?”
“江小姐为什么没有发自拍,或者像其他艺人一样,做些健身运动呢。”
左右停止工作,待着也是待着,其他艺人都在拼命营业,不知她为何安静如鸡。
伤痛的过往不怕提及,却也不想提及。
她是受害者,不是施暴者,没什么见不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