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师,你说如果京剧没有归属国家,戏曲也没有国家队了,还像过去一样,是江湖草台班子,它能恢复民国的辉煌吗?”
对此,撞到傅砚清的专业上了,只他早过了拍着胸脯打包票的年纪。
只说:“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不会从事这个行业。”
干什么都能活的很好,至少比干这个活的好。
“也许吧,相声界出了一位大师,直接学练习生,打造相声男团。”
“不管他们相声说的怎么样,是牢牢掌握流量密码了。”
“也许有一天戏曲可以焕发生机,但带领的那个人,一定不是我。”
他不想挣扎了,宁愿被时代甩在身后,也不好意思指着草包说这是“角儿”。
宁清的受伤恢复后,综艺节目录制继续。
江时亦没有送傅老师去机场,也知晓他工作太忙,作为空中飞人,飞过来陪她一晚已属奢侈。
再次看见宁清时,见她那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便知她看见了网络上的发酵。
曾经遭遇过网络暴力,只那个时候的宁清可没帮江时亦说过一句话,甚至还冲浪吃瓜、推波助澜,如今也算反噬。
再次站到屏幕前,宁清仿佛憋了一口气似的,也不顾自己手腕才脱臼接好的伤,赢下了这局游戏。
复盘准备惩罚对手时,不敢再针对江时亦,便将今日跟江时亦分到同组的队友——卿朝雨尽收眼底。
“清清准备怎么惩罚。”主持人指挥着大局。
宁清将卿朝雨打量了一遍,顶着阴霾,不忘在镜头前,保持综艺感,调侃但:
“小雨脚好大啊。”
“没想到女孩子脚这么大。”
卿朝雨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脚,支支吾吾道:“还行吧,我穿38号的鞋,你呢?”
宁清笑的十分夸张,像极了复读机,不断重复着:
“我真没想到,你这么矮,脚这么大。”
到底是考虑了年龄和身高,都是圈内艺人的隐私,便没有大放厥词。
“你裹脚了吗?”江时亦直白问了句,像极了愣头青。
她公司的艺人,她平时可以跟她吵架、闹别扭,但不允许外人欺负。
两个人一起出来录制节目,本就应该互相照顾。
“什么?”宁清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
便听她又嘲讽一句:“脚大什么时候成为应该被人嘲笑的了,我很怀疑前辈的教育止步于哪个阶段。”
宁清没想到被她一怼再怼,是不是节目组给她营销出来的人设。
反击道:“来来来,咱们都脱了鞋,现场量,看看到底脚多大。”
江时亦轻嗤一声:“无聊。”
忽觉很多明星看不起网红,十分无趣。
“前辈这一边抱着封建审美,一边观念十分开放,想把玉足在镜头前露出来,跟那些卖肉的女主播有什么区别?”
宁清急了,逼问道:“你是不是脚臭?所以不敢脱鞋?”
“这是我隐私,前辈连尊重二字都不知道该怎么写吗?”江时亦不脱,也不让卿朝雨脱。
“就算我真有脚臭,你也不该拿别人的缺陷取笑。”
主持人怕两个冤家吵起来,战火升级,再打到医院去,已经如及时雨一般、出现打断了:
“好,来。”
“宁清组要惩罚谁?”
“江时亦!”宁清不信邪,好歹也比她入行早,就算拼资历,凭什么事事都被她压一头。
“嗯?”江时亦摆出一副惫赖模样,也不怕被媒体抹黑成小太妹,只要不当怂包。
宁愿为难别人,也不要委屈自己。
“就按照上期的惩罚方式,弹皮筋吧。”宁清早入组,已经录制了三四期,掌握了不少经验。
过往惩罚人的方式,无非就是泼水、罚做俯卧撑、高台跳水……
这个惩罚的方式,也算是宁清的创新了。
十分懂得因地制宜,就地取材。
江时亦看了一眼她拉着的那根皮筋,若是打在自己身上,无异于鞭子抽下去。
大概是扎戏久了,便少了当初为艺术献身的心里建设。
时隔今日,昔日可以任由男演员把耳光打下去,若是换成今日的她,兴许会选择替身。
于是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前辈忘了我昨日帮你接骨了?”
“今日该你替我接受惩罚了。”
光说不练假把式,江时亦已经取了现场道具过来。
宁清铁青着脸,咬着后槽牙道:“江时亦,愿赌服输,你输了游戏,凭什么不接受惩罚?”
卿朝雨跟江时亦站在一起,悠悠道:
“宁姐,你昨天承诺的时候,工作人员可都看着呢,你不会想抵赖吧?”
“别的艺人,爸妈是老赖,本身是老赖二代。你这自己就是老赖,咋地?现在就为下一代培养当老赖的基因啊?”
宁清看着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嘴脸,气得火冒三丈。
“你们说,有没有听见昨天宁姐答应?”卿朝雨直接问向导演组。
有工作人员笑眯眯的回应:“是啊,宁清确实说了,我们还录下来了。”
攻势逆转,江时亦料她不敢出尔反尔,又威胁了句:
“宁姐姐娇气的视频,已经引起路人不满了。这次如果不遵守承诺,只怕不少站姐会脱粉呢。”
宁清考虑到自己星途,终于还是咬了咬牙忍住了。
只不过她不明白,为什么连导演组都向着她,京圈小公主就是有这么大阵仗吗?能让地方电视台的人,都成了她的狗腿子。
“江时亦,你够狠。”
宁清心甘情愿接受了惩罚,江时亦自然不会客气。
叫她拉着皮筋一头,松手时,便听她尖叫一声,捂住自己的嘴,连连后退。
“知道我狠就好,以后管好你自己的嘴。”江时亦轻嗤一声。
也不怕节目就这样播出去,总归节目好不好看,还是看后期剪辑的功力。
宁清捂着被打肿的嘴,想起江时亦两部剧就要上映了,突然明白了娱乐圈要改朝换代了。一个属于江时亦的时代,正在不可逆转的到来。
“我花了多少努力,才走到今天的位置。”
“我不会让你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毁了我。”
大概是她威胁的声音太小,所以她没有听见,便也无所谓她的反击。
为期三个半月的综艺节目录制结束,江时亦返校时,也迎来了期末考试。
临时抱佛脚,近乎于看了一个通宵。
好在教授手下留情,即便她卷面分临近冰点,也将平时分给了她满分。
只不过老教授在办公室批改卷子的时候,边改边摇头:
“江时亦这个同学可惜了,我是看着她堕落的。”
“大一刚入学时,成绩多优秀,还是新生代表,参加新生讲话。”
“自从沾染了娱乐圈的浮躁之后,成绩就开始一落千丈了。”
旁边同组的同事,有年轻一点的,放下手中的钢笔,给老前辈提了个醒,模模糊糊道:
“我怎么听说这孩子,一直在定期接受治疗,有抑郁倾向。”
“能来上学就不易,现在的大学生抑郁的多多啊。”
“不是休学了,就是一跃解千愁。不待咱们发现他那心理问题,就选择跳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