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勉未说出口的,甚至比这些还担心。
担心她长期营养不良,磕一下绊一下有可能会骨折。
“我有吗?”江时亦弱弱的反驳道:
“上这个节目前,小叔给了我两天假,我明明都有好好休息了。”
而且她只是太过于瘦削,看起来弱柳扶风。但毕竟天天支愣起来练功,还不至于像个易碎的陶瓷娃娃。
“哦对了,小叔。”
江时亦随后把超话里看见的,粉丝应援词跟小叔说了一下。
“朝雨发给我一个链接,是我粉丝发的,一些驴唇不对马嘴的夸赞。”
“你看见过吗?我实在分不清,那些妖魔鬼怪是从哪儿来的。”
王勉如今总揽全局,已经不会去为这细枝末节的事、劳心劳力了。
往往将工作分配下去,只要不影响大局,没耽误自家艺人上综艺、拍剧、接代言……便都是小事。
这会儿也是盯着她看了两秒,才老实巴交的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在侄女咬牙切齿的表情出现之前,王勉已经先于一步安抚军心了:
“不过你别急。”
“这种事怎么说呢?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
“他们都没嫌弃你演技差,你干嘛要嫌弃他们没文化?”
江时亦被噎了半晌,没说出话来,因为小叔说的也蛮有道理的。
如今她终于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综艺咖就不能怪粉丝瞎。
一行几人上场之后,王勉跟导演又商议了一下:
“时亦现在在为一个服装品牌做代言,录制节目能不能穿我们自带的衣服。”
导演语气倒是十分随和,但一口回绝了:
“不行呢,王先生。这次的综艺节目,也是有服装品牌赞助的,必须要穿广告商的衣服。”
“ok。”王勉没有据理力争,而是采取曲线救国:
“那游戏结束,中场休息的时候,可以换回自己的衣服吧?”
这次导演不再有异议,也领教过圈内一再称赞的——金牌经纪人,王先生的工作能力。
“没问题。如果江小姐不介意搞时装秀的话。”
江时亦虽然几乎没看过任何综艺,但接到工作任务时,还是习惯性的提前备课。
知晓这个节目的运行方式,此刻的游戏环节,便是分为两组,江时亦和几位男嘉宾分到了一组。
而她熟悉的圈内前辈——宁清,和好朋友卿朝雨,都被分到了对面的队伍,加上两三位男明星,双方人数持平。
在闯关的活动中,要爬一个很高的台子,将几面旗子插到上面。在规定的时间旗子最多的,便是获胜队伍。
而获胜队伍,可以向失败队伍的成员,提出一个惩罚的建议。
过程中可以给对方设置障碍、下绊子。只要能起到综艺效果,配合后期剪辑,让观众看着搞笑就行。
江时亦跟在一个自来熟的男嘉宾身后,听着他的指挥:
“来,咱们靠边走,你离宁清远点。”
江时亦只笑得十分天真无邪,对前辈感谢作揖:“好嘞,您放心吧。”
只半开玩笑式的提醒,还是让她认识到了这个小哥哥的善良——是真的善良,不是营销出来的人设。
江时亦还未迈过去一个高台,身上穿着的白色t恤便被拉住了。
回过头,是宁清那张笑的花枝招展的脸。
下一秒,朝着她膝盖猛踹了下去,江时亦显然是没料到、会被人在综艺节目上,下黑手。
吃痛跪在地上,冷汗便流了下来。
宁清拿着她的那面旗子,轻松惬意的往上走。
江时亦抬头看着她,今日若是当了包子,往后这为期半个月的录制,她就得天天忍气吞声。
导演组已经看出不对劲来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喊停,却见她爬了起来。
踢了一脚堆成一摞的泡沫盒,似小山一般的泡沫的轰然倒塌,迎面将宁清砸了下来。
大概是没料到她会还手,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两个人便就旗子争了起来。
卿朝雨在旁边看呆了,不知该帮谁好。
一面是好友兼同事,一面是自己队友,如果自己违背游戏规则,会不会被恶意剪辑、全网黑呀。
她焦急的站在那里,啃食着自己指甲,看着两个文弱女生撕成一团。
围观的男明星谁都不好上手,就只这样看着,两个小姑娘,帮谁都不对。
江时亦身上的白色t恤,被拉扯的变形,即将面临走光。
她没有一丝犹豫,放弃了去护住胸前以前,而是按下她的手,寻了穴位一拉扯,宁清的手腕便脱臼了。
杀猪般的嚎叫,响彻了体育馆的内外。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导演组终于喊了停。
江时亦理了理衣服,十分无辜的用力猛拍宁清的伤口:
“清儿,你没事吧?”
宁清长这么大,第一次体会断骨之痛。
疼得她直飙泪,想要恶狠狠的瞪回去,但怕路透照出来,自己目光空洞阴险,便控制住了自己。
只擦着眼泪,不忘综艺搞怪,吐槽道:
“江时亦,你是个鬼吧,下手这么狠,是不是玩不起?”
“我就算是鬼,也是个小鬼。哪像前辈,是个色鬼。”江时亦朝她吐了吐舌头,直接跑到了卿朝雨的身后。
手指攀附在闺蜜肩上,朝他扮了个鬼脸:
“要不是因为前辈是女生,我还以为你故意要吃我豆腐。”
“害我走光,给男同胞们送福利,您可真是慷他人之慨啊。”
卿朝雨方才没有帮到江时亦,这会儿导演已经叫停了,一个公司的,又是那么好的关系,自然要站出来帮她说话:
“圣母和圣母婊的区别,就是圣母觉得这个小狗好可怜,我要照顾它。圣母婊则是这只小狗好可怜,你要照顾它。”
“以前就听说宁清前辈,性取向为女,你这波操作算性骚扰了吧?”
宁清疼得倒吸冷气,仍旧在不断咬着牙,保持微笑。
“别乱开玩笑啦,我哪有。”
“游戏而已,哪能没有身体接触。你要是还活在大清,就不该出来上节目。”
“你听说?我还听说呢,说江时亦出道前是嫩模,拍过艳门照,早不知道走光多少次了。”
能动手就尽量别吵吵,江时亦没有解释,也没有反驳。
只不过走过去,又跟她进行了一次肢体接触,举起手再次朝她脱臼的手臂拍去:
宁清已经怕了她,看见她抬手的动作,便连连向后退去。
她知道江时亦出身戏校,只从前以为那些表演都是假的,原来是真有武功的功底在身上?
她就不信能那么巧合,推搡之间,她毫发无损,自己却被寸劲脱臼了手臂。
“怎么样了?没事吧?”导演过去看望宁清,将注意力直接放在了、喊的最大声的艺人身上。
完全没注意到江时亦也受伤了,见她俩吵得差不多了,询问道:
“还能坚持吗?要不要去医院?”
“不能了!我痛的要死,我快不行了。”宁清一贯以表情管理大师著称,此刻也有些控制不住呲牙咧嘴了。
“叫救护车,送我去医院,我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