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江人?呵,一群屌丝,就是让人看不起。”
“还我钱,什么时候还?”
“如果不为了讨债,你以为我愿意多跟你说一句话吗?”
“你还真当自己花容月貌,谁都拿你当小仙女呢?”
江时亦不知他是为傅砚清打抱不平,还是拥有江湖义气,只厌恶极了他身上的匪气。
沉了沉眸子,一字一顿道:“到了约定的日期就会给你,现在,请你,滚开!”
周成离开后,却并未走远,到了一处她看不见的视觉盲区。
江时亦即便看不见他,也能想象的到,这个油腻的中年男人,一定会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端着洋酒,一边有着民族自尊心,一边像假洋鬼子一样,跟人碰杯。
人前当绅士,人后当狗屎。
她在心底将他骂了一万句,仍旧从包里拿出镜子,简单补了个淡妆。
想起他方才推小叔的时候,便很后悔,没有替小叔推回去。
拿人的手短,她发誓以后要靠自己的工作能力去赚得别人尊重,如果没有能力就做普通人。
绝不会因为德不配位,接受拔苗助长,而让人拿捏住。
起身去到主会场最大的圆形桌旁,还未入席,便被一喝的微醺的男人搂住了肩膀。
“江小姐,是吧?”
那男人爽朗一笑,显然是没想到能约到这么正点的小妹妹。
将她往怀里揽的时候,还在介绍式询问着:
“不是都说你是程导的二奶吗?是不是真的?”
据说程导还为她破了例,以往从不潜规则女明星,为了将她拿下,也是逼她就范。
“怎么了?程导不管你了?”
娱乐圈里那些真真假假,谁能看得清。哪怕半只脚在这个圈子里,也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没事没事,他可能是怕他老婆,也不愿意父子离心。”
“男人大多薄情寡义,以后离这种懦夫远点,在哥哥身边。”
江时亦忍受着这个男人喷出来的酒气,静默无声的坐在他身边。
男人一只手一直在她腿上游离,嘴上仍旧吐沫横飞:
“我跟他们都不一样,男人在家不能当家做主,还有什么用?”
“放心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江时亦忍着恶心,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她知道能在这个酒会喝酒的,大多出手阔绰。
如果能筹到哪怕一半,还周成的钱,她今天就豁出去了。
男人将喝剩下一半的酒,递给了她:
“来,陪哥哥走一个。”
江时亦接过沾了他口水的酒杯,根本没有勇气去看他的脸,她怕会被自己刺激的崩溃。
好在包里有镇定的药物,不至于在这里情绪失控、得罪这么多大佬。
让申江上流圈子,不光不能成为她的人脉,反而对她永久关闭了那扇门。
男人见她迟迟不肯喝,渐渐失了耐心,不悦道:
“来,一杯酒十万。”
江时亦在心底算了算,一杯酒十万,她欠周成1.5亿,也就是1500杯酒。
随后,径直拿起这杯酒,一饮而尽。
在连续五杯酒下肚,醉酒之前,先忍不住恶心。
男人光看美女喝酒,已经觉得为什么新意了。
于是提议更加大胆:“换个玩法。”
“你脱一件衣服,喝一杯酒,我另外加两万。”
江时亦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晚礼服,内衣、丨内丨裤、晚礼服、裙撑、安全裤、鞋子……都脱了,那大概一杯就有20万。
她的底线不允许她成为脱衣女郎,如今做到这步已经够屈辱了。
只她还是将鞋子脱了,后悔今日没穿个袜子过来,不然还能多换4万。
怪不得身边有些女同学会去做援.交,如果一夜之间就能入七位数,谁又愿意去餐馆刷盘子、被领班和客人为难,一个月赚三位数。
尤其姿色出众的姑娘,更加不甘心。
傅砚清在楼上义正言辞的拒绝了那位商人:
“您这样的行为不光侮辱了我,也侮辱了这么多好行头。”
“戏服都是有灵气的,却被你肆意侮辱践踏。”
“你找错了人,我们不是一路人,也请你好自为之。”
他越想越气,也越来越不能理解。
为什么喜欢戏曲的人,会是这样投机钻营的人。
难道那么多宣扬忠君爱国、孝顺父母、为人需诚实守信的戏,都没有让他有一点点耳濡沫染么。
商人见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不甘心的起身追了过来:
“傅院长您看看,些事闹的,您别生气啊。”
“我也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是真心实意想跟您合作的,刚才就当我放了个屁,咱们可有走正常流程、谈合作。”
商人又不是只有投机倒把这一种模式,习惯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很快就换了一副脸孔。
“圣人千虑必有一失,何况我还不是圣人呢。”
“法庭都允许犯人犯错,您不能比监狱还严苛。”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从小就是听傅安洲的戏长大的,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呗。”
商人倒不是怕得罪了傅先生,因为一家卖不出去不要紧,最怕傅先生行驶院长特权,让他四处碰壁,再也无法跟任何一家京剧院合作。
最后只能做些麻雀肉一样的小生意,将行头卖给那些戏迷家。
可戏迷群体本来就是小众,而愿意花大价钱买行头的,就更少了。
“我有我自己的为人处世方式,也尊重你的三观。”傅砚清不欲跟他继续纠缠了。
“不要妄想改变我的想法,人与人之间互相尊重,我也不会企图对您施教。”
道不同不相不相为谋,他只觉在浪费自己时间。
也许吧,这位商人以后会变得正直,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谁知道呢。
他每天很忙,没兴趣玩什么养成。
还没有如此心怀天下,想去拯救什么濒临失足的商人。
想下去透透气,远离了那蝇营狗苟之人,依旧觉得更气。
走在旋转楼梯上,回头迁怒了刘秘书一句:
“你,回去给我写一份检讨。”
刘秘书习惯了承接傅院长的无名火,只能又一次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大概是傅砚清想让他死个明白,便将话挑明了几分:
“以后这种人,不要拉到我面前。”
他跟这种人天生犯冲,也不知刘衡是怎么想的,这点小事自己都处理不明白。
“傅院长,我不是抱着侥幸心理,觉得你有贪污纳税人的苗头。”刘秘书简直欲哭无泪:
“是那个家伙是在太难缠,不见棺材不落泪,已经严重影响我正常工作了。”
“我又不是你的化身,我说话,在外面也不好使呀。他们不到黄河不死心,非得亲自听了你的拒绝才行。”
傅砚清想了想,的确是他错怪刘秘书了。
这么多年以来,为了避免分权,有人打着自己的旗号违法乱纪。一直不允许谁做他的代言人。
不过也没有收回命令,让刘秘书写检讨就写吧,就当敲敲警钟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