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炳成伸出一根指头,道:“我跟党姑娘已经说过了,十万元,不讲价!”
“这么贵!”卢向东倒不是为了砍价,而是真的吓了一大跳。在县城,平房的价格肯定要远低于楼房。宋冬发为张丽丽租的那个小平房,如果买下来的话,也只不过一两万的事情。而他去年买的明珠苑那套房子,已经是县城最高档的住宅了,也不过花了五万左右。十万元,简直就是天价了,难怪他一直卖不出去。
李炳成却一脸认真地说道:“其实不贵,我把所有的家具都留下了。屋顶去年也才翻修过,下再大的雨都不会漏。”又指了指小花园,道:“那座假山都是正宗的太湖石,还有那几株盆景都有好几十年历史了,这些我都留给你们。”
在绿化方面,卢向东现在也算半个行家了,知道李炳成所言不虚,至少有两株盆景如果运到省城去,价格都在三五千左右。但十万元的价格实在有些咬手,卢向东也忍不住挑起刺来,说道:“平房总是不太安全。”
李炳成笑道:“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东西,平房有平房的缺点,楼房也有楼房的缺点。安全的问题你倒不用担心,这么多年了,我这里从来没有失过贼。唯一的缺陷就是卫生间里没有抽水马桶,这对你们年轻人来说,确实有些不太方便。其实安装抽水马桶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还是建议你们不要这样做,以免破坏房屋的整体格局,搞得不伦不类。”
这倒也是实话,不过卢向东他们又不可能在这里长住,对卫生间的要求并不高。卢向东所担心的还是安全问题,他略一沉吟,扭头问道:“你看怎么样?”
党玉自然是对这套房子十分中意,不在于它的古色古香,而在于它足够隐秘,便用力点了点头。
既然党玉中意了,卢向东也就不再心疼那十万元钱,便道:“行,你作主。”
李炳成笑呵呵地看着这对小青年,道:“如果没问题的话,下午就可以去办过户手续,钥匙我可以先给你们。房产公司有我的学生,几分钟就能办好。”又看了看四周,叹息道:“实在是舍不得啊。”
…
党玉跟着李炳成办理过户手续去了,卢向东独自留了下来,这才细细地打量这所宅子。宅子很有些年头了,许多家具和门窗上都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卧室里的那张大号的架子床里更是刻了一副百子图,而最让卢向东吃惊的是这张架子床的材质。
为了赵明开办家具厂的事情,卢向东已恶补过一段时间木材方面的知识。他吃惊地发现,这张架子床很有可能是黄花梨的。如果真是那样,单是一张架子床就已经超过了整栋房子的价格。卢向东不由倒吸了口凉气,这笔生意做的不亏啊!坐在床头的圆凳上,卢向东有些拿不定主意,这个便宜到底该不该占?
正是这里,门外传来几声三轮车铃声。卢向东赶紧闪到窗后,朝外望去。不一会,就见党玉十分吃力地抱着几床新被子走了进来。
很显然,党玉是不希望三轮车夫进入这所房子这才自己动手。卢向东赶紧迎出去,责怪道:“你搬这么多东西做什么?还打算在这里长住啊。”
党玉放下手里的东西,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心满意足地说道:“这是我们的新家,当然要有个家的样子了。”
“新家”两个字让卢向东心头微微一痛,忍不住从背后抱住了党玉,轻声道:“玉,委屈你了。”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但他也只能说说而已,在当今这个文明社会,有婚姻法的限制,却不可能真找到什么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向东,你别这样说,我真的很满足了。”党玉反身勾住卢向东的脖子,薄薄的红唇印了上来,一条滑嫩的丁香直钻进卢向东嘴里。她是这样说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一年前,要不是遇到卢向东和杨眉,她差点就饿死在那条黑暗的小巷中了,又何曾指望过会有现在这样衣食无忧的日子。知足常乐,党玉现在就很知足,所以她很快乐,并不像卢向东那样想得很多。
小花园里有一棵盛开的金桂树,浓郁的桂花香味和着党玉身上特有的桂花香气相得益彰,本就令卢向东血脉贲张,再加上党玉的主动献吻,他再也按捺不住,一把将党玉打横抱起,大步朝着那张架子床走去。
党玉却扭动着身子挣扎起来,推拒道:“向东,你先在外面等我,我叫你你再进来,好不好?”
卢向东坏笑道:“我等得及,可是我身体的某个部位却等不及了。”
“不嘛!”党玉扭动得更厉害,开始撒起娇来。这里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空间,她终于能够像卢向东期待的那样本性流露了。
卢向东抱着党玉又亲了两口,最终还是把她放了下来。党玉将卢向东轻轻推了出去,把房门也关上了,留下卢向东一个人在院子里干着急。
过了大约十多分钟,这才听到党玉在房间里轻声说道:“向东,你进来吧。”
卢向东推门进去,只见党玉已经换了一条鹅黄色的长裙。不过,这条长裙并不是市面上常见的那种裙子,倒有些像是古装戏里的戏服。正在卢向东莫名其妙的时候,党玉双手轻轻一拉胸前的衣结,长裙顺着她的削肩缓缓滑落地上。卢向东不由瞪大了眼睛,长裙里面竟然是件大红的肚兜,上面还绣着一对戏水的鸳鸯。
党玉的一张俏脸在肚兜的映衬下也变得红晕起来:“向东,好看吗?”
卢向东使劲咽了一下口水,这回他是真的等不及了。
“别,等等,床还没铺好呢。啊……”刚刚她只顾着换衣服,此时才急忙转身去铺床。只是她这一转身,露出光光的背脊和白白嫩嫩的一轮圆月,更是令卢向东身上的雄性激素成几何级数猛增,立刻便如饿狼一般扑了过去。床榻摇曳,屋子里春光一片。
…
良久,风停雨住,卢向东四仰八叉地躺在木板床上,手里抓起那条大红肚兜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道:“真有你的,从哪买来这件古董?”
“不是买的,是我自己缝的。”党玉慵懒地趴在卢向东胸前,纤细的手指在那八块腹肌上轻轻划着圆圈,小声说道,“那天看了这处房子,我就喜欢上了。像这样古色古香的房子,穿一身古装才应景儿,回去我就做了一套。”
卢向东很是意外:“想不到你还有这样一手好针线。”
“那有什么,女人哪有不会做针线的。”党玉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在孤儿院,很小的时候,衣服破了就是我们自己缝了。”
想到党玉悲苦的身世,卢向东柔情顿生,轻抚着她的背脊道:“以后,你不用再受苦了。”
“恩。”党玉轻轻应了一声,忽然惊叫起来,“哎呀,几点了?”
卢向东懒得起身,伸手在床头摸索了半天,终于摸到了他那只手表,伸到眼前一看,也是吃了一惊:“已经过五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