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没法回答”
沈银冰再次转过身,看着高飞。
高飞眼里浮上了浓浓的倦意,点了点头说:“我,能不能抽身跟你所有的事,把你的北山集团、辽省炼油厂,都还给你。你呢,只要放过解红颜,我们以后就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再也没有丁点关系,行不行”
“你想彻底甩到我”
沈银冰笑了,笑得很好看。
“我累了,跟你在一起很累。”
高飞很坦白的说。
“好,我可以答应你。”
沈银冰看着高飞,沉默很久后,才说:“除了解红颜外,你还得从我这儿拿走一些东西,也得还我有些什么。”
高飞没想到沈银冰会答应,精神一振:“你让我拿走什么,又还你什么”
沈银冰走到玻璃门门口,背对着高飞看着外面乱糟糟的停车场内,淡淡的说:“你还我的很简单,那就是还我的清白。那时候在岭南时,是你主动要了我,所以你得还我的清白。”
“还你的清白”
高飞傻眼。
他当然明白,所谓的清白是什么,无非是女孩子的第一次罢了。
可那玩意,是男人随便得到后,又能随便还的吗
“是的,就是要还我的清白。”
沈银冰头也不回的说:“你要拿走的东西,就是从我心底最最深处,把你的影子拿走它,牢牢占据了我全部的心,再也无法容纳别人进驻。”
猛地转身,沈银冰看着高飞,尖声叫道:“我让你滚出我的心里,远远的滚开,永远都不要再回来,就当从没有认识过那样,我才能去爱别的男人,不用为你这个四处留情的花花公子而痛苦拿走,拿走你的影子”
那几个很勇敢的记者,对沈银冰是无限仇恨的,早就在暗中,把这个世间最恶毒的词汇,都狠狠砸在了她身上。
但在沈银冰嘶声尖叫着,忽地就泪流满面的吼出这些话后,他们才猛地意识到:这个魔头原来很可怜,她要做那种天怒人怨的东西,都是因为不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个男人。
看着胸膛剧烈起伏,脸色通红的沈银冰,高飞不知道该说什么。
换成任何人,又能说什么
沈银冰是可恨,也是个疯子,为了报复高飞,无所不用其极。
但这能怪谁呢
只能怪,她深深爱上了高飞
可是,爱,有错吗
高飞也不知道,所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是不是没法还我,没法拿走”
沈银冰接连几个深呼吸后,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是。”
高飞点了点头。
沈银冰吸了下鼻子,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不知道。”
高飞只能这样回答。
“我知道。”
沈银冰抬头,看向主持台上的高雅,淡淡的说:“要想算清我们之间的账,唯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高飞只是本能的这样问,实际上他已经对解开这个死结绝望了。
“死。”
沈银冰轻轻吐出这个字后,走向了主持台:“我们一起死了的话,什么问题都能解决了。高飞,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去死,就在现在。”
说着,她停步微微侧脸,看着高飞:“我保证,下辈子我再也不会打搅你。”
有谁愿意去死
尤其是高先生这种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还有几个可爱小宝宝的青年才俊,自然是更不愿意去死了。
看到高飞不说话,沈银冰又问:“你是不是不愿意去死”
高飞没有撒谎:“是,谁愿意去死呢又不是不非死不可的事”
“好,既然你不愿意去死,那么就得有人去死,比方我,也比方是解红颜。想谁死,都要看你的意思了。”
沈银冰打断高飞的话,冷笑一声加快了脚步。
高飞横空出世,一下子力挽狂澜,让很多人心中都对他异常崇拜,包括韩家俊他们。
但有个人却只有嫉妒,痛恨
是高雅。
在刚才那场大骚乱开始后,高雅没有害怕,只有狂喜。
因为他忽然发现,相比起把一个活人像吹气球那样的吹起来,现场上千号人全部轰轰烈烈的同归于尽,才算是他晦暗人生的最完美谢幕。
但很可惜的是,那个他最痛恨的人出现了,仅仅废了两个迷彩服,就镇住了全场。
凭什么,他总是这样优秀
你都这样优秀了,为什么还要来夺取我的幸福
高雅心中在哭泣,暗中在咬牙,望着高飞的眼神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但他当前除了这样表现外,却屁的办法也没有。
或许,也有办法,那就是配合沈银冰。
在沈银冰快步走向主持台这边时,高雅满脸都是温柔的笑意,风度翩翩的迎了下来,就像绅士那样抬起了右手。
沈银冰的小手,挽住了他胳膊,很恩爱的样子。
示威性的看了眼高飞,高雅笑着柔声问道:“婚礼,还要继续进行吗”
“当然得继续进行,这可是我们一生中最大的好日子。”
沈银冰莞尔一笑时,眼波流动,明媚照人:“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也无法阻碍我们的婚礼继续进行。”
“可是,受邀前来观礼的嘉宾们,都已经走光了。”
高雅很绅士的搀扶着沈银冰,缓步走上了主席台:“没有嘉宾的婚礼,总是不热闹。”
“只要有一个人在,那就足够了。”
沈银冰右手挽着高雅的胳膊,左手优雅的拎着裙裾,走上主持台后缓缓转身,望着在大厅门口显得是那样孤独的高飞,语气轻松的说:“那就是我未来的大伯哥,也是此前的青人。唉,这关系,还真有些复杂呢。小雅,你会不会感到吃醋因为大伯哥才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男人。”
“你说呢”
高雅嘴角抽了几下,笑道:“不过,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们活着嘛,自然不能总沉溺在过去的不开心中,必须得学会展望未来才对,那样才能开始新的生活。”
“嗯,你说的不错。”
沈银冰含笑点头,冲那个盛装女人说:“小翠,可以继续开始婚礼了。我要祭婚仪式。”
叫小翠的盛装女人,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好的,沈总。”
说着,她走到话筒面前,看着高飞的方向说道:“各位尊敬的来宾,现在进行婚礼第十八项,有请来自卡扎扎部落的灵魂者,为我们献上他们部落最郑重的结婚仪式,祭婚”
随着小翠的话音落下,一楼大厅内的电梯门缓缓打开,那四个面无表情的黑西装走了进去,很快就从中推出了一张炕。
类似于医院所用的病炕。
炕上躺着一个人,身上蒙着白布,把他遮的严严实实,让人看不到他的样子,就算是伸出来的四肢,也被白色纱布裹着,散发着浓郁的消毒水味道,看来是经过消毒了的。
这个人躺在上面,不停地挣扎着,却挣不开,因为他的四肢,被绳索牢牢控制在了炕上,嘴巴也肯定是被堵着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根本不用掀开被单去看,高飞也知道这个人是解红颜。
受到严重刺激的沈银冰,疯狂下,真要让解红颜当作祭婚的牺牲品,要当着高飞的面,让来自卡扎扎部落的灵魂者,把她吹成一个气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