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高飞所知,解红颜是从来都不洒香水的。
她今晚既然洒上香水——这肯定有她这样做的原因。
具体是什么原因,高飞不清楚。
他只是知道,解红颜是功夫是很高——可只适合于在炕上。
就凭她的武力值,想找到那个神秘的河底古墓,那是难如登天……哦,不,比登天还难,完全就是肉包子打狗,主动送货上门。
她到底有什么把握,敢去一个人去黄河那边找那个古墓?
为什么不跟自己说一句?
想到这儿时,高飞就恨的咬牙:诚然,他是很感激解红颜为了他,不顾她自己的安危深夜外出,可他还发誓,今晚找到她后,二话不说,先狠狠收拾她一顿厉害的,让她记住,以后没有他的允许,绝不能一个人去外面乱跑!
担心解红颜安全的高飞,把车速提到了最快,很快就来到了陈家村,在经过村口时,忽然猛地踩住了刹车。
吱嘎——刺耳的刹车声,在子夜时分听起来异常的刺耳,能传出老远。
刚才还心急火燎的高飞,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迅速从为解红颜的担心中挣出来,然后把车子调头,冲着西北方向打开了超车灯。
三长两短,超车灯雪亮的灯光,在深夜中更加刺眼。
随后高飞把车子熄了火,开门走了下来,点上一颗烟坐在车头上,拿出手机开始拨打陈果果的手机号。
正如他所想到的那样,陈果果的手机关机了。
把手机随手扔在车座上,高飞望着西北方向,暗红色的烟头,在黑暗中一闪一闪。
一颗烟吸了一半时,两个黑影从西北方向的野地里出现,很快就来到了高飞面前。
高飞打开了打火机,在自己脸前晃了下。
借着打火机的火苗,那俩黑影看清楚了他的脸,向前走了几步,左边那个人沉声说道:“高总,我是李虎,请问有什么吩咐?”
前面已经说过了,为了确保方家村这边的安全,安归王陈果果把一些忠于她的手下,都调了过来,负责外围的安全工作。
尤其是晚上,这些人就像幽灵那样,在方圆几公里的地方暗中巡逻,随时预备着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
而知道联络他们的方法,也只有陈果果、高飞俩人知道。
晚上,用灯光对着某个方向的野外,来个三长两短,这就是召唤他们前来的信号。
高飞也没啰嗦,干脆的问道:“我就是想问问你们,今晚九点左右时,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一辆黑色奔驰轿车,驶出方家村。”
“高总,你说的是不是解助理”
出乎高飞意料的是,李虎马上就提到了解红颜。
因为李虎等人负责的是外围安全工作,高飞没指望他们知道九点左右离开方家村的那辆车,是解红颜驾驶的,就是因为忽然想到了什么,才把他们召唤过来问问。
却没想到,他们竟然知道那是解红颜的车子,高飞顿时大喜:“对,就是解助理的那辆车!”
李虎说道:“高总,我们晚上八点左右时,就接到了陈总的电话指示,让我们派人在暗中护送解助理前往罗口浮桥……”
高飞打断他的话:“快告诉我护送她去罗口浮桥的人的电话,我要找他!”
“护送解助理去罗口浮桥的人,就是我们几个。”
李虎的回答,再次出乎了高飞的意料:“是你们几个——那,她现在去哪儿了?”
“看她安全过了罗口浮桥后,我们就回来了。具体解助理去了哪儿,我们就不知道了。”
李虎解释道:“因为陈总给我们的任务,就是让我们暗中护送她到罗口浮桥,确保她安全过桥后,我们的任务就结束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好,我知道了,麻烦你们了。”
高飞松了口气,抬手摆了摆,开门上了车。
既然这一切都是陈果果安排的,高飞相信依着她的实力,解红颜不会出什么危险,他没必要太过担心。
不过他还是有些生气:解红颜做这件事,为什么不告诉他?
看来,陈果果、解红颜不告诉他,是因为怕他担心。
高飞再次启动车子上路后,车速慢了很多,等他驾车来到罗口浮桥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罗口浮桥最大的特点,就是有着季节性。
当雨季来临,黄河水上涨时,出于安全等因素,浮桥就会撤掉,等水位下降后,再同车。
当前是农历七月底,正是雨季汛期,不过因为今年华夏北方降水量普遍低于往年,所以河水增长的幅度不大,对浮桥的存在构不成威协,所以这边仍旧通车。
其实,所谓的浮桥,就是数十辆铁皮船,用铁锁连接起来,对车子吨位的要求非严格,重载车是别想从这儿过的。
五块钱的过桥费,一点也不贵,高飞是这样认为的,结过收费站负责人员递过来的发票后,开车缓缓驶过了浮桥,来到了黄河北岸。
相比起承载着‘保卫’省城重任的南岸来说,北岸的大提明显矮了很多,这是预备着发生水灾时,宁肯淹北岸,也绝不能演了省城。
建国后的这半个多世纪内,这边曾经发生过十数次大水,河水每次都会漫过北岸大提,向地势本来就更低一些的北方流淌,所以这边留下了一段宽约一公里左右的缓冲地带。
任何人、任何单位,都不许在缓冲地带内盖房子啥的,甚至在早期时,都不许有树木的存在。
不过随着黄河越来越温顺,大提越来越牢固,这段宽达一公里多的缓冲地带,现在是植被茂盛,全是‘身材不高’的花花草草,政府又充分利用这里特殊的环境,开辟成了天然公园,成了市民们一个免费的放松游玩的好去处。
高飞驾车过了浮桥,来到北岸大提上后,停下了车子。
他现在已经确定陈果果、解红颜都来到了北岸这边,也知道那个神秘的千年古墓,就在脚下某个地方,可黑灯瞎火的,去哪儿找那俩女人?
他试着用闪光灯,对着北边接连闪了几次三长两短的信号,不过却始终没有谁来打理他。
高飞很郁闷,驾车顺着大提向西,边走边闪光,足足跑出几十公里,也没收到陈果果俩人返回的消息。
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再过一个小时,天就亮了。
天亮后,就再也不是高飞的世界了,只好轻轻叹了口气,调转车头向回驶去。
他得抢在太阳出来之前,赶回南边的防空洞内。
刚来冀南时,高飞还有些不信采玉说的那些,比方他在未来一年内,不能见阳光。
在回来后的第二天上午十点,他就试着走出了防空洞,想看看到底能发生什么。
结果很遗憾,他刚走出防空洞,还没有看到太阳呢,脑子里就轰的一声大响,好像有啥东西爆炸了那样,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心跳加速,一种说不出的狂躁,使他忍不住的双手抱着脑袋,闭眼嘶声大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