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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仙山昨天傍晚时分忽然发生爆炸,当场有十个人死亡,三人失踪的恶劣事件,并没有见诸于媒体,除了当天在那边游玩、参与救援的人之外,铜岭大部分市民都不知道。
不过三仙山这个景区却被封锁了,理由是发现了潜在的山体滑坡危险,相关部门正劝告光大市民暂且不要去那边,等安全得到确定后再说。
至于该怎么安抚伤亡者,那就是相关部门的事了。
宾悦酒店大厅内,穿着一身黑色职业套装的小王,就像往常那样,在午后正指挥几个属下打扫卫生。
宾悦酒店,是铜岭最大,也是唯一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这个时间段是酒店最为清闲的时侯,几乎没什么客人出入,所以除了员工们低声谈笑的声音,大厅内很静。
“燕子,玻璃门这边的卫生还要清扫一遍。”
小王检查了一下玻璃门的透明度,微微皱眉正准备让燕子过来重新擦拭时,就看到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叫花子,快步走上了外面的台阶。
候在门口两侧的酒店保安,马上就挡住了他的去路,不客气的训斥道:“走开,这种地方岂是你能随便来的?”
保安伸出的手还没有碰到叫花子的肩膀,右手被人家抓主往旁边一甩,再也站立不稳,嘴里哎呀呀的叫着,踉跄着跑下了台阶。
“哎,先生,请留步!”
受过培训的礼仪小姐,对叫花子也很客气的称之为先生,正要继保安之后拦住他时,叫花子却忽然向她怀里撞来。
“啊!”
礼仪小姐哪会让脏兮兮的叫花子给碰到,惊叫一声中花容失色,赶紧后退,等她扶住门框站稳时,叫花子已经闯进了大厅内。
咦,这叫花子是哪儿来的,这么蛮横。
小王心中惊讶,却聪明的没有像礼仪小姐那样试图去拦阻叫花子,连忙对大张几个(负责大厅内秩序的安保人员)喊了一句,示意他们赶紧挡住叫花子。
堂堂的五星级酒店,怎么可以任由叫花子乱闯?
他以为这是随便可以讨饭吃的路边小摊啊,这要是被客人们看到,肯定会很生气的。
大张几个人也知道这道理,立即喝斥着冲了过来,齐刷刷的伸手去抓他——但结果,也不知道咋回事,小王愣是没看出怎么回事,大张等人就跌跌撞撞的闪开了。
叫花子片刻不停,直接冲进了电梯内。
“快,都还愣着干嘛,赶紧去追呀!”
看到叫花子进了电梯后,小王急得直跺脚。
大张等人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低声吆喝着什么,拿出橡胶棍向楼梯口跑去:“快,九楼,他去了九楼!”
“九楼?啊,老天啊,他怎么去九楼了?”
听说叫花子要去九楼后,小王顿时大吃一惊。
现在宾悦酒店的九楼,可是住着个大人物。
绝对是不容侵犯的大人物,别说是叫花子了,就是宾悦酒店的老板,甚至市里的韩市长,在人家面前都得客客气气的。
她要是被叫花子冲撞了,后果可不堪设想。
叫花子乘坐着电梯,大张为了能追上他,只能从楼梯跑步前进去九楼,希望能抢在他走出电梯之前拦住他。
小王也马上呼叫九楼的工作人员,要求他们拦住那个叫花子。
九楼工作人员却回话说,他们都已经离开了九楼,因为这是沈总吩咐的。
暂且不管乱成一团的酒店工作人员,单说那个叫花子——高飞。
昨晚在后山搜索,又抱着陈果果走了整整一个晚上的高飞,衣服早就被灌木刮破,蓬头垢面的,比叫花子还要像叫花子,再加上脸色有些狰狞,活脱脱就是个恶丐。
宾悦酒店的九楼走廊内,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别说是工作人员了,就连守在沈银冰套间前的保镖也不见了。
难道她已经退房走了?
高飞无声的冷笑了一声,快步来到沈银冰下榻的套房门口,抬脚就踹在了上面。
砰的一声大响,房门应声而开。
房间内空荡荡的没有人,但沙发上却放着沈银冰穿过的白色风衣,还有她的小包,和手机。
既然这些东西都在,就证明她没有走,还在套房内,可门口为什么没有保镖看守呢?
脑子稍微一转,高飞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沈银冰早就算准了他要来找她算帐,怕马祥等人阻拦他,会像胜子那样被打残,索性直接让他们躲了起来。
反正他们又挡不住高飞,更不敢向他开枪,留在这儿除了当出气筒外,别的似乎也没啥用处了。
对于马祥等人在不在,高飞也没在意,走进房间后正要去里间时,就听到浴室内隐隐传来歌声,正是那首黄家驹的《喜欢你》:“喜欢你,那双眼动人,笑容更迷人……”
半转身,高飞走到浴室门前,再次抬脚,砰的一声踹开了房门。
歌声停顿了一下,但随后就继续响起:“愿再可,轻抚你,那可爱面容,挽手说梦话。”
很白很宽大的浴缸内,满满的水,水上还漂着红色的玫瑰花瓣,被热水一蒸,散发出芬芳的香气。
一只修长窈窕美到极致的腿,伸出水面,一个全身都被花瓣温水所覆盖的美女,正在用双手轻轻擦着她的腿,脸色安静,神色从容,好像早就算好高飞会破门而入那样。
这个美女,自然是沈银冰了。
高飞在冲进房间之前,就打定了主意:如果韩家骏等人敢拦阻他,他会毫不客气的直接下杀手。看到沈银冰后,就会二话不说先一个耳光抽过去,摁在那儿打个半死,然后再问话。
可现在这种情况,很是出乎了高飞的意料。
人家沈银冰早就算准了他要做什么,所以提前让韩家骏等人躲了起来,她自己也脱光光了躺在浴缸内,向他展现着动人的身体。
在这种情况下,高飞还好意思的扑上去,采住她头发一顿狂揍吗?
眼角瞥见高先生愣在当场后,沈银冰嘴角微微敲起了一丝得意:就算你很生气,那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有本事跳进来把我强女干了啊?
你又不敢。
沈银冰猜的不错,女人只要不是被丈夫当场捉住和相好的在窗上胡乱时,男人就不会在她光着身子时动粗的。
她很理解男人的心思,所以就用这种办法来对付高飞了。
而且她最大的依仗就是,恨死了她的高飞,因为她是个修罗的原因,也不敢把她推倒尽管那是她所希望的。
在制定好这个策略后,沈银冰就预料到了结果:高飞会一脸无奈的气愤,跳着脚的大骂她一顿,充其量等她从浴缸内出来后,再狠狠给她几个耳光罢了。
男人对女人的气愤嘛,总是一鼓盛,再鼓衰,再鼓没脾气的。
挨几个耳光就能摆平暗算陈果果的这件事,这绝对是最轻的代价了。
正如沈总所料的那样,看到她光着身子不要脸的躺在浴缸内后,高飞站在那儿好像狗雄那样呼哧呼哧的喘了一阵粗气,就攥着拳头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高飞微微俯身,居高临下的望着沈银冰,鼻孔明显张合着,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除了你之外,那些暗算陈果果的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