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抿了抿嘴角,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和那些人来往的?以前就这样,还是后来才加入的?”
秦城城摇头:“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人。”
高飞有些不耐烦,左手猛地一攥,在她疼的尖叫出声之前说道:“就是昨晚在黄河岸边绑走沈银冰的那些人,某个邪恶的组织!”
“你、你!”
秦城城紧咬着嘴唇,逼着自己不在哭泣,恨恨瞪着高飞缓缓说道:“你真希望我是邪教组织中的人?”
高飞冷冷的说:“我倒是不希望,所以才让你自己说清楚。”
“咯,咯咯。”
秦城城忽然笑了,笑的很开心,很荡漾的样子,伸手就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嘴
“为了两个普通女孩子,你真敢冒这么大的险,不惜来违逆我的意思?”
沈银冰霍然转身,死死盯着高飞,眼神阴森。
高飞和她对视着,点头说道:“是,她们就是一般的女孩子,可她们也是被父母辛辛苦苦养大的,和你,和我都是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能力大小。沈银冰,麻烦你别总是把自己看成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其实你在张涛她们心里,也就是沾了有个好老子的光。如果你出身普通家庭,还不是像她们一样为找个好工作而忙碌?”
“最重要的是,她们要比你活的潇洒。”
高飞走到沈银冰面前:“她们晚上不会做恶梦,不会像你那样半夜忽然从窗上坐起来,满头大汗。论起幸福来,你远远不如她们,所以你没资格小看她们。”
高飞被迫和王晨离婚,来到沈银冰身边后,就是和她同住一屋的。
沈银冰在窗上,高飞打地铺。
好多次,半夜中沈银冰会尖叫一声从窗上翻身坐起,冷汗直冒。
如果是放在以前,高飞会安慰她。
但在被她逼着离婚后,他很喜欢沈银冰被噩梦吓醒的样子,每次都装着没听到。
说起来,高飞也是个小心眼的,不怎么男人。
沈银冰脸色微微一变,沉默片刻后才说:“本来我真想那样做的,后来又觉得犯不着和两个小人物怄气,也就算了。”
高飞嗤笑出声:“切,还犯不着和人怄气?你都把人给开除了,就因为我跟人家开了几次玩笑。”
“呸!”
沈银冰呸了一口,轻蔑的说道:“我这才看出你原来这么自恋,以为我开除她们就是因为你跟她们开玩笑,好像我是在竭力防备你被人抢走那样。”
高飞问道:“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沈银冰抱着膀子来回走动了几步,说:“我开除张涛,那是焦恩佐的意思。前几天焦恩佐刚上班,你那个小张妹妹看到他受伤的脸,偷着耻笑人家来着。虽说焦恩佐这样做有些太小人,但我却觉得没什么,因为他是我的副总。换句话说就是,张涛嘲笑焦恩佐,就是在嘲笑我。辞退这样不尊重老总的人,哪儿做错了?”
高飞还真没想到,辞退张涛俩人原来是焦恩佐的意思,愣了下狡辩道:“我好像一直不怎么尊重你,怎么不见你把我辞退?”
“说这些就没劲了。”
沈银冰坐在阳台前的椅子上,抬头看着落在窗户上的雨丝,改变了话题:“刚才,我是真生秦城城的气,不完全是假装的,无论怎么样,我都不想听到有人侮辱红姐。因为——她已经死了。”
高飞走到窗前,仰面躺在了上面,扯过一条毛毯盖在了身上,丝毫不在意脏兮兮的鞋子,弄脏了洁白的窗单。
沈银冰回头,看到高飞已经闭上
沈银冰刚从和高飞的谈话中找到一些线索,正要抓着这条线索继续向下推断时,陈果果假扮的苏青在外面告诉她说,焦恩佐要见她。
她本想让焦恩佐等会儿再来找她的,想了想却又改变主意让他稍等,对高飞说:“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要和焦恩佐谈。”
高飞翻了个白眼:“怎么,有什么秘密非得瞒着我?难道你们两个要……”
“滚蛋,思想肮脏的家伙。”
沈银冰脸儿一红,抬手指着外面套间:“赶紧走,别耽误我工作。”
“切,德性。”
高飞嗤笑一声,抬手解开了衣服扣子,搞的衣服看上去很凌乱的样子。
沈银冰纳闷:“你搞什么鬼呢?”
高飞也没回答,只是说:“我恰好有事要办,去天涯集团那边,晚上不一定能回来。”
沈银冰当即拒绝:“不行,晚上八点之前,你必须得回来,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高飞皱了下眉头,强忍着没有说脏话,从窗上跳下来走向门口。
沈银冰却问:“你去天涯集团做什么呢?”
高飞淡淡的回答:“有人眼红我的厂子,要我把集团交出去,我答应了,得去做梁明他们的工作。”
“什么?有人让你把厂子交出去?”
沈银冰吓了一跳,脱口说道:“是谁这么大胆啊,敢抢走你高大少吃饭的家伙,难道活的不耐烦了吗?”
“一伙很强大的势力。我在这股子势力面前,连小蚂蚁都算不上,人家想要我吃饭的家伙,我唯有双手供奉,连个屁也不敢放。唉,我发现我是彻底的废了,不但失去了人身自由,连苦心经营的企业都保不住——现在我还能活着,真特么的是个奇迹。”
高飞自嘲的摇了摇头,走出了套间。
沈银冰绝对是特别关注高飞的人之一,知道天涯集团对他是什么意义,所以尽管很嫉妒天涯集团在莫名走红后吸金的疯狂,但却从没有想过要把集团据为己有。
她知道,天涯集团对于高飞来说,不仅仅是个赚钱的地方,更多是他对初恋的回忆。
所以呢,就算她承认现在她变得很邪恶了,却从没有打算破坏高飞对初恋美好的回忆,心中也钦佩为救高飞而牺牲的穆天涯。
可她没想到有人要打天涯集团的主意,而且高飞好像没啥还手之力,这就怒了,正要说她会站出来保护他,斩断敢染指天涯集团的魔爪时,高飞却走出了套间。
清楚看到高飞脸上的落寞后,沈银冰忽然很心疼,就像一个母亲看到孩子在外被欺负了那样。
她却不知道,高先生其实屁事也没有,此时心中正在冷笑着琢磨,该怎么让那些敢打他主意的人好看。
焦恩佐坐在沙发上,陈果果正在给他沏茶倒水。
看到高飞从套间内走出来后,焦恩佐笑
兔子刚来到内地没多久,而且他长的也很猥琐,曾经干过在路边捡起别人抽剩的烟头抽的臭事,被视为天涯集团的耻辱。
可他却是在集团最艰难时期,唯一一个没有放弃,光着脚丫子穿皮鞋还扎着领带背着个麻袋四处推销产的业务员。
兔子用他超级敬业的执著,最终赢得了梁明等人的认可,成功融入了这个圈子内。
他在天涯集团内找到了他的人生目标,实现了他自身价值,把集团看做了他孤独旅程上的家。
现在有人要来抢他的家了——在陈大彪的警棍刚砸在桌子上,兔子就嗷的一声叫,抽除随身携带的刀子,猛地在自己脸上划了一刀。
鲜红的血,顺着黑黝黝的脸颊就淌了下来,再配上他狰狞的面孔,看上去异常的恐怖,吓得张妍和陈鸿宾都赶紧看向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