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一直在下,雨丝虽然细如牛毛,不过总是打在衣服上,还是会湿透的,再加上秋风一吹,让沈银冰感到了冷,把双脚放在了长椅上,试着去口袋里找手机。
手机还在,不过却是关机了。
除了手机之外,还有一个优盘。
那是别人为她准备的,说里面有些她最想知道的资料。
既然还在冀南这座城市内,虽然样子有些狼狈,过往行人的目光有些奇怪,沈银冰就不怎么在意了,开机后准备呼叫高飞,赶紧速度赶来接驾。
她刚开机,一辆白色轿车就停在了长椅前面不远处,眼里满是红丝的高飞从车上跳了下来,关上门的瞬间明显松了口长气:“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看到高飞的刹那,沈银冰心中一暖,甚至还有些愧疚,话说昨晚误会过他,以为他抛弃她独自逃生了呢。
高飞还没说话呢,一个大妈就走过来,语气中带着敌意的说:“小伙子,这是你媳妇?”
这是谁啊?
高飞眨巴了下眼睛,看向沈银冰。
沈银冰也愣了下,随即笑着低声说:“嗯,我是他媳妇。”
“我就说我没看错人。”
这个大妈年轻时绝对被男人伤害过,要不然不会站出来多管闲事,把高飞像自己儿子那样的训:“你还算男人吗你?”
高飞更加迷茫了:“那个谁,我怎么就不算男人了?”
大妈怒冲冲的训斥道:“你要是算男人的话,怎么舍得让这么漂亮的闺女在这儿淋雨?我说小伙子,媳妇是用来疼用来呵护的,真不知道你咋狠心把你媳妇撵出来的,你瞧瞧她这样子,多狼狈呀,这要是淋雨感冒了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以后还有脸活吗你?”
“我说尊敬的大妈,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
高飞在大妈吐沫星子的乱飞中连连后退,刚要解释什么呢,沈银冰那边就双手抱着屈起的双膝,嘤嘤的哭了起来,很悲伤的样子。
大妈更加来气:“你还狡辩什么呢你还?男人敢做不敢当,还有脸称男人?”
看到大妈教训不疼媳妇的年轻人,在广场上雨中
高飞现在的确很累。
他累,可不是像他刚才发脾气时说的那样,是为了寻找沈银冰才累成这样,他是因为乘坐了大半夜的航班,又和陈果果乱了很久才感到累。
不过不管是为什么累,反正累了的人脾气都不咋样,尤其是陈果果一再强调,以往他太惯着沈银冰了,结果被人家吃的死死的,是时候该强硬一些了。
所以刚才沈银冰不自觉的跟他撒娇时,才会很男人的把她拽下了车。
“陈果果说的果然不错,这样做的确舒坦了很多。”
高飞吹着口哨,向北山集团总部那边急驰而去。
从今天开始,高飞就会继续留在沈银冰身边,避免她会丧心病狂。
陈果果呢,则要扮成苏青的模样。
苏青会离开冀南,去南方一个很远的城市,如果没有别的意外,以后不会再见到她了。
高飞和陈果果,俩人一明一暗呆在沈银冰身边,凭借他们的实力和智商,应该能控住她的。
正如高老头所说的那样,陈果果这次留下来,可不仅仅是因为离不开高飞,而是要重整安归教,伺机铲除沈银冰,以绝后患。
至于陈果果能不能成为阻止沈银冰野心膨胀的最大障碍,包括她自己在内的都没有这个信心。
原因很简单,历经岭南之战后,陈果果厌倦了打打杀杀,正如她所说的那样,她现在最希望过得日子,就是给高飞做地下老婆,生个娃儿,好吃好喝的把这辈子过完就拉到,什么宏图伟业,那些都是浮云罢了,唯有珍惜眼前才是正道。
至于高飞就更不用说了,要不是老人家亲自出面,他脑袋瓜子一热答应下来,他才不管别人的死活,只要自己,和身边亲近的人不被牵连就好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高飞现在又想到了这些,并且有了一个疑问:如果沈银冰真走到了那一步,我真能忍心看她自取灭亡?
高飞敢站在云彩下面发誓,他对沈银冰真没什么好感。
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他一想到沈银冰的凄惨下场,心里就会不舒服,还有着沉重的负罪感。
“唉,她要自己寻死,我能有什么办法?”
想到这儿时,高飞叹了口气,慢慢踩下了刹车,徐徐驶过了路口。
过了这个路口左转,就是北山集团总部的停车场。
车子驶过通往停车场的路边候车亭时,高飞随意向那边看了一眼,才松开的刹车又踩了下去。
他看到了一个女人,穿着一身黑色职业套裙,黑斯袜,高跟鞋,没带雨伞,小包挡在额头挡着被风刮进来的雨丝,正焦急的看向左边车来的地方。
下雨天,不管是公交车还是出租车,数量好像都少了很多。
看到这个女人后,高飞笑了,落下了车窗:“城城,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个女人,正
要是搁在以前,就算对焦副总再没啥好感,张涛也不敢用这态度和他说话。
不过现在无所谓了,姐姐马上就要走人了,鬼才在乎你是啥副总!
左边脸上已经明显结疤的焦恩佐,没想到张涛会这样硬邦邦的扛他,当时就愣了,等他怒火上升时,电梯门已经合上了,低声咒骂了句什么,抬脚走了。
一个已经被辞退的小员工,还不足以让恩佐哥为她大发雷霆。
张涛被辞退的事,高飞当然不知道了(昨天下午沈银冰召开人事调整会议时,就打算在会议上辞退一个小员工,怕高飞不同意,所以就没让他参加会议),带着秦城城乘坐电梯来到15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