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说的不错,你太婆婆妈妈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要不改改你这弱点,你早晚会吃大亏的。相比起他来说,我倒是很欣赏他。”
沈银冰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特别的冷静,在说出这番话时,语气很严厉,就像漂亮的女老师在教训学生:不要偷看老师洗澡嘛,这么高的窗户要是摔着怎么办?想看就从门口进来看嘛……
叶心伤闭眼摇了摇头:“本性如此,难以更改……我没有你们这样的狠心,因为我是叶心伤。”
“哼,愚腐!”
沈银冰冷冷哼了一声,问道:“这个人怎么办?你不会等他醒来后,再像两只疯狗打架那样,拼个你死我活吧?要我说,干脆干掉他算了。趁他病,要他命,以绝后患!”
睁眼看着廖无肆,叶心伤摇了摇头:“我不会杀他的。我们走吧,不用管他了。”
沈银冰奇怪的问道:“走?去哪儿?”
叶心伤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血污:“他说了,高飞没有来岭南。”
“他说的话你就相信?”
沈银冰不屑的反驳道:“高飞不来岭南,他能去哪儿?”
“廖无肆的人虽然阴狠,但他从来都不撒谎的。”
叶心伤淡淡的说:“他说高飞没有来,就是没有来。”
沈银冰才不信,继续反驳:“可我们曾经问过那个兔子,他说看到过高飞。哦,对了,还有红姐呢。就算高飞没有来,红姐不出来,我也不会离开的。”
叶心伤想了想,只好说:“那好吧,就继续在这儿等。”
沈银冰还没有说话,躺在地上的廖无肆忽然说话了:“还是不要等了,因为那个女人不会来了。”
刚昏过去的廖无肆忽然说话,把沈银冰给吓了一跳,尖叫一声跳到了叶心伤背后。
叶心伤也迅速拉出了准备战斗的架势,沈银冰却把枪塞给了他:“笨蛋,放着枪不用非得以命相搏的人,该有多傻?”
“他其实比你要聪明,如果你是他,我不会明着对付你。那样,你就死定了。搞阴谋诡计的暗杀,没有谁是我廖无肆的对手。”
廖无肆抚着后脑勺,从地上坐了起来,冷冷看了眼沈银冰,就对叶心伤说:“现在我相信你,你不是内奸了。因为你是内奸的话,不可能接连放过我两次。”
这一刻,叶心伤忽然有了种泪流满面的冲动,嘴巴动了动,没有说出话。
“我会查出真正的内奸是谁,一定会!”
廖无肆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就向公路那边走去。
“喂,你等等!”
看到廖无肆要走,沈银冰板着叶心伤的肩膀,伸长脖子叫道:“你刚才说什么,为什么说红姐不会来了?”
“因为她已经死了,我亲眼看到她被人杀死的。到时候,你问问高飞就是了。”
廖无肆头也不回的回答。
“红姐死了?怎、怎么可能!”
沈银冰一呆,一把推开叶心伤就向廖无肆追去,却一脚踏进了水坑内,重重摔倒在了地上:“你给我站住,站住,我有话要问你!”
廖无肆仍旧头也不回,脚步不停。
沈银冰急着爬起来,却又坐在了地上。
刚才那一脚,把她的脚崴了。
“你给我站住,站住!”
沈银冰望着越走越远的廖无肆,嘶声喊道:“你刚才不是说,高飞没有来岭南吗?怎么又说他来了?”
廖无肆的身形,很快消失在了雨雾中。
红姐死了。
高飞没有来岭南。
红姐是怎么死的,还得去问高飞。
高飞既然没有来岭南,那么他是怎么知道红姐已经死了的呢?
还有,廖无肆是怎么认识红姐的?
这些问题,就像一大堆乱糟糟的麻线那样,在沈银冰脑袋里乱成了一团,使她忽视了听到红姐以死的消息后,该悲伤和痛苦。
沈银冰没悲伤,没痛苦,最主要的问题还是不信廖无肆所说的话。
廖无肆所说的这些话里,是前后矛盾。
别说是沈银冰了,就是叶心伤也不相信,可他偏偏知道廖无肆是从不撒谎的。
既然廖无肆说红姐死了,那么红姐就是死了。他说高飞没来岭南,高飞肯定就没有来岭南。
至于没来岭南的高飞,是怎么会知道红姐死了的,那个兔子看到的高飞又算什么等等,等等,叶心伤也搞不懂。
不过两个人都知道,继续在这儿等下去也白搭了,倒不如先回伐南县城,托人问清楚咋回事再说。
对叶心伤的提议,沈银冰没意见。
叶心伤开出了藏在别处的宝马汽车,驾车驶上了公路,向伐南县县城方向驶去,才走了不到一公里,才发现前面的公路上,堆积了老大一些土石。
昨晚那场雨,造成了泥石流。
看着好像小山一样的土石,叶心伤提议先把车子放在这儿,等以后公路通了后再来取,反正沈总是个超级小富婆,这辆宝马x7早就配不上她的身价了,丢了也不可惜,恰好换辆劳斯莱斯啥的不更好吗?
“这车子对我有着特殊的意义,我宁可把你丢在这儿不管,也不能丢下它。”
沈银冰冷冷说完这句话后,就一瘸一拐的走过去,开始用她保养非常好的纤纤十指搬土石。
叶心伤搞不懂这辆宝马车对沈总有啥特别的重大意义,看到她这样固执后,只好叹了口气,走过去帮她开始清楚土石。
他一个大男人家的,总不能扔下沈总在这儿当修路工吧,那样太没人性了。
下了一整夜的雨,终于停了。
几乎是在雨停的一瞬间,太阳就明晃晃的挂在了天上,可劲儿的蒸发地上的水分,搞的空气又潮又湿,粘粘糊糊的特别难受。
幸好当地人早就适应了这种天气,临近中午太阳光最热时,伐南县城的大街上,行人才逐渐减少,偶尔会有一只流浪狗走过,低下头用鼻子嗅了嗅不知道谁扔掉的方便袋,随即摆了摆尾巴,懒洋洋的去了。
呜!
一阵低沉的马达声响起,一辆蓝白相间的出租车,停在了香蕉树酒店的门前。
香蕉树酒店,是伐南县县城最高健的酒店了,别看外表残破不堪,大厅内的装潢也很寒酸,可内里却相当的金碧辉煌,据说还为客人提供某种********,顺带着经营怡情的小赌业务等,实在是县城一等一的好玩之处。
车门打开,一个穿蓝色衬衣,黑色裤子旅游鞋的年轻人,从车上迈步走了下来。
出租车随即启动,缓缓调头向来时的方向去了。
年轻人摘下脸上的墨镜,抬头打量了一眼香蕉树酒店,把简单的行囊往肩膀上一搭,迈步走上了台阶。
这儿的酒店可不像内地那样,有很大的玻璃窗户玻璃门,从外面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大厅。
香蕉树酒店是木板门,门前还挂着厚厚的皮帘子(是为了防止空调冷气外泄),门口更没有可人的礼仪小姐,倒是有个穿着脏兮兮的乞丐,手里捧着个破碗,看到年轻人走上台阶后,有气无力的说:“行行好,给几个小钱花花吧。”
年轻人停下,从衬衣口袋中拿出一张钞票,也没看面额,就放在了乞丐的破碗里。
乞丐一楞,随即愤怒的骂道:“草,你还有没有公德心啊,昂?那假钞来糊弄阿爷,这是要遭雷劈的!”
“不要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