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屠扭头,接着嘴巴张大,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时候大家的眼睛,都已经适应了当前的环境,虽说还是在深夜,可这么近的距离,仍然能看的清清楚楚。
于是老铁就看到,白蓉趴在一块石头上,裤子脱下小半截背对着他,露出一个丰满而白花花的那个啥——这姿势,简直是太特么惹人口干舌燥了,想不往那龌龊处想,都很难啊。
左边屁股中弹,自己实在无法取出子丨弹丨的白蓉,以为她做出这羞人的姿势后,铁屠应该能知道该做些什么……反正大家都是哥们,哥们之间看看屁股,那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只是她没想到,光着屁股等了老半天,铁屠仍然没动静,白蓉就有些疑惑的扭头看去,才发现这家伙大张着的嘴巴嘴角,好像有口水淌下来了,顿时大怒:“草!你特么的想什么呢?你以为大爷把白生生的屁屁亮给你,是让你在中间那条缝中搞上一家伙啊?么的,大爷左边屁屁中弹,需要人取出来,好不好?”
铁屠这才恍然大悟,抬手啪的给了自己一嘴巴,赶紧低头解下了急救包。
“你特么枉称君子啊,其实一肚子的男盗女娼思想,什么鸟人呀?”
在铁屠很紧张的拿着刀子、镊子给白蓉取弹头时,疼的直骂。
心虚的铁屠根本不敢还嘴,可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越发的紧张了,本来平时分分秒秒就搞定的事儿,竟然墨迹了足有五分钟,还没有把弹头取出来,倒是弄了一手的血。
“么的,我算是知道了,你为了达到你光明正大的偷窥目的,故意在这儿墨迹,是不是?”
老铁再一次伸进镊子,却没有把弹头取出来后,白蓉又是嗷的一声叫,随即大骂。
铁屠抬起右手,手背擦了把汗,结结巴巴的辩解:“不、不是的。子丨弹丨,子丨弹丨有些深,不好弄。”
“滚!”
“好,我滚。”
“回来,你滚了,谁给我取弹头?”
白蓉忽然哭了,嚷道:“你明明可以很快的,却故意慢,这就是折磨哥们呢,以后我还有什么脸取嫁人啊,节草啊,节草,都毁在你手里了。老铁,你走吧,我真不想活了。”
铁屠艰难的咽了口吐沫,喃喃的说:“要不,要不……”
“要不什么?你一个大男人家的,说话好像便秘,脸红不?”
“要不,要不你以后跟了我算了!”
铁屠这个老实人真急了,心一狠,说出了这句话。
白蓉愣住,不再哭了:“你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
铁屠赶紧垂下眼帘:“我刚才没说什么,就是说……”
“放屁,你以为我是聋子?”
白蓉的语气,忽然温柔了起来:“你刚才说,让我跟你算了,是不是?”
铁屠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点了点头。
白蓉又问:“可我脾气不好,以前还曾经爱过莫孤烟,你不会介意吧?”
铁屠还是没说什么。
“唉,看来你是不介意了。”
白蓉叹了口气,把下巴趴在双臂上,望着地面说:“没想到,我老白辛辛苦苦守身如玉这么多年,最终会交给这样一个三脚踹不出一个屁来的榆木疙瘩。”
铁屠这次反驳了:“我不是榆木疙瘩!”
白蓉懒洋洋的问:“那你为什么不像那些冒酸气的男人那样,对我说爱我?”
“白蓉,我爱你!”
铁屠愣了半晌,忽地抬头仰面,嘶声吼出了这句话,就像狼嚎,很瘆人。
如果不是在下雨的话,东方的天际差不多已经开始泛白,再过一个小时,就能天光大亮了。
一盏马灯,挂在高脚楼的走廊上方,随着夜风微微飘荡着,昏暗的灯光,最多只能把方圆七八米之内笼罩着,却给人一种比雨夜还要黑的错觉,更多了一股孤独。
今晚闪电太频繁,雷声不断,好像放炮那样。
雨丝随着闪电,忽大忽小,却总不停下,砸在走廊外面的树叶上,发出沙沙的蛇爬行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讨厌。
值了大半夜的叶心伤,就平躺在竹子制成的走廊中,四仰八叉的,发出阵阵的轻鼾。
前半夜,都是在他在值夜,天快亮了时,沈银冰才从屋子里走出来替他。
沈银冰可以在屋子里睡,叶心伤不行: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外面守着,所以就在走廊上凑合一下,反正这边的气温不低,就算啥一不盖,依着他的体质也不会感冒。
沈银冰坐在高脚楼楼梯口,双手放在膝盖上,下巴又支在手臂上,眼神毫无焦距的看着远处。
今天,也就是说从零点之后,就是农历六月初八,7月23号了。
明天,就是高飞和王晨的大喜日子了。
以前每次想到这个日子时,沈银冰就会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患得患失,是远远无法形容她那时的心情。
倒是‘愤怒’这次词,比较适合。
是的,就是愤怒,每当想起高飞和王晨要在六月初九结婚,沈银冰就很愤怒,觉得被人背叛了,好东西被人偷走了,老婆给丈夫戴上绿帽子了……等等,等等。
当然了,沈总是不会把这种负面情绪表露出来的,只想着该怎么报复某个负心汉。
报复一个人的最佳方式,无疑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强大,强大到可以左右那个人的命运——沈银冰,当前正在这条路上昂首前进:只要能强大起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