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她仍然没有忘记这件事,才会说出来被沈银冰听到了。
叶心伤脑子飞快的转动着,按照沈银冰的猜想仔细想了一遍,才摇了摇头说:“不可能,就算梁娇娇是这么阴险的人,但她也不会有这个实力来布置圈套。”
沈银冰冷笑:“一切皆有可能的,除了这点外,我确实想不到别的理由了。”
叶心伤反问:“梁娇娇为什么会遇到危险?”
沈银冰缓缓的说:“你不会不知道,梁娇娇此前在京华、冀南两地时,是什么职业吧?”
“她是丨警丨察。”
“那你又觉得,她去南方后,会从事什么职业?”
“难道——也是丨警丨察?”
“不但是丨警丨察,还有可能是缉毒丨警丨察。”
沈银冰无声的笑了笑,淡淡说道:“别忘了,就连百度上都称争差是大毒枭交货的天堂,只是因为十几年前几国的一次联合行动,才被舍弃了的。梁娇娇是缉毒警,她可能要出什么任务,很危险的那种,所以才借助这次任务,安排了一个圈套……”
叶心伤忽然打断她的话,问道:“你知道梁娇娇父母的联系方式吗?”
“你是要求证梁娇娇的工作吗?”
沈银冰醒悟了过来,嫣然笑道:“算你运气好,我恰好知道她父亲梁明青的联系方式,如果他没有换号的话。”
梁明青没有换号,沈银冰打开免提的手机才响了两下,他就接通了电话,声音有些沙哑的疲惫:“喂,哪位?”
“我是沈银冰,梁司长你好。”
“沈银冰?”
那边的梁明青好像愣了下,才想到沈银冰是谁了,语气中多了丝热情:“哦,原来是沈总,请问这么晚了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沈银冰托着手机,放在嘴边说:“梁司长(她不知道梁明青已经升官了,所以依旧是以前的老称呼),很抱歉深夜打搅你。我就是想问一下关于你女儿梁娇娇的事情。嗯,请问她是不是在岭南工作?”
梁明青现在为女儿的安全担心,没心思去考虑别的,随口回答:“是啊,就在岭南工作。”
看了眼叶心伤,沈银冰又问:“那么,她是不是做缉毒警呢?”
“是的,她就是缉毒警的。”
“呵呵。”
沈银冰嘴角翘起一丝得意,语气中却带着关心:“梁司长,请问你最近有没有梁娇娇的消息?嗯,——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别介意,有没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哦,你别误会啊,事情是这样的,高飞也去岭南了,打电话回来说,拜托我提供一些必需品,所以我……”
沈银冰说的含含糊糊,却相信这足够把梁明青糊弄过去。
果然,梁明青在那边重重叹了口气:“唉,是啊,她给我们两口子写了一封遗书,说是要参与一个危险的任务。”
她又推断正确了!
听梁明青这样说后,叶心伤看着沈银冰的眼神中,带有了明显的佩服。
沈银冰也很得意,表面却愈加的淡然:“那封遗书,高飞是不是看过?”
“对。他说要想办法的。”
梁明青顿了顿,开始抱歉:“沈总,为了娇娇的事儿,麻烦你了。”
“别客气,梁司长,我和你女儿可是好朋友呢。就这样吧,有什么事我再给你打电话,打搅了。”
沈银冰扣掉电话,问叶心伤:“你还有什么疑问么?”
本来有希望和高飞白头偕老,嫁入豪门的梁娇娇,也许当初被迫离开高飞时,还只是心有不甘,或者心灰意冷,只想一辈子就呆在南疆,了此一生拉倒。
可随着岁月的流逝,她被失去而折磨着,心中那份不甘化成了毒草开始疯长,终于使她丧失了理智,亲手安排了一个圈套,决定让高飞永远留在她身边。
她是一个缉毒警,在边陲遇到九死一生的任务,这本身就是很正常的事儿,包括给她父母去遗书。
但梁娇娇却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也猜到父母在看到遗书后,会去找高飞,请他飞去岭南帮她——那封遗书,和梁明青,都在此间扮演了重要角色:遗书打动高飞,梁明青负责联系高飞。
于是当高飞看到那封遗书后,梁娇娇的恶毒计划基本就完成了,坐等他前去送死。
叶心伤按照沈银冰的推断,仔细推断了好几遍,基本确定事实可能就是这样。
但他还有一个疑问,沈银冰忽视了的疑问:“如果你所说的这些都成立,那为什么颜红会知道这个计划呢?你可是亲口告诉过我的,说今早和颜红一起来公司时,她的神色还是很平静的。但为什么才过了一个多小时,她就着急去找高飞呢?”
“难道,是高飞给她打电话,说他要去岭南?”
叶心伤微微冷笑着摇了摇头,看着脸色不怎么好看的沈银冰,继续说:“就算高飞会把他要去岭南救梁娇娇的消息说给别人听,为什么偏偏要告诉颜红呢?别忘了我和他是哥们,他和梁明也是发小。颜红,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沈银冰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心伤继续批驳她的推断:“退一步说,高飞真给颜红打电话说了这些,那颜红为什么在电话中没有规劝他,也不告诉你,反而自个儿驾车去找他呢?”
“这是为什么?”
“这是为什么?”
沈银冰轻轻咬了下嘴唇,低声重复着叶心伤的话。
叶心伤看了眼仪表盘上的油量,轻声说:“这只能说,颜红从别的途径知道了高飞要去岭南,而那边有个圈套在等着他的消息,所以才要提醒高飞,但却没有打通他的电话,这才要驾车亲自去东郊,结果却遭遇了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