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道长这句话刚说完,眼神忽然凛然,大喝道:“呔,孽障,还不回头,更待何时!?”
面对杜道长正义凛然的当头棒喝,高飞只是站起来,竖起中指对他说了俩字,然后拍了拍皮股掀起帘子,施施然的去了。
“狗屁。”
——
张暮涵坐在车里,愣愣的看着经过车边的游客,好像陷入了一个空灵世界那样,许久都没有动一下。
她今儿出来时,心情是异常激动的。
根据她不能对人说的小心思,和羞人的自我琢磨,今儿她会和高飞度过相当快乐而美好的一天……当傍晚来临时,她可能会半推半就的,跟着那个家伙去酒店,然后,然后就不好意思往下想了。
她已经二十多岁了,是大闺女了,早就有了自己选择生活的权力。
只是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这和许多表面看上去正儿八经、实则没把那种噼里啪啦当回事的女孩子相比,也算是个异类了。
所以她想尝试那种滋味,就在今天。
可谁特么的知道,那个家伙却去追他的‘相逢’了,害她在茶室等时,又遇到了个姓白的傻女人,搞的心情更加不好了。
张暮涵不知道自己在车里呆坐多久了,也许只有十分钟,也许是——半个世纪。
反正在这段时间内,她觉得自己是个没灵魂的人,浑身也没有力气,这让她几次要推门下车,干脆自己打车闪人时,都没力气推开车门。
终于,车门自己打开了,一股子带着烟草、还有血腥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张暮涵侧脸,就看到了高飞。
“我就猜到你在这儿呢,果然是这样,嘿嘿。”
高飞拿起一张纸巾擦着脸,根本没有为闪了人家这么久,该赔礼道歉的觉悟。
张暮涵就像看怪物那样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高飞吸了下鼻子,装傻卖呆:“看什么呢,不认识了?饿了没,我找个地方请你吃大餐——哦,我请客,你拿钱,今儿出门没带钱包。”
高飞启动车子,缓缓调头向山下跑去。
离开旅游区后,张暮涵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好不好?看的我心里发毛。”
高飞抬手,用手指在张暮涵鼻子上轻轻刮了下时,她终于说话了:“你的相逢呢?”
“我的相逢,什么我的相逢?”
高飞有些发愣。
“你说,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那个女导游。”
张暮涵看了眼仪表盘上的时钟,淡淡的说:“那时候还不到十点,现在已经两点多了——你说陪我出来玩,我却枯等了你四个多小时。高飞,这算什么?你如果只想玩我的话,能不能请直接说,我玩不起,也不喜欢。”
“唉,原来你是说她啊。”
高飞叹了口气,把车子开向了路边一个酒店的停车场。
车子听好后,高飞掀起了后背的衬衣:“你看看。”
“看什么?”
张暮涵斜着眼的看去,当看到衬衣下面的背心变成两半后,嗤笑一声:“呵呵,动作这样激烈吗?连衬衣都撕破了。”
“是,不但连衬衣都撕破了,而且还出了血呢。”
高飞把带血迹的衬衣下摆撩起:“别人一刀差点剖开我的肚子。嗯,这也算激烈动作了吧。”
“什么,是刀子割的?啊,果然有血!”
张暮涵脸色大变。
看到残破的衬衣、背心,和上面的血迹后,张暮涵才知道事情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样了。
别看张大小姐有时候很傻,很狂妄,但人家孩子无疑是天真的,纯洁的,在误会了高飞后,马上就认错,不等他说什么,就飞一般的下车了。
等她再回来时,已经替高飞从路边的时装店里,买来了新的衬衣。
高飞在车上换好衣服后,俩人才走进了酒店。
反正不是自己花钱,也的确是饿了,高飞也没客气,捡着酒店招牌菜点了几个,边吃,边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当然了,高飞所说的这些话里,一大半都是假的,但蒙骗好傻好天真的张暮涵,却是绰绰有余的。
“高飞,对不起,是我错怪了,你可别怪我了呢。”
张暮涵小脸有些绯红,低声说:“我吧,就是这个性子,从小遇事就很少动脑子,爱冲动。”
“没事,其实你生气我才喜欢,这证明你在意我嘛。”
在处理感情方面很有心得的高飞,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其实这对我来说,也算是家常便饭了。好了,不说这个了。那个啥,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张暮涵想了想:“要不,咱、咱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你该累了吧?”
“去哪儿?”
高飞随口问出这句话时,才发现张暮涵的眼神闪烁,心中蹭地就腾起一股子邪火,腆着脸的笑道:“要不,咱就在这家酒店,要个房间?”
张暮涵垂下头,没有说话,看起来毫不在意的样子,但紧紧拧着衣角的十根手指,却暴露出她现在心里有多么紧张。
一般来说,傻到天真的女孩子在犯错后,心里总会特别内疚,会想着该怎么补偿——就像张暮涵一样,知道自己错怪了高飞后,竟然主动表露出了那层意思。
看张暮涵默认了后,高飞笑了笑,抬手打了个响指。
十几分钟后,俩人来到了酒店一个豪华套房内。
进来后,张暮涵就不知道该怎么走了,双手十指相互拧着,傻站在沙发前,也不说话,只是脸红的像浮上一层火烧云。
“唉,当个男人真好。”
高飞心中暗叹一声,知道张暮涵心里紧张,摔掉鞋子后就走进了浴室:“你先看会儿电视,我洗澡。”
“哦。”
看到高飞走进浴室后,张暮涵这才松了口气,捂着发烫的脸,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