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黑鬼头进来后,娜塔莎心中大惊,赶紧抬脚下地却没站稳,一下子摔倒了。
不等她爬起来,跟班就跳过来一把采住了她头发,拎小鸡似的拎了起来,狞笑着问:“娜塔莎,今晚可是交款的日子了,你可千万别说你还没有赚够!”
娜塔莎疼的泪水都淌下来了,却不敢哭泣只是哀求:“霍夫,麻烦你跟老板说说,再宽限几天吧,我、我还没有……”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霍夫抬手就抽在了她嘴巴上,恶狠狠的骂道:“臭表子,上个月就宽限过你了,你特么的还不知足?钱呢,拿出来!”
“送、松开我,我去给你拿、拿钱!”
娜塔莎泪水横流,却仍然不敢哭出声,甚至还得笑。
黑鬼头最讨厌的就是女人哭了,几个月前就因为一个姐妹被折磨的受不了哭出声,被他按在水缸里活活淹死了。
“快去拿!”
霍夫抬脚跺在了娜塔莎的腿上,把她踢了个滚后却看也没看一眼,拿起窗上的枕头放在窗沿上,一脸谄媚的笑着对黑鬼头说:“老板,请坐下。”
嘴里喷着酒气的黑鬼头,打了个酒嗝坐了下来。
片刻后,浑身瑟瑟发抖的娜塔莎,从角落箱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了霍夫。
霍夫打开抓起纸币粗粗点了一遍,报告黑鬼头:“老板,一千八百七。”
“哼,臭表子。”
黑鬼头冷哼一声,右手食指勾起说:“娜塔莎,你过来。”
“老、老板。”
娜塔莎被吓得牙齿咯咯大响,哆哆嗦嗦的走了过来,刚说出这几个字,黑鬼头劈手就是一拳,重重击打在了她心口。
娜塔莎惨叫一声,跪倒在了黑鬼头的双膝之间。
“抬起头来!”
黑鬼头大喝一声。
娜塔莎哭着抬起头,黑鬼头劈手就开始抽她嘴巴:“你特么的,才这点钱,老子养着你做什么啊,你怎么不去死!”
娜塔莎根本不敢哭出声,只是哀求:“老板,饶了我吧,老板……”
“我饶了你,那你怎么不给我挣钱!”
黑鬼头又是一记凶狠的耳光,把娜塔莎直接抽倒在了地上,一脚踏在她脖子上正要接过霍夫递过来的皮鞭时,忽然就听到有人在门口说:“放开她。”
——
听着高飞有力的心跳,安归王眼中痴迷的色彩越来越浓,真想就这样被他抱着跑一辈子,永远都不要停下。
不过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楼兰王随时都能出现。
她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才勉强支撑到了现在,如果不是遇到高飞的话,相信她已经遭到楼兰王的毒手了。
慢慢的,她闭上了双眸,能听得出高飞的呼吸越来越沉重,速度越来越慢了。
抱着个人亡命的跑,是个大体力活,高飞就算身体再健壮,也不可能支持太久的。
更何况,他真怕被楼兰王追到。
他怕楼兰王追到,倒不是怕楼兰王会对他也下手,而是不敢让人看到是他救走了安归王,救走了他的杀妻仇人。
“他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说不定那个鬼女人此时就在后面看着我们,时刻准备着等他筋疲力尽把我放下后,才会露面掳走我。我该怎么才能躲过这一劫?”
安归王心里这样想着,又睁开眼看着高飞的下巴,心中慢慢浮上一个念头:看来唯有把他挟持为人质,才能逼迫那个鬼女人——对,就这样做,如果她还不放过我,那大家一起死好了,黄泉路上不寂寞!
安归王暗中咬了下牙关,右手装做无力的从高飞脖子里滑落,搭在了腰间。
她腰里,藏着一把锋利的峨嵋刺,刺穿人体就像筷子插透豆腐。
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安归王想到这个主意后,对楼兰王的恐惧忽然一闪而过,甚至还盼着她快点出现……那样,她就会毫不犹豫的一刺,刺进高飞的腰眼!
安归王敢肯定,她格杀高飞后,楼兰王肯定会毫不留情的干掉她!
但那有什么呢?
和高飞一起死,本来就是她现在所渴望的。
至于她死后,安归教的大业谁来完成——死人,还会在乎这些吗?
右手慢慢莫到了腰间的峨嵋刺柄,安归王的心跳加剧,仿佛看到了高飞血溅当场的一幕,同时也感觉很好笑:呵呵,我就是《农夫和蛇》中的那条蛇吧?农夫救了蛇,却被蛇咬死了。嗯,唯一不同的是,我这条蛇会和农夫一起去死。
“放开她。”
就在安归王想到这儿时,高飞忽然停住了脚步,喊出了这三个字。
下意识的,安归王扭头看去,就看到在一盏昏黄的灯泡下,两个俄罗斯大汉正在欺负一个女人。
“你是谁?来照顾娜塔莎生意的吗?”
霍夫看到高飞的第一反应,就以为他是娜塔莎的客人。
不过他有些奇怪,这家伙怀里为什么还抱着个穿着男人衣服的女人?
接着,霍夫的眼珠子就是一直:高飞怀中的女人,太美了,他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女人!
如果这女人肯跟着老板干,老板肯定舍不得让她去接客,就让她专门来伺候兄弟们好了——哦,不,老板也不会舍得让她伺候兄弟们的,会自己享用。
麻痹的,这么漂亮的女人,为什么要留给老板用?
我能不能暗算黑鬼头,然后和这个女人远走高飞?
霍夫心中想着这些时,高飞已经抱着安归王走进了屋子里,来到了黑鬼头面前。
黑鬼头很听话,放开了娜塔莎,用力吞了口吐沫,指着他怀中的安归王喘着粗气说:“这个女人,我要了,你滚蛋!”
黑鬼头就是这一片区域的老大,只要他看上的女人,就没一个能逃得过。
不过他在这儿纵横这么多年了,却从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就算穿着一身不伦不类的老头服装,那股子勾人魂魄的魅力,就算把他手下所有女人加起来也比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