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正是这样,在华夏经济日新月异的今天,世界上任何一个大家族,要想在华夏这块大蛋糕上来一口,那就绝对不能得罪高家。
得罪高家的下场很严重,不仅仅商业上要受到损失——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华夏某些秘密部门中人,可是无处不在的,也许你和你青人遛马路时,就会有一把刀捅进你腰眼里。
对田中秀则的拘谨、谄媚笑脸,尼科夫很满意。
对高雅的高傲,尼科夫眼里闪过一抹寒光,最终却变成了无奈。
没办法,只要高雅没有拿枪抵着他的脑袋,他就不能翻脸。
至于要干掉高雅的亲哥哥高飞,和高家的第四代嫡系小凯撒,尼科夫肯定会去做——但只要仔细想想,无论是追杀高飞还是小凯撒,都不是他的人。
换句话说就是,高飞和小凯撒就算被干掉,华夏高家也不会把这笔帐算在他头上。
尼科夫,才是真正玩谋略的高手,把老乔治,焦恩佐还有很多人,都轻松玩弄于手中。
高雅也许猜不到,或者说懒得去猜这些,可慢慢冷静下来的妮儿,却想到了,脸色变得更加惨白,看着尼科夫的眼神中,已经带有了恐惧的神色。
看了眼死不瞑目的默森,尼科夫淡淡的吩咐:“把妮儿带走,小心别伤了她,她可是我的新婚妻子。”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妮儿挣扎着,跳着脚的喊道:“尼科夫,你这个卑鄙的小人,你会遭到上帝惩罚的!”
尼科夫微微一笑:“我根本不信上帝那个老东西,那只是你们犹太人杜撰出来的精神信仰,对我没任何作用的。”
妮儿口结:“可、可高飞不会放过你,我发誓!”
尼科夫耸耸肩,不以为然的说:“关于高先生,我是不敢得罪的。不过,有人却不怕——焦先生,你都安排好了吗?我可不希望和高先生发生正面冲突,更不想他来打搅我的婚礼。”
焦恩佐恭敬的微微弯腰:“您和高先生是朋友,我和他却是不死不休的敌人。我希望,在我和高先生发生冲突时,尼科夫先生能站在中立的立场上。”
“哦,我是个和平热爱者,是绝不会参与任何冲突的。”
尼科夫再次耸耸肩,再次强调道:“不过,我真不希望高先生会出现在明天的婚礼现场。”
焦恩佐微微一笑:“他也许会去的,但我保证他不会给您造成麻烦。”
“好吧,那我就放心了。我对焦先生为我布置的婚礼现场,充满了期待。”
“今晚,您就可以提前去婚礼现场一睹为快了。”
“希望焦先生别让我失望。”
尼科夫抬手打了个响指,快步走出了客房。
“得罪了,妮儿小姐。”
抓着妮儿的那俩男人,其中一个低声说了句,拿出一块手帕,飞快的捂在了她嘴上。
妮儿鼻子里发出不甘的呜呜声,挣扎了几下就垂下了头。
——
老乔治嘴上叼着一支雪茄,到背着双手站在窗前,浓浓的白眉紧皱着,茫然的眼神中,偶尔会闪过一抹寒光。
如果有人能读懂他心里所想的那些,就会发现他现在就是一头野兽,浑身伤痕累累,不甘,却又充满斗志。
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穿着普通,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坐在沙发上,用一把小刀在修指甲,神色轻松,丝毫没有受到老乔治的影响,更没顾忌他的轻松,会引起老乔治的反感。
他没有什么约翰、乔治此类的名字,只有一个代号,眼镜。
老乔治站了多久,眼镜就坐了多久,俩人却没有说一句话,仿佛对方根本不存在那样,直到一声轻轻的敲门声传来。
老乔治眼角一抽,缓缓转身低声说:“进来。”
门开了,一个年轻人迈步走了进来。
高飞。
进来的人是高飞。
对于高飞的出现,老乔治好像没感到有什么意外,只是声音发冷:“你终于还是来了。”
看了眼还在那儿修指甲的眼镜,高飞笑了笑:“该来时,我自然会来。”
老乔治走到沙发前,坐下问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有礼貌了,竟然懂得敲门了。我记得以前时,你都是用脚来踢门的。”
高飞说:“有眼镜在的场合,我总是会比平时要小心些。”
眼镜这才好像发现有人进来那样,抬起头对高飞笑了笑,细声细气的说:“请坐。”
大熊猫在人们眼中,可能是性格最为温和的动物了,但很少有人知道,大熊猫在发怒时,就连老虎都得避其锋芒。
不到万不得已时,大熊猫从不会露出它的獠牙。
老乔治就像一只大熊猫,如果把默森、芬妮等人看做是它温和时用来撕扯竹子的利爪,那么眼镜才是他深藏不露的獠牙。
眼镜是神秘的,神秘到连妮儿都不知道,唯有在老乔治遭遇绝对危险时,他才会悄然出现。
几年前,狙杀小组全体成员刺杀老乔治,高飞是最有机会干掉他的那个人——可眼看就要成功时,眼镜出现了,就像是从地底下忽然冒出来那样,击退了高飞,救走了老乔治,并指挥他的力量,对狙杀小组展开了绝地反扑。
那一次,是狙杀小组组队以来,唯一的一次失败,损失惨重,要不是高飞掳走了妮儿,他们可以说是血本无归。
对于那次惨败,高飞等人并没愤怒,或者感觉意外,因为任谁知道现今欧洲的杀手之王,大名鼎鼎的欧皇,原来只是眼镜手下的一个小弟后,都会对他升起一股敬仰之情的。
眼镜,早在七八年前就杳无音信的眼镜,才是欧洲真正的杀手之王,只是谁也没想到,他原来就守在老乔治身边,在老乔治最为危险时才会出现。
现在眼镜出现了,就代表着老乔治面临很危险的处境了。
高飞在敲门进来之前,就在门板最下方发现了一个特殊的记号。
那个记号,是眼镜和他在喝酒时告诉他的:那朵棱角形的抽象花朵,就是他在场的信号。
眼镜既然在房间内,高飞又不想在搞清楚真相之前和他发生冲突,所以就只能敲门。
面对眼镜温柔的邀请,高飞很礼貌的说了句谢谢,坐在了老乔治的对面。
请高飞坐下后,眼镜又垂下了头,继续修指甲,仿佛修指甲才是世间最重要的事。
老乔治看着高飞,吐出一个烟圈后才缓缓问道:“你都知道了?”
高飞很自然的从案几上拿起一棵雪茄,却没有点燃,放在鼻下嗅了嗅说:“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老乔治定定的看着高飞:“我要杀了你和妮儿的亲生儿子。”
“如果凯撒少一根汗毛,你就不会安然坐在这儿了。”
高飞看了眼眼镜,淡淡的说:“哪怕眼镜在场也不行。”
眼镜抬起头,很温柔的笑了下,又开始修指甲。
老乔治沉默片刻,才说:“幸亏我没有成功。”
“你还有机会。”
“你是说,华夏那边?”
“我这次来,就是等那边的消息,你最好祈祷小凯撒安全。”
“小凯撒能否安全,已经不是我说了算得了。”
老乔治嘴角猛地抽了几下,眼神黯然:“我是在华夏那边做出了安排,可我保证,我在那边的人现在已经、已经不会再听从我的吩咐了。‘迎接’小凯撒的,将是另外一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