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大响,对面急速相撞的车子玻璃,和人的右脚狠狠撞在一起:高飞的右脚踹破车子挡风玻璃,余势不减踢在了杀手下巴上。
两股句大的力量相碰撞,杀手的脑袋被高飞一脚踹烂,鲜血狂喷,脖子断裂。
砰!
车子狠狠撞在了另外那辆半身扎进餐厅的车子尾部,横躺在车头上的高飞被振了下来,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却又剑鱼般的跳起来,向前狂奔而去。
这是人吗?
如果是人的话,肯定是超人吧?
很多围观者在看到这一幕后,脑海中都升起了这个念头。
高飞才不管别人会怎么看他,他现在最迫切要做的,就是把另外一个杀手也干掉。
只是,他刚狂奔出两步,那个杀手已经一枪击中了白人妇女的后背。
即将冲进路边小超市的白人妇女惨叫一声,从台阶上滚了下来,怀里的孩子摔了出去。
杀手大喜,再次开枪,对着哇哇大哭的孩子——枪声响过,一颗子丨弹丨狠狠钻进了他后脑,红白色的脑浆四溅。
抢在孩子中弹之前干掉杀手后,高飞没有丝毫的停留,用最快的速度跑向孩子:“凯撒,凯撒!”
他的话音未落,枪声再次响起,接连两声枪响,这次手枪没有安装消音器,听起来是那样的刺耳。
高飞亲眼看到,刚从地上哭着爬起来的孩子,幼小的身子晃了晃,就腾起一蓬血雾……缓缓瘫倒在了地上,再也不动一下。
“凯撒!”
高飞目眦欲裂,嘶声吼出这俩字后,身子就像被施了定身法那样,骤然停在了原处,所有的思维和意识全部停顿,变成了一片空白,唯有一个声音惊雷般的闪过:孩子中弹了,在你面前被人开枪打死了,那是你的儿子。
噗的一声轻响过后,高飞身子晃了一下,钻心的疼痛把他从无边黑暗中拉了回来。
杀手总共有七个,六个开着两辆车从正面刺杀目标,其中一个混在了人群中,以防不测。
高飞干掉六个杀手后,混在人群中的这个杀手,却趁机开枪命中了孩子,然后又趁着他原地发呆,立马抓主机会对他雄口就是一枪。
亲眼见到自己儿子中弹倒地后,高飞大脑中一片空白,在子丨弹丨呼啸着冲出枪膛时,身体处于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及时侧身,子丨弹丨击中了他右臂,穿臂而过,打了个对穿。
钻心的疼痛,把高飞拉回了现实,所有的思维意识瞬间恢复,霍然侧脸看向了那个杀手,双眼充血,面色狰狞,嘴巴微微张开,露出了一口森然的白牙,就像一个择人而食的恶魔,无边的杀气波形向四周辐射……
“你杀了我儿子,你杀了我儿子?”
高飞就像一具僵尸,嘴里喃喃的叨念着,脚步僵硬的走向了杀手。
他走路的速度不快,杀手如果没有被他的样子吓傻,完全可以转身就逃——哪怕是被路上的汽车撞死,也要比接下来所遭到的悲惨命运要好许多。
砰!
杀手再次扣动扳机,对着高飞的脑袋。
高飞脑袋一晃,子丨弹丨贴着左耳呼啸而过。
砰!
杀手第三次扣下了扳机,这次是高飞的心口。
高飞看似僵硬的身子,偏偏一闪,躲开了要害,子丨弹丨从左肋皮下钻过,带起一蓬血雨,但却丝毫没有阻止他前进的脚步。
高飞疯了,竟然忘记了他拥有躲开子丨弹丨的本领,就这样固执的一步步走向杀手。
杀手傻了,完全被高飞的悍不畏死所震慑住,忽略了子丨弹丨已经打光,却在不停的扣动扳机,撞针发出咔咔的轻响。
路人呆了,他们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变得这样可怕,毫不顾忌敌人手中的枪,淌出的鲜血仿佛是别人身上的。
面色狰狞,身上沥着鲜血的高飞,在那么多人的注目下缓步走到杀手面前,双手捧住了他的脑袋。
“你、你要干什么,松开我,松开我!”
被吓傻了的杀手,已经忘记了他也曾受过严格训练,早就该扔掉手枪,拔除腰间的短匕,只需狠狠刺进敌人心口,所有的威胁就会解除了。
可他真忘了这些,甚至忘记了反抗,只是徒劳的喊叫着放开他。
高飞双手用力,把杀手脑袋掰到自己面前,俩人额头对着额头,远远看去就像亲哥俩在亲热那样,低声问道:“是谁让你们来杀那孩子的?”
杀手没有丝毫的犹豫,张嘴就回答:“是焦先生,他给了我们三十万美金!”
高飞目光呆滞,语气阴森:“焦先生,他叫什么名字?”
“他没有告诉我们。”
杀手脸色蜡黄,艰难的咽了口吐沫说:“可我听一个人叫过他的名字,好像是焦、焦恩佐……”
“焦恩佐?会是焦恩佐?”
高飞身子一颤,嘴角急速抽了几下:“他现在哪儿?”
因为恐惧,杀手泪流满面,摇头说:“我、我不知道,我们都是电话联系的——别杀我,我真不知道他在哪儿!”
“你不知道?好,很好,张开嘴。”
高飞愣愣的看着杀手,慢慢松开了他的脑袋,声音温柔的就像天上的日光。
杀手不知道高飞为什么要让他张开嘴,在极度恐惧下已经不懂得拒绝,很听话的张开了嘴。
高飞又说:“伸出舌头。”
杀手伸出了舌头,就像受不了炎热夏季的癞皮狗,再也没有了刚才枪杀无辜路人和孩子的悍勇。
“你知道他叫焦恩佐,却不能说出他在哪儿,那你还留着这根舌头有什么用处?你这样的废物该去拔舌地狱,真的该去。”
高飞缓声说着,右手抓主了杀手的舌头。
“别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就在此时,路边一辆警车吱嘎一声停下,两个闻讯赶来的美国丨警丨察跳下车子,其中一个双手平端着手枪,厉声喝令高飞按照他说的去做。
高飞微微扭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右手猛地往下一拉!
语言无法描述的惨叫声响起——杀手的舌头,被高飞硬生生的从嘴里拽了出来,鲜血喷了他一脸,惨叫只维持了短短一秒钟,就嘎然而止。
“啊!”
远远围观的路人们,齐齐发出了惊恐至极的叫声。
他们也许见惯了街头斗殴,见识过当街杀人,可真没见识过人的舌头,被硬生生的拔除来!
包括那两个英勇的美国丨警丨察,也都在瞬间石化当场。
高飞没事人似的举起那条舌头,凑在眼前看了眼,随手扔在了地上,张嘴对俩丨警丨察笑了笑,轻声说:“别来招惹我,我很烦,免得我会凶性大发,拉你们来陪葬。”
高飞没有恐吓美国警方,在亲眼目睹儿子就在他眼前被枪杀后,以往那些唯有在血站中才能升起的暴戾,已经左右了他的思维情绪。
在他看来,当前所有敢对他指手画脚、尤其是敢拿枪对着他的人,都已经成为了他的敌人——如果不是牢牢守着灵台中最后一丝清明,他肯定已经冲进人群中打开杀戒。
至于普通的美国丨警丨察,在他眼里和绵羊差不了多少。
他们手中的枪,再长点的话,就是一根烧火棍而已。
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拉所有敌人给儿子陪葬,谁敢阻拦他,谁就是敌人。
如果可以,他会屠光整个拉斯维加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