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居住在这儿的居民,大部分都已经搬迁了,房子也拆的七零八落的,但还有小部分房屋没有动,一些脑子聪明的居民,就把房子廉价租给了那些外来打工人员。
反正这儿一时半会的不会立马夷为平地,多挣几两银子就多挣几两。
这片外来人员太多的老县城内,的确是藏身的最佳场所。
看了眼街道两旁的指示牌,高飞知道从前面路口左转,就是老三说的那个地方了——一家原先的洗浴中心。
高飞减了下车速时,秦城城忽然转过头来,猛地抓主了方向盘,嘶声说道:“高飞,再给我一颗烟,就一颗!”
“好。”
高飞面无表情的答应一声,抬起右手,重重砍在了秦城城的后脖子上。
“高……”
秦城城瞪大的眼里飞快的浮上一抹痛苦,接着翻白闭上了眼,软软倒在了他的膝盖上。
成功救出秦城城的喜悦,现在一点都没有了。
高飞不知道该怎么办。
也许,只能再把她送回去?
高飞自嘲的笑了笑,拿出手机正要拨通李德才的电话时,两个人影从暗中闪了出来。
是李德才和城阳。
高飞在逼问出颜红的下落后,马上就给李德才打了电话,要求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这儿,暗中监视洗浴中心的动静,免得那些人会察觉出不对劲,连夜把颜红转移。
相比起陈大彪和张冒来说——高飞更加信任李德才。
最起码,这家伙打架的本事还算不错的,再加上有个城阳在他身边,遇到什么意外时也能解决一些,可不是陈大彪俩人能比得了的。
高飞放下电话推门下车,李德才凑过来低声说:“飞哥,我来了后,没有发现那边有什么人进出。二楼两个房间走动,蒙着窗帘看不清,其中一个身材不高,很符合颜副总的身材。”
“嗯。看来他们还不知道咱们来了。”
高飞嗯了一声,闪开车门对城阳说:“城阳,你上车看着她——她要是醒来后,最好让她马上昏过去。”
城阳也没吭声,弯腰上了车。
对高飞的这个命令,李德才有些不解,张嘴想问,却又聪明的闭嘴,快步走向了路边。
这家洗浴中心的名字叫依依洗浴中心。
名字很好听,很浪漫,带有诗意。
发廊、洗浴中心、按摩城这种最有可能藏污纳垢的地方,名字都很好听。
依依洗浴中心是栋二层小楼,占地面积不小,南北足有五十米长,从门前那地面整齐的停车场就能看出,当年生意是多么的红火。
一楼的卷帘门都落了下来,正如李德才所观察的那样,二楼靠南的两个房间还亮着灯,其中一间屋子里还有五颜六色的光映在窗帘上,应该是有人在看电视。
李德才小声说:“每隔十分钟,看电视的那房子里,就会有人来到走廊中向外看——来了。”
高飞身子向后一缩,就看到一个人出现在了走廊中,打开一扇窗户向外看了片刻,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情况后,虚掩上窗户走了回去。
那人刚转身,高飞就伏着身子快速跑了过去,贴在了卷帘门旁边。
李德才跟着跑了过来,抬头看了眼上面,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屈膝蹲了下来。
高飞右脚踩在他肩膀上,左手扶住了墙壁,李德才慢慢站了起来。
如果是放在平常,高飞只要通过助跑就能借着窗台纵身跃起,一把抓主二楼阳台上的空调管道口,翻身跃上阳台。
不过这时候来不及观察包括房屋建筑在内的周围环境了,只好借着李德才的肩膀,抬手扣住了空调管道口,身子倒立了过来,用脚尖轻轻推开那扇窗户,翻身进了走廊中。
一翻进走廊中,高飞就听到有笑声从那间开着电视机的房间内传来:“三个六,豹子牌我最大,通吃,哈。哈哈。”
接着就有人在低声咒骂,看来是在玩拖拉机,输家在向外拿钱。
高飞矮身来到门前,慢慢推了下虚掩着的房门。就看到里面有三个男人,正围着茶几玩牌,茶几几个角上放着一些现钞,正冲着房门口的是个小胡子,得意的笑着点钱。
“靠,胡子今晚手气太好了,老子四千多块钱都输没了,不玩了。”
背对着门口的一个人,拍了下案几后从塑料椅子上站起来:“你们继续玩,我去那边看美妇洗澡。”
“老八。那漂亮娘们只能看不能吃,你要小心走火啊,嘿嘿。”
另外小赢了点钱的男人奸笑几声,抓起牌:“来,胡子。咱俩单挑!”
“单挑就单挑,以为我会怕你啊,今晚哥们是大小通吃。老九,你兜里还有多少钱,干脆都放在桌子上,和老八一起去看娘们洗澡得了,哈。哈哈。”
胡子哈哈笑着,开始洗牌。
胡子说的没错,今晚他的确上手,老八前脚刚出去,他就抓了一把同花顺,随手就扔了两张钞票:“先来两百。”
“不跟。”
老九有些沮丧的把牌扔掉。抱怨说:“我是散牌,最大的才是个10。姐姐的,我要切牌,破坏一下你的好手气。”
“随便,先收钱再说。”
胡子嘿嘿笑着。把牌递给了老九时,房门又开了,抬头看了眼接着垂下眼帘,说:“老八,你不是要去看娘们洗澡吗,怎么又回来——呃!”
胡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眼前寒光一闪,下巴间多了一把刀子。
胡子认识这把刀子,是老八随身携带的,精钢打造,来自岛国。
“呃,呃——”
胡子艰难的抬起头,看着走过来的老八,很想问问怎么回事,可惜喉管上多了一把刀子,让他无法说出话来,只来得及站起身举起右手,就重重趴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