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沈银冰说什么,方小艇放下右脚,左脚又优雅的搁在了膝盖上:“说实话,依着我的能力,我想拆散你和高飞,最少得有三百六十五种手段。可我绝不会采取放火这种极端的做法,毕竟你是沈若萱的女儿,高飞喜欢的女孩子,而且你和高飞在一起,也是真心相爱的,我这个做母亲的,会为了儿女感情小事,对你下这种毒手?”
从昏迷中醒来后,沈银冰脑海中只回荡着一个声音:到底是谁烧了我的跑马场!?
沈银冰自认在商场上,为了生意也得罪过许多同行。
但不管怎么说,做生意的都讲究和气生财,根本没有谁会为一时的受挫折,就采取如此极端的手段来对付她。
想来想去,沈银冰就想到了方小艇。
当方小艇这个名字蹦到了沈银冰的脑海中后,就像是恶魔那样挥之不去,使她再也无法冷静的思考,从床上蹦起来后,就拿了一把水果刀:既然方小艇毁了她的全部心血,她就和这个忘恩负义的恶毒女人同归于尽!
可是,当方小艇神色从容的和她说出这些话后,沈银冰却像哑了的大炮那样,尽管心中有着滔天的恨意和讨伐之词,却只是死死盯着她半张着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
想和我斗,你还嫩了点,你以为老娘在官场上的这些年是白混的么?
看到沈银冰呆若木鸡的样子,方小艇就知道她方寸大乱了,眼神中浮上一丝冷笑,语气中却带着假惺惺的关心:“小冰,我对你遭到如此不幸深感遗憾,在你来之前,我也曾经仔细考虑过。我想过了,虽说我无法再送你一个跑马场,可我却能帮你东山再起。”
艰难的咽了口吐沫,沈银冰下意识的问道:“你、你帮我?你怎么帮我?”
方小艇傲然道:“你别忘了我是谁,我背后又是谁!”
方小艇是京华四大名门高家的小儿媳妇,她大伯哥就是当今一号首长,虽说限于身份她不能经商,也不可能明里甩出几千万来支援‘灾区’,但她却拥有着滔天的资源!
依着高家的个方面资源,别说是让一家小民企东山再起了,只要他们愿意,完全可以让那些员工上万、市值几百亿的大企业,在最短的时间内飞黄腾达的。
沈银冰当然很清楚这个道理,所以在方小艇说要帮她时,黯淡的眼神陡然亮起,张嘴正要说什么时,方小艇却抢先说道:“我可以帮你做这些,但是我有个条件。”
沈银冰一愣,问道:“什么条件?”
方小艇放下翘起的左脚,腰板挺直缓缓的说:“那就是你必须得离开高飞,永远不许再纠缠他!”
正所谓图穷匕现,让沈银冰远离高飞,永远不许再缠着他,这才是方小艇不惜一把火烧掉跑马场的最终目的。
只要你离开高飞,我就会用高家所掌控的资源,来帮你东山再起!
方小艇的这句话,就像是一道惊雷那样,把沈银冰震撼当场。品文吧
如果苏北山还在世的话,沈银冰现在的痛苦也许还能轻一些。
但现在老苏已经不在了,北山集团是他,或者说是和沈若萱的心血所在,那么沈银冰就绝不会让集团倒闭:为了让父母的心血延续下去,她宁愿付出任何的代价!
哪怕是——离开高飞。
沈银冰愣愣的看着方小艇,过了很久才哑声问道:“你、你说的是真的?”
方小艇笑了,那是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沈总你要是信不过我的话,咱们可以签订合约。实话告诉你,区区市值几个亿的北山集团,还没有被我放在眼力,我小儿子高雅的皮包公司,就抵得上十几个北山集团了。”
沈银冰双手用力的攥着,嘴唇哆嗦着过了片刻,才低声说:“好,我、我答应你。”
“识时务者为俊杰,沈总你不愧是被高飞所看重的女孩子。”
方小艇身子微微后仰,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沈总,你先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最多三天,我就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争取在半年内,让北山集团重现昨日的辉煌。”
沈银冰没有动,只是说:“我需要一份按着你手印的保证书。”
方小艇回答的很干脆:“我能做到。”
“行,那多谢方书记。”
沈银冰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看着走向门口的沈银冰,方小艇忍不住的又说:“沈总,我劝你以后做人最好不要这样固执,要圆滑些,这是一个大集团总裁必须拥有的宽大胸怀。”
沈银冰的脚步顿住,扭头声音平静的道谢:“多谢方书记教诲——既然咱们已经达成了协议,我还有个问题想请教方书记。我的跑马场失火,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
方小艇就算是再傻,再嚣张,也不会坦然承认是她找人放火的,那样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不过她却想沈银冰明白一个道理:千万不要和我顶着干,要不然你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在沈银冰那求知欲很大的眼神注视下,方小艇沉默了片刻才淡淡的笑道:“沈总,人这一辈子偶尔遭遇点挫折,其实根本算不了什么。最重要的就是,要从中吸取教训,免得犯同样的错误。”
方小艇这样说,算是隐晦的承认了某件事,但却不会被人抓住把柄。
沈银冰眼眸中陡然闪过一道寒光,随即笑了,笑得是那样开心,妩媚。
她双手到背在身后,缓缓走向了方小艇,轻声说:“方小艇,方书记,方阿姨,您的教诲我一定会铭记在心,永世不忘!”
方小艇呵呵一笑:“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佛家常说做人要懂得舍得,只有大度的舍得,才能得到更多,其实我……”
方小艇刚说到这儿,沈银冰忽然猛地扑了过来,藏在背后的右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寒光四射的水果刀,一下就把方小艇扑倒在沙发上,雪亮的刀尖对准了她的咽喉!
方小艇大骇,张嘴刚要大喊,沈银冰右手却猛地一顿,冷声说道:“别嚷,要不然我割断你咽喉,我不是在开玩笑,相信方书记您能看得出。”
此时的沈银冰,已经没有了才来时的颓废,更没有了昔日的温文尔雅,有的只是让人不寒而栗的疯狂。
在尖刀的威胁下,方小艇再也没有了那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淡定,面如土色,全身哆嗦着,颤声道:“你、你别乱来,这、这是要违法的!”
“违法?咯咯,方书记原来你也知道这是违法的啊,那你放火烧掉我跑马场时,算不算是违法?”
沈银冰肯定是受了刁民高飞的影响,要不然接下来的话语也不会这样无礼,低级:“说你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好听了些,其实你就本身就是一个表子,可你还偏偏让人给你立个贞节牌坊。”
方小艇俏媚的脸蛋,攸地变成了猪肝色:“你、你——”
“我说的很正确,对不对?”
沈银冰悠悠一笑,不等笑容完全绽放,脸上就浮出了狠毒之色,嘶声道:“方小艇,你太过分了!我宁可让我爸妈在九泉之下心伤,我也要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说出‘同归于尽’这四个字后,沈银冰的眼神中浮上一股子凌厉杀意,左手掐住方小艇的脖子,高高举起了右手中的水果刀,猛地向她心脏部位刺了下去!
——
“你自己也说过,外面世界上最挣钱的生意,除了抢银行之外,就是挣女人的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