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烽笑着说道,走了大概五六分钟,便到了墩徐镇的市场。
现在虽然是农忙的时节,但是却有许许多多的农民进进出出各个地下赌场的人入口,甚至有一些农民都是刚刚从田里回来,身上还沾着泥巴就迫不及待地拿着钱一头钻进了赌场当中。
周芸就刚好站在了这几个赌场交汇的地方,浑身都是不舒服,听到和看到的,都是农民深陷这赌博游戏当中画面。
“哈哈……老子今天运气好,赢了一千多。来来来,请客!请客,大家要吃什么随便拿!”
一名二十岁出头的青年拿着一手毛爷爷,笑哈哈地走到市场口的小卖部,十分大方地招呼周围的那些认识的人喝饮料吃零食。小卖部的老板乐呵呵地和他打着招呼,一脸笑容地道:“水生,运气不错啊!又赢钱了!”
“水生,今天运气不错呀!啧啧,我今天手气不好,输了好几百呢!好几天的活儿又白干了。等我明天卖橘子的两千块收回来,再去翻本。希望能像你一样倒赢钱……”
一四十多岁的农民老伯,看到这叫水生的青年赢了一千多,满脸地羡慕说道。
“吃吃吃,大家别跟我客气,这是一百块,老板!大家吃的都算我的,多了就不用找,少了不够再补。今天手气这么旺,不多玩两把,有些可惜了。哈哈!就要趁胜追击,再玩几把十三张去……”
赢了一千多块的水生美滋滋地,他出来兜了一圈之后,又忍不住拿着手上的这些钱,钻进了另一家赌场去了。
可是不到两分钟,水生就哭丧着脸出来了,皱着眉头,跑到小卖部的门口,有些怯生生地询问道,“老板!刚刚……刚刚找的钱呢?”
“没了!还差三十五块呢!我正要找你拿呢……”小卖部的老板摊了摊手说道。
“我哪儿有,刚刚太衰了,本来还赢几百块的,结果一冲动,一把押光了。”
水生一脸懊恼地说道,然后咬咬牙对小卖部老板道,“老板,你借我五百块,让我去翻本,一会儿如果赢了,多还你一百。”
“去去去……我这小本生意,哪儿有钱借给你。你要借钱,干嘛不去大发哥那?大发哥就是专门干这个的。”
一听到水生不仅输光了,还要来问自己借钱,那小卖部的老板便立刻摆出了臭脸来,指着另一端的一个店面门口说道。
“大发哥那?不不不……我才不去呢!他那里的钱我有命借,可没有命还。算了,我还是回家喝西北风吧!”
水声看了看另一边的店面,赶紧摇头道。那大发哥就是这一片专门弄高利贷的几个头目之一,手底下的马仔都不是好对付的,听说其中有一个手里面还有人命呢!但凡是欠了大发哥钱的,几乎没有敢赖账的,唯一的一个赖账的就被大发哥砍掉了双腿。
虽然因为这样,大发哥的一个手下被判了几年的刑,但是这也让大发哥在这一带的名声更加确立了起来。
“也对,贵亮前两天不就是问大发哥借了二十万去翻本,然后听说今天已经连本带利涨到了五十万了。哎!我估计,贵亮这一笔钱绝对是还不上了,到时候若不是卖老婆孩子,就要断手断脚了。”
小卖部的老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而且说这话的时候,他微微缩起了自己的右手,如果有人心细的话,就能发现这小卖部老板的右手小指头是断的。他当初也是一个资深的赌徒,同样也是借了高利贷翻本最后输光了,还不起钱,就被人砍了一个手指头。
因此,后来这小卖部的老板就痛定思痛,坚决不再碰赌博了。反而是在这赌场周围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小卖部,倒也赚了不少钱。可是周围那些烂赌徒们,却是让他每一次都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过去,也时时刻刻在心里面警示着。
“贵亮怕什么?上一次欠了二十万不是马上就还了么?他现在能耐了,有一个状元郎的外甥,芝安市的那个英雄食府你听过没有?现在是我们市里最出名的酒店了,区区五十万,只要他求求他大姐贵珠,肯定会给他的。”水生有些羡慕地说道,“如果我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大姐,肯定也去找大发哥借钱翻本了。”
“贵珠?水生,你快看看……是不是前面那个,我前两年见过一次。”小卖部老板眼尖,立刻就指着往这边走过来的林烽一行人,说道。
“对对对……就是她,走在她旁边的肯定是她的儿子林烽了。我们芝安市的状元郎啊!前几天我还在电视上看到的,估计今天他们就是带钱来赎人的,贵亮还真他妈走运,有一个这么疼他的大姐。”水神也转头盯了过去,更加羡慕地说道。
林烽上了几次电视采访,在芝安市算是一个小名人了。尤其他母亲还是墩徐镇的人,所以几乎在墩徐镇内,人人都认得他这一个状元郎。
一路上走过来,已经有许多村民和他们母子二人打招呼了。
“贵珠,你能耐啊!生了一个文曲星出来……”
“状元郎,你什么时候给我家娃儿补补课,传授一下考状元的经验呀!”
“你们还真的是难得回来,好几年都没有看到一次呢!”
墩徐镇这些年来的变化不大,其他乡镇许多都已经改善了整个乡镇的环境,在镇中心建立起了商业街,但是墩徐镇却因为这些烂赌场的问题,根本就没有丝毫发展,现在和十年之前几乎没有很大的变化。
“小烽,你看看这里……你小时候经常跑过来玩的,现在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这么破这么烂,都是赌博害人啊!那些人天天就想着运气来了大发横财,最后连老婆孩子都输进去。”
越是接近赌场,林母就越是气愤不已。
“妈,我小时候就觉得墩徐镇在芝安市的几个乡镇当中,应该是经济条件和旅游资源最好的,背靠着归宗岩景区,明明只要稍加运作和发展就能够成为一大旅游景点产业区的。可是,现在却偏偏成了这么一副鬼样子,必须是要整治政治了。”
来到熟悉的墩徐镇市场门口,看到一桌一桌的赌桌,还有许多赌场,林烽也是十分痛心地说道。这些农民手里面有点钱,就将发财的希望寄托在莫须有的“手气”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将辛苦钱葬送到了牌桌之上。
“林烽,这边!”
远远地看到了林烽和林母来了,周芸就挥手叫道。
“芸姐,你来的倒是挺快的呀!我让你带的那些设备带来了么?”林烽问道。
“放心吧!我周芸出来,不管是要去哪儿,都是全副武装,时刻装备着明察暗访的。”
周芸笑嘻嘻地指了指自己头上的蝴蝶结饰品,脖子上带着的项链,手上的戒指,再拍一拍包里面,做了一个ok的手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