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能挣钱,多少男人自愧不如,被嫌蠢?
疯了吧?
朱茯苓揉了揉眉心,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初中被排挤的是原主,不是她。
“算了,这不重要,总之同学会就在明天,我得去一趟。”
找那些在学校任职的同学,不只是要谈免费提供运动队服和运动鞋的合作,还有另一个目的,查新步在学校逼学生高价买新步运动鞋的证据。
有这些证据,才能让厅领导看清刘长辉的真面目,没了厅领导撑腰,新步还有什么底气跟红星抢办公楼?
再者,新步这么坑学生,她是真看不下去。
80年代大多数家庭还是很贫困的,新步运动鞋一双卖16元,比起红星运动鞋是便宜,可跟普通鞋相比已经很贵了。
多少农村孩子冬天穿不上一双棉布鞋,一年四季是塑料凉鞋,穿断了就用烧红的铁片把断口烧熔,重新粘起来再穿。
不到1块钱一双的凉鞋都舍不得买新的,何况花16元买运动鞋?
“新步利用老师压榨学生,受害的不只有穷学生,还有穷学生背后的家庭!”
朱茯苓从不否则自己喜欢钱,但她挣得堂堂正正,对这种把毒手伸向贫困家庭和学生的人,她看不惯。
她觉得自己有责任做点什么。
“媳妇,你这么做是对的,我支持你!”
朱茯苓在电话里头提了这事,程越无条件支持。
换做是他,他也会这么做。
“刘长辉既然能把毒手伸向学生,就绝对不是什么善茬,你要小心,出什么事儿就报公丨安丨,芒城公丨安丨局的张局是个好公丨安丨,他会帮你的。”
“我有分寸,别担心。”
朱茯苓窝在沙发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揪抱枕玩。
程越很敏锐,她不说,他也能感觉到她情绪的微妙变动。
“怎么了?想我了?”
朱茯苓轻咳了一声,“是啊。”
她不是腻歪的人,待在一块的时候,什么想不想的,她说不出口。
隔着电话线,反而没那么难承认。
“白天忙起来什么都顾不上,这会儿爸带旺财出去散步,就我一个在家,屋子里头就有点空荡荡的,好像少了什么。”
开了电视也不顶用。
越是有声音,越显得空旷。
朱茯苓抓着抱枕,整个人都窝进沙发里,还是觉得有点空荡荡的。
是少了个人吧。
程越喜欢黏在她身边,平时她坐沙发里,他就在她身边,还觉得不够,把她往怀里捞,给她当人形靠垫,非要她靠着他才舒坦。
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这会儿一个人坐沙发,少了个人形靠垫,难怪浑身别扭。
“我也坐在沙发里头,也是浑身别扭。”
程越长长叹了一口气。
本来就喜欢黏她,这阵子连人都见不着,他也很煎熬,但又不想她现在就回来。
想到家里现在的状况,程越捏着眉心,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交代。
“有一件事,说了你会生气。”
“嗯?”
朱茯苓语调上扬,开玩笑道:“这么遮遮掩掩的可不像你,该不会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算是。”
朱茯苓缓缓眯起眼,“你在外头有人了?”
“噗嗤……”
程越没忍住,笑出声来。
突然就起了坏心眼,想逗一逗她。
“如果我说是呢?”
“那你就等着被我休掉吧。”
她脱口而出,半点不带犹豫的。
程越更乐了。
“说休就休啊?你舍得?不怕我伤心?”
“你都敢找女人,舍得伤害我,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程越笑不出来了。
朱茯苓说得出就做得到,他要真敢在外头跟女人有点什么,她会伤心,会难过,但也一定会快刀斩乱麻。
这才是她。
爱得起,也放得下。
真心对待一个人的时候,坦坦荡荡,挣多少给他花多少,半点不带心疼的。
一旦被背叛,决定收回一颗真心,那也是真狠得下心,别说给对方花钱,连见一面都嫌浪费时间。
程越知道她这性子,所以一直洁身自好。
用后世网络上很流行的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守男德。
简直是男德典范了。
“我没找别人,在我眼里,我媳妇就是最好的,我看不上别人。”
朱茯苓轻哼,“少拿漂亮话糊弄我,说回正题,你到底干了啥对不起我的事?”
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程越身边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
“阿越,你咋又把衣服丢这洗衣机?机器洗不干净的,手洗才能洗干净,朱茯苓买这东西你也不拦着点,别人家媳妇都给男人洗衣服,就她偷懒!”
吴春芬的声音?
怎么会出现在家里!
朱茯苓面色一沉,紧接着,听到程越的声音变小了不少。
似乎是转过头去跟吴春芬说话,语气带了几分怒火。
“机洗和手洗一样干净。”
“机器能跟人的手比?她就是懒!你看看别人家媳妇,有谁像她一样成天往外跑,不给老公洗衣服做饭的?”
“别人媳妇没工作,茯苓有事业。”
“女人能搞啥事业?再说隔壁家媳妇白天也出去打工,晚上回来干家务带孩子,别人能做到,为啥她不行?”
程越彻底恼火了。
“茯苓的事业,别人能比?”
“你这是啥态度,教训你妈?”
吴春芬比他更恼火。
来京城好几天了,他这儿子也没带她到处转转,还嫌她在这儿碍眼,让她去住酒店,理由是房子是朱茯苓掏钱租来的,朱茯苓不乐意家里来人,所以她不能住进来。
简直岂有此理!
“她不孝顺公婆,挣再多钱有啥用?生不出儿子,搞事业有啥用?”
“孩子妈,别说了!”
程忠良真恨不得捂住她这张没有遮拦的嘴。
没看到儿子脸色都变了吗?
之前闹那么僵,伤透了儿子儿媳的心,她还不长记性?
非要闹得一家人变成仇人,老死不相往来才甘心?
“来之前不是说好了这事儿不要再提了吗?非要往儿子心窝子上戳,闹得他连家都不想回才甘心?”
吴春芬绷着脸,不说话了。
程忠良转头看向儿子,很尴尬。
“咱家是穷过来的,你妈也没用过洗衣机这种高档货,不知道这东西好不好用,没有针对茯苓的意思。”
“爸,我没怪您。”
他爸一直很明事理,他是很尊敬他爸的,可架不住他妈对茯苓有成见,提到茯苓就没一句好话。
“孩子这事,我跟茯苓自有打算,你们就别操心了。”
什么叫自有打算?
说到底就是生不出来,又霸占她儿子,还挑拨儿子跟她的关系!
“谁家儿媳妇生孩子,不是听长辈安排?就她搞特殊!”
“妈!”
程越大喝一声,表情变得极其严厉。
“茯苓是我媳妇,她想干啥就干啥,孩子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用不着看别人家的标准,在我眼里茯苓就是最特殊的,她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您要是看不惯就离她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