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茯苓连连竖起大拇指。
大夏天的,比起大鱼大肉,这种解暑小吃才舒坦啊。
小桃抬眼一看,发现屋里依然堆满了东西之外,就是唐河和朱茯苓两个人,有点奇怪。
“唐姐没在这儿?”
“她没在公司?”
“没有啊,今天也不是她休息的日子。”
“是不是伤还没好,请病假在家养伤了?”
在医院被推了一把,后背上都是淤青,这还没过去几天呢,请病假也正常。
“可她也没请假,早上还见着人了,说外出采购办公用品,照理说早该回来了,可到现在也没见人。”
确实不太正常。
唐莉绝不是借口外出采购,然后就到处浪的人。
唐河眉头一拧。
“难道又碰上那个女人了?”
“女人?上回那个樊丽?”
“不是。”
唐河看了朱茯苓一眼,眉头皱得更紧。
“那个女人叫范晴。”
“什么?!”
朱茯苓面色一变,“你怎么知道这个人?”
范晴明明在京城,唐莉没道理会遇上。
“唐姐什么时候遇到的?那女人对唐姐做了什么?”
听得出来朱茯苓对范晴不是什么好态度,唐河脸色才缓和,把前些天范晴私下找唐莉,并且言辞挑衅了一番的事,原原本本说了。
没有任何添油加醋,但足够让朱茯苓动肝火了。
“那是我爸跟唐姐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她现在是卢家人,不是我们朱家人!”
难怪昨天晚上她爸魂不守舍,好几次欲言又止,怕是范晴不止找过唐莉,还找过她爸。
还有邻居传的小三之女,不知道是谁说的,但总归跟范晴脱不了干系。
范晴就是插足别人家庭,就是给人当小三了。
“我爸今天也突然休息,难道……”
朱茯苓立刻放下筷子,凉皮也不吃了。
“我现在就回家!”
还没到家门口,就远远地听到旺财的声音。
“汪汪汪!”
听起来很着急。
唐莉也在。
就在院子门口,一边敲门一边忘记喊:“永山哥,你到底咋了?把门开开,有什么事坐下来说。”
朱茯苓面色一变。
“出了什么事,我爸咋了?!”
“我也不知道,我出来采购办公用品,远远看到他,跟他打招呼,但他见了我就躲,我觉得不对头就跟了过来!”
她脚边放着两袋子东西,一看就是各种纸笔和收据啥的,估计是放得急,东西都散出来了,她也没顾上捡。
“他进了院子就关门,说让我等等,一会儿就出来,这都快半小时了还没动静,可把人急死了!”
朱永山平时不是这样的,一定是出事了。
朱茯苓二话没说,直接掏钥匙,然后冲了进去。
“爸!”
“茯,茯苓?”
大概是没想到朱茯苓会在这个时候回来,朱永山表情很慌张,下意识就侧过脸,避开她的视线。
他右半边脸上,正拿裹着冰块,往脸上贴。
“您的脸怎么了?!”
朱茯苓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一把拽下毛巾。
然后,猛吸一口凉气。
“谁打的?!”
朱永山右半边脸上,赫然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下手的人真狠。
难怪他没搭理唐莉,不是不想搭理,而是这副模样谁看了都得担心,而且大老爷们儿的,被人扇了一个耳光,怎么看都丢脸。
“爸没事儿,不疼。”
“都肿成这样了,怎么可能不疼?”
唐莉也急坏了,“家里有没有伤药?冰敷不够,得涂药才行。”
等拿着药了,手还忍不住颤。
肿成这样,得多难受啊。
“真没事儿,男人身上怎么可能没点伤。”
朱永山勉强挤出笑容来,但扯到面部肌肉,右边脸疼得他龇牙咧嘴。
朱茯苓狠狠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压下宰人的冲动。
“是不是范晴干的?你去见她了?”
空气瞬间安静。
唐河下意识看了唐莉一眼,脸色就沉了。
朱永山又去见这个前妻,对唐莉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朱茯苓又问:“昨天晚上您就心神不宁,还问我榨菜配方的事,是不是跟范晴有关?”
打从一开始,她就对原主这个亲妈没啥好感,因为她每次出现准没好事。
这次是真的把她给惹毛了。
“那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到这份上,朱永山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范晴昨天找我,说榨菜配方是有人故意陷害你,如果不想你背锅出事就按她说的做,偷偷把榨菜配方给她拿去化验,配方没问题最好,要是有问题,也可以算你配合调查,公丨安丨也不会为难你,我以为她是真心对你好,真心实意想帮你。”
父母的天性就是爱子女的,他以为范晴看不起他,至少对女儿是有几分爱护的,想通过帮女儿的方式,修复跟女儿的裂痕。
对范晴,朱永山是没什么感情了,但他不能阻止范晴对女儿好,于是动了恻隐之心。
“我以为她说的是真的,害怕你被榨菜这事给祸害了,就想早点把这事给解决了,所以昨晚才说想看看榨菜配方。”
女儿信他,告诉他榨菜配方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他反而不安了。
推开了女儿的房门,但最终并没有进去,也没有碰那份榨菜配方。
范晴要他拿配方,还不能告诉女儿,这不是背叛女儿吗?
他做不到。
而且女儿说了,配方是她研制的,女儿本性纯良,怎么可能研制有毒的榨菜来害人?
“她让我偷配方,还不许告诉你,我就觉得有问题,摆明了是不信任你,我去告诉她,我不偷,她要是真心为你好,应该找你商量法子来帮你,而不是背地里让我偷你的东西。”
“你没按她说的做,她就打你?”
被女人扇耳光这事挺难堪的,朱永山羞于启齿,就僵硬地点了一下头。
朱茯苓一肚子火被彻底点着了。
“当年她就对您动手,凭什么现在还打您?”
别看范晴光鲜亮丽,实际上欺软怕硬,又爱慕虚荣,在外头装得像端庄优雅大美人,回到家关上门,面对老实巴交又不打女人的朱永山,就会暴露最恶毒的一面。
她不会歇斯底里,就专门抽耳光。
下手贼狠,还不许朱永山躲,不然就翻倍扇耳光,扇到她心里舒坦为止。
还说她嫁给朱永是鲜花插在牛粪上,所以朱永山欠她,活该把她当祖宗伺候,挨打了也不许反抗,是他该受的。
对朱永山疯狂pua。
朱永山一直以来的自卑,就是范晴造的孽。
朱茯苓把他从老家接来城里住,摆脱给他造成阴影的地方,又安排他干财务,眼看着他慢慢重拾信心,也决心迈向新的恋情,眼看着好日子要来了。
范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冒出来,企图破坏所有人努力来的好日子!
“你们都离婚这么多年了,她也早就改嫁,凭什么还要像当初一样对您?是她欠了您,您根本不欠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