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这样的老板，将来一定差不了。

蔡崇光心潮澎湃，“要我做什么，朱老板尽管说！”

怎么突然就干劲十足了？

朱茯苓有点惊讶，但她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很确定蔡崇光不会辜负她的期待。

后来的事实也证明，她的眼光很准。

蔡崇光踏实勤奋，悟性也高，一步一个脚印，从第1个加盟店的代理店长，到管理2个店，3个店……

最后，他不仅成为华南区的总店长，负责统管整个华南区所有的加盟店，并且自己也晋升成小股东，投资了自己的加盟店。

被后来的财经报纸采访时，回忆起顺风顺水的十几年，他既感慨又感激。

“很庆幸在年轻的时候就遇到朱小姐，她是我的贵人，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佳人时装，也就没有今天的我。”

当然，那是后来的事了。

却说眼下，定下蔡崇光之后，店长培训的工作移交给了林彦。

佳人时装的日常管理一直是林彦在负责，朱茯苓只需要把控大方向。

“行，我来培训。”

林彦也痛快，就是见她有点心不在焉。

“怎么了，担心程先生？”

程越在做的事，林彦大概知道一些，也知道这事有多危险。

换做是他，他自认为是做不到的。

他做佳人时装这个品牌也是有情怀在的，希望能做出一个国人真正的高端服装品牌，给国人争一口气。

哪怕不挣钱，哪怕倒贴钱，他也乐意。

但要是这份情怀要命，他就不行了，有什么东西能比命重要？

偏偏程越干的事危险到足以致命，可他义无反顾，没有半点退缩。

肯定不是图钱。

那点补贴，跟命比起来，算得了啥？

冯远征就很聪明，他觉得不值得，所以他不干，直接甩锅给程越。

越是这样，愿意承担责任的程越就越难得。

林彦是佩服的。

至于朱茯苓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

调查假冒伪劣，那就是断人财路，不被人盯上才怪。

“程先生一早就出去了，你不知道？”

知道是知道的，就是没想到他到现在还没回来，明明跟她说中午就会回来的。

他的伤还没痊愈，就算调研进度再紧张，她不想他顶着伤势再冒险，所以跟他约法三章，不许他逞强。

“好，那我中午就回来，陪你吃午饭。”

程越当时是这么答应好的。

现在要过午饭时间了，怎么还没见人？

“会不会是忘了时间？”

“不会，程越不是没有时间观念的人。”

除了时间观念强，他也舍不得她等，往往还没到跟她约定的时间，他就会先到了。

舍不得让她等，也喜欢等到她的过程。

到点了还没见人，不是他的个性。

“有可能是堵车，已经在路上了？你不是让陆哥跟他出去了吗，有陆哥在，不会有事。”

话是这么说，可朱茯苓还是放心不下。

要是有手机就好了。

没手机的年代，出了门就是人间蒸发，尤其这儿人生地不熟的，找人更不好找。

太焦心了。

这个时候，程越刚刚离开鸿福商场。

不是不想回招待所，而是好不容易蹲到关键的人，要是跟丢了，线索就断了。

这个人，就是鸿福电子商城的采购员。

除了幕后老板，采购员是最清楚那些假冒伪劣电子产品来源的人。

而今天，是采购员每月外出跟货源方核对账目，下单新一批产品的日子。

采购员鬼鬼祟祟的，特意从商场后门出去，还穿得严严实实，也不知道在防着什么。

“如果是正规采购，为什么要偷偷摸摸？”

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货源不正规，不能被人发现。

程越决定跟上去，一探究竟。

一起来的除了陆放，还有冯远征。

“跟踪人是犯法的，要去你去，我不去。”

卖假冒伪劣货源的，谁知道是什么牛鬼蛇神，一切都是未知，万一是什么龙潭虎穴，竖着去，不得横着回来？

“回去汇报给于教授，再由于教授出面去查，手续更正规，而且光明正大，好过跟做贼似的。”

也不知道程越到底跟于教授说了什么，于教授现在对他越来越严厉，换做之前，他是于教授的得意门生，于教授可舍不得让他冒险。

但是这回，勒令他跟程越出来调查，态度非常强硬。

让他感觉很不妙。

于教授对他好像开始有意见了，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你去跟踪那个采购员，探一探他们的底细，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回去汇报给于教授，再让于教授来定夺！”

话说得非常漂亮，走得也很干脆，多一秒都不想待。

程越没说什么，只是面色有些冷。

陆放却替他不值。

他读书不多，不会讲什么大道理，但是前些年在道上混，什么人都见识过，冯远征这种人，一遇到麻烦就丢下队友的，最让他不齿。

嘴上说是回去汇报情况，八成是回去邀功的，嘴皮子一动，发现采购员的功劳就全在他身上了。

要是程越去跟踪采购员，惊动了利益方遭到报复，到冯远征嘴里，指不定被说成什么样。

“要不先回去？贸然跟去，确实有风险。”

还便宜了冯远征。

程越却皱眉。

不是因为担心冯远征会在于教授面前说三道四，也不是害怕有风险，是因为跟朱茯苓约了午饭。

怕她久等。

可是今天的机会太难得了，一旦错过，就得再等一个月。

程越看了看招待所的方向，一咬牙。

“先跟上去，茯苓那儿，我会跟她道歉。”

冯远征还没走远。

看到程越偷偷追上采购员，他脸上露出古怪的笑。

他四下看了一眼，然后身影一转，拐进一个巷子口。

非常隐蔽，谁也看不到他去干了什么。

就看到没两分钟，一个穿黑衣服、气场阴森森的男人，从巷子口出来，目标非常明确，直奔程越离开的方向。

步伐很快，快到带风，衣摆被掀起来，隐约能看到藏在腰上的刀，反射出冰冷的寒光。

冯远征站在巷子的阴影里，脸上古怪的笑，变得有些渗人。

随之，他心情愉悦，回招待所。

正好迎面跟朱茯苓打了个照面。

他瞟了朱茯苓一眼，嘴角扬了扬。

朱茯苓眼皮一跳。

她跟冯远征起过冲突，冯远征不是个大度的人，见了她都是阴着脸，这回竟然在笑？

“冯远征不是跟他一起出去的吗？为什么他回来了，程越却不见人？”

果然不对劲！

朱茯苓豁然起身，直奔冯远征的房间。

刚到走廊，突然听到有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是于教授，语气带着怒火。

“他把你赶回来，一个人跑去跟踪了？简直胡闹！上回是怎么受伤的，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万一再受伤，耽误的工作谁给他做？”

朱茯苓面色一沉。

工作是重点吗，为什么不先担心程越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