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胡良不爱听。
因为朱茯苓的关系,程越老吃他的醋,对他总是黑脸,但能感觉出来,程越对他没有恶意,纯粹是因为他靠近他媳妇,所以打翻了醋坛子。
换做是他,有这么漂亮能干的媳妇,身边还老有男人晃悠,他也得醋啊。
而且他看过程越那道伤,确实还没好,加上孙志强那伙人来逮朱茯苓时,他挨了一闷棍,整个肩膀都肿了,淤血沉到发黑,看着就渗人。
这能叫装病骗人?
他这同学,是不是跟他有仇,怕他伤得还不够惨啊?
心眼也忒毒了!
看着冯远征一身阴森离去的背影,胡良眼皮一跳。
要不要提醒朱小姐多注意一下?
总觉得这个男同学要搞事!
对此,朱茯苓不是没提醒过程越。
冯远征学历是高,但人品不行就是不行,学习再厉害,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何况现在出门在外,程越调研工作又这么危险,本来就很麻烦了,猪队友还背后捅刀,更是防不胜防。
“柳如烟和冯远征都不是善茬,你少跟他们打交道,等这次调研结束,就别再跟他们来往了。”
尤其是这个冯远征,还对柳如烟有意思。
但凡跟柳如烟沾边的,准没好事,不得不防。
“好。”
程越笑着应了。
她说啥就是啥,他照做就是了。
这几天养伤,除了下楼吃饭,还有跟于教授汇报工作进度,他哪儿也没去,就待在房间里。
要么看书,要么就整理分析调查到的资料,跟另外两个人,连面都没见到几次。
冯远征也不想见他,偶尔在走廊碰到,眼角冷冷瞟了他一眼,连招呼都不打。
至于柳如烟,反倒安静得不正常。
换作在学校,程越要是受伤了,柳如烟不得一天三趟来探望?
“你想让她来?”
朱茯苓瞅过来一眼。
眼神有点危险。
程越眉梢微扬。
“媳妇,你醋了。”
“我有什么好醋的?”
朱茯苓戳他脑门,冷哼,“我是怕你被骗了。”
程越顺势抱住她的腰肢,心情美滋滋。
她嘴上不说,但他看得出来,她就是醋了。
所以媳妇在乎他,嘿嘿。
“你傻笑什么?”
朱茯苓无语。
程越笑意更浓,越瞅她越喜欢。
朱茯苓无奈,“你这么抱着,我怎么给你涂药?放手。”
“不放。”
“……那把衣服脱了。”
“你给我脱。”
“……”
他伤的明明是肩膀,怎么感觉脑子也有点问题?
真是越来越幼稚了。
可是能咋办,自己看上的男人,认栽呗。
“我没法涂药了,你松手点。”
程越这才松手,但眼睛还是盯着她,直勾勾的。
“你看着我做什么,我又不会跑。”
“媳妇,我有时会觉得,你不像这个世界的人。”
这不是他头一回有这种感觉。
她身上有种与众不同的气质,脑子里装的东西总是奇思妙想,时不时蹦出来的话,也让人摸不着头脑。
一回两回听到,兴许觉得她在胡说八道,可时间长了,就老有种奇怪的感觉。
好像她的语言系统跟别人不一样,那些奇奇怪怪的话,指不定是哪儿的惯用语言。
这个地方,绝对不是七岭坡,也不是芒城,那能是哪儿?
总不能是另一个世界吧。
这个念头第一次冒出来的时候,把他吓一大跳。
起初觉得荒谬,现在却觉得很像那么回事。
“你总是有奇奇怪怪的想法,不像咱们这个世界的,或者说,不像咱们这个时代的。”
朱茯苓眼皮一跳。
正常人会往这个方向想吗?
他是怎么想到的,不害怕吗?
“万一我真的是别的世界的,你不怕我伤害你?”
程越摇头,“你不会。”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万一你看到的善良,是我故意装出来的。”
朱茯苓挑起他的下巴,朝他龇牙,露出凶神恶煞的样子。
“不怕我露出真面目,吸干你的精气,挖走你的心?”
“我的心不是已经在你手上了吗?”
程越勾唇,突然凑近她,目光灼灼的。
“再说我的精气,哪天晚上不想给你?你要真图谋不轨,我早就被你榨干了。”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越来越口无遮拦,闭嘴吧你。”
朱茯苓瞪他,凶巴巴的,耳尖却分明红了。
程越看得心痒痒,凑到她耳边,刻意压低的声音很有磁性。
“媳妇,今晚吸我的精气吧,你都冷落我好些天了。”
南下辉市之后,不是他受伤,就是钱胜利搞事,所以她总有事要忙。
他都当望妻石好几天了,一直找不到机会跟她亲热。
好不容易扳倒钱胜利,商铺签下合同,装修和开业方案也确定得七七八八,她终于能松一口气。
他这伤也好多了,不存在什么剧烈运动导致伤口撕裂的问题,又一天天地,看她在面前晃悠。
血气方刚的年纪,哪里顶得住?
等朱茯苓给他涂完药,要重新给他穿上衣服,他就按住她的手。
“媳妇……”
也不说话,就可怜巴巴叫她,眼神有点委屈。
他生得俊美,面无表情的时候沉稳又凌厉,很少有人见他撒娇的一面,连吴春芬和程忠良都没见过。
只在她面前是这样。
跟委屈的大狗狗似的,直勾勾盯着人,能把人的心给瞧化了。
对他,朱茯苓从来狠不下心,但是一看这天色。
“大白天的,想都别想!”
程越眼睛一亮,拽着她的手不放。
“那咱们等天黑之后?就今晚?”
“你先把衣服给穿上,着凉了我可不管你。”
话题拐走了,没答应,但也没有反对。
那就是默认。
程越的嘴角咧到耳朵根,赶忙把衣服穿好之后就粘着她,生怕她跑了。
朱茯苓去倒水,他跟去。
朱茯苓要下楼买饭,他也要跟着。
寸步不离,跟连体婴似的。
陆放也跟着。
离开辉市之前,他保护朱茯苓的任务就还没结束,但凡她出门,都得跟着。
就是多了一个恨不得贴在她身上的程越,让他觉得自己亮得很多余。
电灯泡的那种亮。
他自觉落后两步,吃东西的时候,也自觉坐旁边一桌。
对此,朱茯苓很头疼。
“陆哥,这儿还有位置。”
陆放拿起搪瓷碗,一抬头,对上程越的视线。
凉飕飕的。
拿起的搪瓷碗,又默默放下了。
“我坐这儿就行,一个人坐一桌,宽敞。”
主要是某人神经紧绷着,但凡有异性靠近他媳妇,他就跟领地被入侵似的,浑身汗毛都竖起来,眼神还跟刀子似的,谁敢靠近啊?
再说两人黏糊的气场,根本没有第三个人靠近的余地,谁会自讨没趣凑上去啊?
反正陆放是不干这事的。
但这不代表,别人不想干。
柳如烟还在招待所的2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