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自信满满。
茶楼老板半信半疑。
佳人时装风头正劲,他老婆想订一套服装,排队已经排到半年后,而且价格不下2000元。
怎么这么贵,还要等这么久?
他狠狠吃了一惊。
偏偏这么多贵妇人趋之若鹜,心甘情愿抢着掏钱定制。
这个佳人时装,有点东西啊。
老板态度就客气了几分,并且亲自拨打这通电话。
接电话的是小春。
“您好,这里是佳人时装,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
声音又好听又专业,跟别的服装店完全不一样。
老板态度就更客气了,“我想找朱小姐。”
找朱老板的?
小春没傻到随便一个人打电话来,就让对方直接找到朱茯苓。
谁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怀着什么目的?
“请问您是?有什么事吗?”
“我这里是欢瑞茶楼,范晴女士在这里消费,并且让我联系朱小姐,说朱小姐知道是她找,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范晴?
给朱老板留下纸条的女人,也是抛弃了朱老板的女人。
“朱老板,你看这……”
朱茯苓无语。
什么叫她知道是范晴找,就知道该怎么做?
当她是伺候人的丫鬟呢!
“你跟他说,范晴的事跟我无关。”
这反应,跟茶楼老板预想的不一样,他急忙说:“范女士在茶楼消费了127元,还没有买单,你看……”
敢情是把她当冤大头,让她带钱去茶楼给她买单。
把她当提款机呢!
朱茯苓气笑了,一把夺过电话,沉声说:“她是卢家人,让她找卢伟博要钱,我跟她没有半点关系,不当冤大头,她要是不肯买单,请报公丨安丨解决!”
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
茶楼老板脸色发青,转头看向自信满满的范晴,脸色更难看。
他觉得自己被范晴耍了。
佳人时装的女老板根本不认识范晴!
“人家朱老板说了,跟你没半点关系,你现在就买单,不然我叫保安了!”
“这不可能!”
范晴语调都变了,“我是她妈,她不可能这么对我!”
她妈?
这关系攀得也太离谱了。
“说是什么远房亲戚,说不定还有人信,竟然说是亲妈,真敢说啊!”
“佳人时装那位女老板听说厉害着呢,做生意的头脑,连我家做了几十年生意的公公都得说一句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么厉害的姑娘,是范晴生得出来的?”
范晴涨红了脸。
当初发现朱茯苓来京城,拼了命想把朱茯苓踢回芒城,就怕别人知道朱茯苓是她生的,让她丢脸。
这才不到一年,她落魄成丧家之犬,而被她嫌弃的女儿,她已经高攀不起了。
真应了后世一句话,现在的你对我爱搭不理,将来的我你高攀不起。
范晴不甘心,几乎是吼出声,“我就是她亲妈!她是我生的,命是我给的!”
“其他的先不说,你先把账给结了。”
“我说了是朱茯苓亲妈,你找她要钱去,她给我花钱天经地义!”
“朱老板说了,她跟你没关系,不当冤大头,她还说了你要是不买单,就让报公丨安丨,所以你别想吃霸王餐,也别攀关系了,没用!”
要真是亲妈,能说得出来报公丨安丨抓亲妈的话?
“她怎么能这么对我?不可能!”
范晴怒火中烧。
她恶狠狠地扒拉身上的钱包,可怎么掏也只能掏出13块钱。
距离127元,差了将近10倍。
“我这就去找朱茯苓,让她给钱!”
然后,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跑掉了。
直奔佳人时装。
双眼赤红,怒气冲冲的。
她是真的恼火。
之前对朱茯苓还有一点愧疚,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没有错。
孩子是她生的,怎么对待都是她的自由。
就像她买来的东西,她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东西没权利反驳,因为她花了钱。
而这女儿,她付出了比钱更大的代价。
十月怀胎,孕吐浮肿,还有生产时痛得死去活来。
为这个女儿,她受了太多苦,所以女儿必须孝顺她。
就是这么理所应当,天经地义。
所以朱茯苓不听话,她才这么愤怒,觉得自己被背叛了。
对女儿的那点愧疚也烟消云散,只剩下满腔的怒火。
一路杀来佳人时装,气势汹汹,吓得路人不敢靠近。
保安大叔大老远看到她气势汹汹,当然要拦。
但有一道身影,动作比他更快。
“你想干什么?”
他一把拽住范晴,面色冰冷,目光凌厉。
范晴当然认得他。
程越,朱茯苓的丈夫,也是当初勾得卢雪神魂颠倒的男人。
如果不是他,卢雪就不会发疯,也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多事,她更不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范晴不会承认是因为她小三上位,挤走了卢雪的亲妈,才让卢雪怀恨在心。
范晴抢走她妈的男人,她就抢走范晴女儿的男人,这就是卢雪的逻辑。
只不过这个逻辑,范晴不认。
在她眼里,错的是程越。
是程越勾引了卢雪。
所以错的是程越,她没有错。
看到程越,范晴更很上火。
“我可还没认你当我女婿!”
程越觉得匪夷所思。
这女人是不是搞不清楚自己的定位?
茯苓压根不认她这个亲妈,说白了,她就没资格当他的丈母娘。
她认不认他做女婿,以为他会在乎?
“你来这儿干什么?茯苓不想见你。”
保安大叔适时走上来,说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
程越听了,更觉得这个女人脑子有问题。
“你不配当她母亲,有什么资格命令她去找你,还给你买单?”
谁给她的自信?
这女人是不是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要捧着她?
“你现在就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你敢?!”
范晴本来就恼火,这下火气更大。
“茯苓是我生的,我就是她亲妈,她不想认也得认!”
还有什么比血缘更难割舍?
“这些年我还没回芒城看她,但心里一直记挂着,逢年过节烧香拜佛,没少给她求平安符,我这么惦记她,她不能辜负我!”
程越大开眼界。
她是怎么把这些厚颜无耻的话,说得这么理所当然的?
范晴振振有词。
“当年我为了生她,吃了多少苦,身材走样,皮肤松弛,还落了一身月子病,她生下来头几年也是在我身边,是我生养了她!”
生养之恩大于天,不记恩就是白眼狼,要遭天打雷劈的。
“之前我没去打扰她,是不想给她添负担,我一心为她着想,她又是咋做的?连见一面,都得我跪下来给她磕头不成?”
这是范晴的心里话。
她打心眼里觉得自己付出了很多。
这么多年没见女儿一面,在她眼里,不是她狠心抛弃女儿,而是为了女儿好,所以自己拼命克制,没有去打扰女儿,只远远地给女儿求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