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茯苓气笑了，“她说是就是？你亲眼看到了？知道什么叫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吗？”
“可是有人看到了……”
“她亲眼看到程越亲柳如烟？”
王佳佳哑口无言。
传言是看到程越和柳如烟在小树林，然后柳如烟脖子上又有暧昧痕迹，自然而然地，让人以为程越跟柳如烟在幽会。
柳如烟又不否认，不就说明大家的猜测是对的吗？
“可，可是……不是程越，那能是谁？”
朱茯苓翻了个大白眼，“这种问题，你不去问柳如烟本人，跑来问别人，脑回路是怎么长的？”
柳如烟这名字，简直阴魂不散。
就算本人不出现，也有人替她出头，跑到她面前来叫嚣。
朱茯苓是真的烦了。
“你们不知道程越是有对象的人吗？上赶着把他跟女同学配对，传来传去，以为是什么神仙佳话吗？”
她看着跟王佳佳一起的几个女同学，觉得匪夷所思。
“我学历是没你们高，可我安安静静看书，碍着谁了？是谁在图书馆大呼小叫，一点素养都没有，在华大学习，你们就学到了怎么欺负人吗？”
“把程越跟别人拉郎配，觉得自己很正义，成全了一对神仙眷侣，觉得很有成就感？你们考虑过程越的感受吗？他躲女同学都躲成啥样了，不就是你们逼的，你们还想怎么样？”
“不管你们用多少自以为正义的理由，都改变不了程越有对象的事实，把柳如烟跟他扯在一起，就是按头柳如烟是第三者，插足别人的感情！”
几个女同学面红耳赤，半不出话来。
不管她们觉得程越和柳如烟再般配，再怎么美化这件事，都改变不了事情的本质。
王佳佳浑身发抖，又难堪又愤怒。
她觉得自己在做正确的事，一点也没错。
“就算程越结婚又怎样，肯定是包办婚姻，要么就是你强迫他的，不然他这么优秀，怎么会看得上你？”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提倡自由恋爱，每个人都有喜欢别人的自由，真爱是最可贵的，不被爱的才是小三，你霸占着程越有什么用，迟早是被甩的那个！”
天哪！
这是什么真爱无敌言论，琼瑶小说看多了吧？
朱茯苓大开眼界。
她看向其他人，突然笑了。
“我很好奇，这个奇葩观念是她个人的想法，还是代表了整个华大的女学生的言论？你们都是这么想的？不被爱的才是小三，名正言顺的妻子反而不受待见？”
几个女学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到处都在传程越跟柳如烟是一对时，她们也觉得美好。
俊男美女，郎才女貌，才是天生一对。
同样是华大的学生，她们天然站在柳如烟这一边，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个行为本身到底是对是错。
“如果你们以后结婚，突然冒出一个女人，号称什么真爱无敌，说你男人变心了，对你没感情了，所以你是小三，你们会怎么想？”
朱茯苓看着一个个脸色发青的女同学，觉得有必要给她们狠狠上一课。
“打着真爱的旗号，掩盖不了第三者的事实！好好想想老祖宗传下来的礼义廉耻吧，不要以为接受了新思想就浑身优越感，把传统美德都当成封建糟粕，先学学怎么做人吧！”
全场鸦雀无声。
没有人反驳。
因为没脸反驳。
只有王佳佳，脸上火辣辣的，像被人当众扇了耳光。
她压根没想过，自己堂堂的华大高材生，竟然要被一个农村女人教做人。
简直奇耻大辱！
“我又没说错！你霸占程越，不让如烟跟程越在一起，就是嫉妒她，你不要脸！”
朱茯苓很好奇，柳如烟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汤，让她像疯了一样维护。
对这种脑子不太好使的人，不需要讲道理。
“既然你这么迷信不被爱的才是小三那套，那就衷心祝愿你以后成功当小三，然后顺利小三上位，再被第三者插足，我猜你到时候一定会给小三离婚让位吧，毕竟不被爱的才是小三，你得给真爱让位啊。”
“你！”王佳佳气得浑身发抖。
可朱茯苓说的话，就是她自己的言论。
反驳朱茯苓，不就是打自己的脸吗？
程越觉得自己媳妇帅呆了。
能怼人怼得有理有据，让人哑口无言的，也就她了。
见那几个女同学还在偷偷瞄他，他沉了脸，冷声说：“我媳妇说得对，多学学礼义廉耻，传统美德，少管别人的家事，八卦嘴碎的人是很让人讨厌的。”
几个女同学脸色涨成了猪肝色，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再看最先挑事的王佳佳，都气得不行。
“到底是谁传出来，说程越喜欢如烟，偷偷跟她约会的？他跟他媳妇感情好着呢！”
“当初他给他媳妇写情诗，直接贴在学校公告栏，态度还不够明显吗？怎么会有人自作多情，觉得他会移情别恋，喜欢上别人？”
“说句公道话，我觉得程越媳妇挺好的啊，长得漂亮，有气质，说话也很有条理，一点都不输给如烟吧？”
“还不被爱的才是小三呢，人家原配装谁惹谁了，小三插足还有理了？真是给咱们华大丢脸！”
刺耳的声音，像一把把尖刀，插在王佳佳身上。
她难堪得无地自容。
可她有什么错？
“不是我说的！大家都这么说，为什么只骂我？你们不是也问过如烟吗？如烟自己都没否认啊！”
这就是柳如烟高明的地方。
不承认，不否认。
似是而非，放任大家猜测，甚至推波助澜。
看着被柳如烟耍得团团转，被当枪使还不自知的王佳佳，辛如意冷笑。
“你们还真以为柳如烟是冰清玉洁的大才女？等你们知道她到底有多脏的时候，我猜你们得后悔到想扇了现在的自己几个耳刮子。”
幸好程越没那么蠢。
还有他那媳妇，怼起人来伶牙俐齿。
真有意思。
不知道柳如烟跟她对上会是什么结果，一定很精彩。
“那场面，真让人期待啊……”
程越一点也不想看到那种场面。
他烦透了柳如烟，不想再见到她，更不想她去烦朱茯苓。
朱茯苓从图书馆出来之后，眉头紧锁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静得让程越浑身发毛。
他受不了这诡异的安静气氛，一把将人抱起来，让她坐到自行车后座上。
两条手臂就这么圈着她，哪儿也不许她去。
就这么直勾勾看她。
“我先声明，我跟柳如烟什么都没有。”
“我没碰她，那次是她自己往我身上撞，我躲开了，不知道为什么还被传成那样。”
“小树林的传闻更荒谬，那天我赶着去机场接你，撞见她跟男人……”
挺难以启齿的。
即使他跟朱茯苓是正式夫妻，在外头顶多亲亲抱抱，再进一步就没有了。
柳如烟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号称清纯才女，谁能想到她竟然跟男人野战，还是个老男人。
“总之不是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传成那样，柳如烟还不否认，明明是无中生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