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天我就要南下，到时候你想打也打不着了。”
难怪突然说这些莫名其妙的，原来是舍不得她，想跟她多亲密亲密。
哪怕是被她打几下，心里也是甜的，权当情趣了。
朱茯苓不自觉握紧他的手。
她也开始不舍了。
图书馆里有不少自习的人。
本来很安静，可不知不觉，开始有小声议论的声音。
“那是不程越同学吗？他旁边的女同学是谁，好漂亮啊！”
“不是说他有媳妇了吗？已经领证结婚那种，真的假的？该不会那就是他媳妇吧？”
“听说是个南方落后省份的农村女人，学历很低，专干投机倒把买卖的，还以为是个粗俗的女人，没想到这么漂亮，而且很有气质，跟柳如烟比也不输嘛！”
窃窃私语的。
音量不大，但是这个角落，切切实实成为视线的焦点。
有人黑着脸，手里的铅笔头都给戳断了。
“不是有人撞见程越跟如烟在小树林偷偷约会吗？程越还亲了如烟，我那天亲眼看到如烟脖子上有那种痕迹，一看就是被亲出来的！”
“他们肯定有偷偷约会，他把如烟拽进怀里，好几个同学看到了，绝对没有看错！”
“那女人有啥好的，不就仗着比如烟更早遇到程越吗？又不是咱们学校的，跑来学校干啥，也不嫌害臊！”
“长得妖里妖气的，一看就不像什么正经女人，程越到底在想啥，为啥要把她带来学校啊？如烟要是知道，怕是眼睛都要哭肿……诶？佳佳，你干啥去？”
一个编织麻花辫，穿着碎花裙的女学生，突然站起来，大步流星朝程越走过去。
看到程越用自己杯子装了热水，递给朱茯苓，她更是怒火中烧。
然后一扬手，把杯子摔在地上。
“咣当！”
搪瓷的杯子，摔得掉了一块漆。
大半杯的水泼出来，洒了一地。
“佳佳，还在图书馆，而且大家都看着呢，你干嘛呀？”
有人过来，想把她拽走。
“我知道你跟如烟一个宿舍，替她打抱不平，但是如烟都忍了，说这是她跟程越的私事，不让咱们插手，咱们走吧！”
“我凭什么走？要走也是这个狐狸精走！”
王佳佳指着朱茯苓的鼻子，气呼呼的，好像跟朱茯苓有仇一样。
“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文盲，凭什么来咱们学校，还玷污图书馆这么神圣的地方？该走的是她！”
特意飚高的音量，引来全部人都注意。
所有人都没心思看书了，全在看热闹。
程越面色一沉。
当着他的面，指着他媳妇的鼻子骂，想干什么？
他几乎要拍案而起，被朱茯苓按住了。
对方是冲着她来的，她又不是怂包，用不着程越替她出头。
她打量了一下这个气冲冲的女同学，发现压根不认识。
但对方指着她的鼻子骂狐狸精，难道是程越的爱慕者？
“你是谁？我招你惹你了？”
“你是没招惹我，可你夺人所爱，抢走了如烟喜欢的人！我是看不惯你这种只有皮囊，没有内涵文盲，凭什么跟如烟争？你不配！”
替柳如烟出头？
这倒是稀奇了。
朱茯苓是真没想到柳如烟这么会伪装，到现在没暴露真面目，而且还能让别人主动替她出头。
手段确实高明。
但那又怎么样？
“我有没有内涵，跟你有关系吗？我配不配得上程越，程越说了才算，不用别人插嘴。”
在背后怎么跳，她管不着。
可叫嚣到她面前来，指着她鼻子骂，那就别怪她嘴下不留情。
论毒舌，她可不会输。
她大大方方握住程越的手，看向王佳佳，冷笑道：“你算哪根葱，以什么身份对别人的感情指指点点？”
“你！”王佳佳快气死了。
她没想到朱茯苓这么嚣张，跑到华大的地盘来，还拽着程越的手。
好像程越是她的所有物一样。
太不要脸了。
如烟要是看到这一幕得多伤心？
“程越，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脚踏两条船，践踏别人的真心，你太让人失望了！”
程越面色一冷。
脚踏两条船，简直莫名其妙。
“我只有我媳妇一个，哪来的两条船，胡说八道！”
“敢做不敢认吗？我亲眼看到了，你约如烟在小树林见面，还把她脖子给亲红了，还有上回也是偷偷把她约出去，还把她往怀里拽！”
这简直六月飞雪，飞来横祸。
程越压根不知道这些谣言打哪儿来的。
换作平时，他不屑解释，可是现在，当着他媳妇的面，他觉得冤枉得要死。
“茯苓，我没有！不是我！”
他都多久没跟柳如烟说半句话了，还能传出谣言来，简直莫名其妙。
“我没碰过柳如烟，上回是她往我身上摔，我马上就躲开了，什么往怀里拽，简直胡说八道！”
跟王佳佳一起的几个的女同学，面面相觑。
这跟她们听到的版本不一样。
“程越一向跟女同学保持距离，性格也不像藏着掖着的，确实不是会偷偷约女同学的人，而且那次我也在，就看到如烟往他身上摔，好像没看到他伸手，连扶一下都没看到。”
难道真的是误会？
那小树林那次，又怎么解释？
“当时只有你跟如烟在小树林，不是你是谁？你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吗？”
程越脸色难看到极点。
他可算明白小树林事件是怎么回事了。
当时朱茯苓坐飞机回京，他急着去接机，为了省时间，抄小道要穿过校园。
确实经过小树林，然后撞见柳如烟跟男人……
柳如烟脖子上的吻痕，就是那个男人留下的。
当时他还觉得有点恶心。
因为柳如烟跟那男人亲热，既不拒绝，也没喊救命，连一句非礼都没有喊，转头却谴责他见死不救，眼睁睁看她被别人欺负。
还说她害怕那个男人，需要人保护她，而这个保护者，非他不可。
太荒谬了。
他结了婚的男人，怎么可能给另一个女人当什么守护者？
退一万步讲，哪怕他还没结婚，柳如烟的所作所为也让他不齿。
就像辛如意说的，柳如烟看似清高优雅，光鲜亮丽，实际上很脏。
程越是绝对不乐意跟这种女人扯上关系的。
“当时还有另一个男人，跟她人在一起的人不是我，我只是刚好路过！”
王佳佳根本不信。
她觉得程越很没有担当。
“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还不认，程越，你真不是个男人！”
朱茯苓听不下去了。
“当事人的话都不信，信莫名其妙的谣言，你这智商是怎么考上华大的？”
“你！”王佳佳气得鼻子都歪了。
她跟柳如烟是一个宿舍的，对柳如烟深信不疑。
如果那个男人不是程越，那还能是谁？
“谁都知道他跟如烟是一对，而且那天如烟也没否认，就证明亲她的人是程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