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没有出售意愿的,后来是因为很有身份的先生,高价买走了。
没想到在今天再次见到,并且真有人的身材和气质无可挑剔,穿出了她想要的效果。
是一位中年男士。
身形挺拔,很有气场,礼服穿在他身上,那股英挺刚毅又带着几分儒雅的气场,被衬得淋漓尽致。
再往上看,她倏然瞪大眼。
“程越?”
“醒了?”
程越的声音,突然从耳边传来,把她叫醒了。
朱茯苓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俊脸,还有些恍然如梦。
程越摸摸她的脸颊,有些担心,“你刚才一直在叫我的名字,做了什么梦?”
朱茯苓摇摇头。
她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梦到了前世的场景,而30年后模样的程越,穿着她亲手定制的礼服,出现在她面前。
只是梦吧?
可为什么感觉那么真实?
“茯苓?你还好吗?”
“我……没事。”
朱茯苓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跟他提这个梦境。
说前世什么的太玄乎了,他会觉得她疯了吧?
然后抬眼一看,荧幕上的主角已经换人了,怎么看都不像《庐山恋》。
“临时换电影了?”
“不是,是第二场了。”
“啊?”
“你睡得有些沉,《庐山恋》放映结束,你都没有醒,我让人帮忙买了下一场的票。”
“……”
所以她到底睡了多久?
“两个半小时。”
“……”
程越见她脸颊都睡出红印子了,怪可爱的,但是应该不太舒服,于是给她揉了揉。
朱茯苓明显感觉到他的动作有点僵硬,想起来她睡了两个半小时,一直靠着他的肩膀。
睡得很安稳,那岂不是说,这两个半小时,他都一动不动?
“手臂麻了?你应该早点叫醒我的。”
程越却摇头。
手臂麻了,大不了缓一会儿,但吵醒她的睡梦,他就不乐意了。
“你睡得很香,梦里还在叫我的名字,不想打断你的美梦。”
朱茯苓悠悠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是美梦?”
“梦到我,难道还能是噩梦?”
“臭不要脸。”朱茯苓笑骂。
本以为他会再问,但直到从影院出来,他都没有再问她梦到了什么。
朱茯苓却忍不住在想,梦里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
如果没记错,那场酒会在2021年的七夕,跟现在隔着30来年。
那个时候的程越,应该是50多接近60岁了吧。
只见过一面,容貌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他两鬓泛白,染上了岁月的痕迹,但笔挺如松,风姿斐然,丝毫不输给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反而有种岁月沉淀下来的稳重,带着一股暗藏锋芒的锐利。
一看就是很有身份的人。
未来的他,真的走到了让人仰望的高度吗?
“媳妇,怎么了?出了电影院,你一直在盯着我。”
程越把自行车拽出来,见她一动不动,就直勾勾盯着自己,心里暗搓搓地愉悦,但也有些疑惑。
抬手一抱,直接把人抱上后座,然后垂眸看她,似笑非笑的。
“刚才在电影院做梦,一直喊我的名字,出来了又一直在看我,虽然我很高兴,但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本来不想刨根问底,可架不住她一直瞅,瞅得他心痒痒。
这下非得问清楚不可了。
“到底梦到了什么,不能说吗?”
朱茯苓迟疑了一下,问他:“你相信前世吗?”
“作为新时代的华国人,我相信科学。”
“……”
“逗你的。”
程越捏捏她的脸蛋,“这种怪力乱神,如果是别人说的,我肯定觉得他想骗钱,但如果是你说的,我会信。”
朱茯苓浑身一震,随之整颗心都暖了。
有种被无条件信任的安全感。
“你不觉得我在搞封建迷信?”
“你不是这种人,但如果你会信,那一定有你的理由。”
就是这么没有逻辑,并且毫不犹豫相信她。
朱茯苓轻轻笑了,忍不住蹭了蹭他温厚的掌心。
“我好像梦到了前世。”
对她来说,确实是前世了,只不过前世的时间,是在距离现在至少30年后的未来。
程越扬眉,“你的前世里有我?”
“嗯。”
程越重新骑上自行车,笑得很愉悦,“前世我是什么身份,我们怎么认识的?”
“我们不认识,我只见过你一面。”
“吱——”
一声自行车急刹车的声音。
因为刹车太急,朱茯苓直接撞上他的后背,磕得鼻梁发疼。
程越回过头来,一边给她揉,一边咬牙。
“我前世没娶你?”
朱茯苓囧。
前世那次见面,她才奔三,他奔六,年龄上相差一个辈分好不好?
但是程越很不高兴,“所以我前世在干啥,为什么不娶你?”
朱茯苓:“……”
这让她怎么回答?
照前世的节奏,她跟程越不止差一个辈分,在身份地位上,她怕是也配不上他的。
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要不是那套礼服,怕是一辈子都没有交集。
不过,她倒是想起另一个问题。
“说不定你前世就是有老婆的?”
对哦!
他本来就是有老婆的,那就是原主啊!
只不过原主早就死了,等于他早年丧偶,至于之后到底有没有续弦,就不得而知了。
程越脸色一黑,“不可能!就算是上辈子,我也没有别人!”
朱茯苓囧,“上辈子的事,你咋知道?”
“甭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我媳妇都只有一个,没有别人。”
程越很坚持,咬牙道:“以后不许再做这种梦,除非在梦里我是你男人。”
“这哪是我能控制的?”
“那就别做梦。”
“……”
朱茯苓无语,“咱能讲点道理不?”
程越扶她坐好,重新蹬自行车,语气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别的事能讲道理,这事不行,甭管什么上辈子下辈子,怎么做不做梦的,我都只有一个媳妇,你也只能有我一个。”
“真霸道。”
“嗯。”
程越很坦率承认自己的霸道。
在这一点上,他就是霸道,没得商量。
朱茯苓靠着他坚实的后背,觉得很奇妙。
她自个儿就是个强势的人,别看平时很好商量,实际上说一不二,一旦要坚持的事,10头牛也拉不回来。
这性子,就不能被人管,不然不得天天干架啊?
可是很奇怪,被他这么管着,感觉竟然很不错。
“你对谁都这么霸道啊?”
程越一顿,眉头突然皱起来,“你觉得我很霸道?”
他是知道自己这臭脾气的,但他其实一直在改。
因为她性格也要强,不能硬碰硬,不然就像还在家属院那会儿,隔三差五闹得不可开交,甚至到了提离婚的地步。
总有一个人先让步。
舍不得让她先让,他就先服软了。
熟悉他人不止一个说过,这一年来,他性格柔和了,特别是在她面前,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