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已经结束,他便是名正言顺的皇帝,今日发生太多事情,这苏悦钊毕竟对他有恩,他却亲手杀了他,心里还是很难受的。
伸手扶额,动了动嘴唇,“行了,你们都退下吧!”
众位大臣离开唐绝尘才蹲下来安慰苏氏姐弟,下令厚葬苏悦钊,高少青和苏凌玥也回来主持他的丧礼。
他们夫妻一场,也没有做的太过分,让苏悦钊风风光光下葬。
三日后丞相宗裕也落网了,唐绝尘判处他满门抄斩,其余有罪的人全部流放,至于唐绝川,兄弟一场他不忍心杀他,让他终身囚禁。
他不忍被囚禁当日选择和母亲的死法上吊自尽。
这一日太上皇出现在御书房中,看到他唐绝尘还是挺惊讶的,上次见面是五岁那年,他还很年轻,也是那年他赐死了他的母妃。
名分摆在那,他不能不懂礼数,从龙椅上起来对他躬身行礼,“不知太上皇驾到,所为何事?”
他轻叹一声,把当年他母妃的事情告诉他以化解他心中多年的心结,他早就知道唐绝川并非明主,躲在暗处不出来也是为了让唐绝尘能够成长,日后成为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
明白了他的用心良苦跟母妃的真相,他便再也无法恨他了,在他面前跪下,“儿臣定不会辜负父皇!”
抬头的眼神特别坚定,能够再听到他叫一声父皇,他已经心满意足了,如今他也该离开了。
太上皇来拜访之后唐绝尘让天下百姓过上了繁荣的生活,只是半年来求了苏凌曦很多次她都没有同意嫁给他。
他知道他们之中隔着杀父之仇,她不愿意原谅他也很正常,苏家酒楼自从开业之后每天都是宾客满堂,唐绝尘只要一得空就会过来。
毕竟苏凌曦除了在这里便是在苏家了,苏家不盗墓之后反而轻松许多。
这一日是苏铭亦跟姚青的儿子满月之日,满月酒自然是办的风风光光。
皇帝亲自登门道贺,晚间苏铭亦竟然提议让唐绝尘起名字,能够得到皇帝赐名可是一种特别高的荣誉呢!
他看了苏凌曦一眼,便开始思考起来,“不如就要子杰吧,杰出的杰!”
“多谢陛下赐名!”苏铭亦起身道谢,看来他很喜欢这个名字,唐绝尘摆手示意他起身,随即他就开始逗弄子杰了。
苏凌曦觉得闷得慌就出去走走,谁知唐绝尘也跟了过来,再次跟她求婚,她也知道他的情意。
再拒绝他未免也太不通情达理了,想了想还是娇羞的点头,见她点头唐绝尘开心的像一个孩子一样抱着苏凌曦在空中旋转。
第二日便下了圣旨册立苏凌曦为皇后,立后大典定在一个月后,苏家有此荣耀是所有人都羡慕不来的,婚礼当日隆重而豪华。
唐绝尘依照承诺给苏凌曦最豪华的婚礼,穿着皇后的凤袍一步一步的走进金銮殿,此刻他穿着红色龙袍站在龙椅前面,似乎很焦急的样子。
看到苏凌曦进来他眼睛立刻亮了,目光一直在她身上,直到她走了过来。
他伸手拉过她的手,一个坐在龙椅上,另一个坐在凤椅上,唐绝尘抬眼看了一眼一旁的礼官,他立刻摊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自幼流落宫外,在苏府长大,与苏家长女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投意合,特立为皇后,钦此,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再说白慕年接了任务前往南方无疆之地寻找前晋的宝藏。
月色朦胧,隐藏了这片土地的悲欢离合。
白慕年收拾好了极简的行李细软,趁着夜色离开了京城。
果不其然,才一出城门白慕年就感觉到了周围有人在跟着他。
他们这些习武之人平心静气下来是能够感受到周围有多少人的,现在他正脚尖轻点往京城附近最近的树林奔去。
刚才白慕年略微感受了一下,周围的人数飘忽不定,似乎并没有多少,但一定都是武功极好的人,否则不能在他跟前使用这种障眼法。
“嘘~”
一声突兀的鹰叫响彻了整个暗夜。
是郁孤吸了嘴巴模拟的老鹰叫,在和其他三人交换信息。
他善于使用周围的环境伪装自己,所以惊弦派了他首当其冲,先把白慕年离开京城的所有动向都掌握在手心中。
郁孤也做的极好,从白慕年的住处开始就盯着了,只可惜尚在京城内不好动手,动静太大了。
所以他就一直跟着,打算等白慕年在人烟稀少或者偏僻一点的地方的时候,再动手。
“唰唰唰——”
一阵树叶的响动后,白慕年突然不见了。
“该死!”郁孤找了个粗壮的大树隐藏在它背后,环视着周围。
他一直跟着白慕年保持在一丈的距离内,不会太近让白慕年过分紧张,也不会跟丢他。
可现在确实白慕年的人就这么在他眼前消失了,怎么会这样呢?
不对,不对!
白慕年肯定还在这树林里,只不过跟自己一样,藏在了哪里而已。
“嘘、嘘嘘~”
一段变了节奏的口哨声给在东南西三角的暗卫提供信息。
白慕年如郁孤所想的一样,现在他正蹲在一棵极粗的老树的树冠处,被密密麻麻的树叶形成的天然屏障遮掩的极好。
他选的这棵大树,正好是围攻他的四人中心位置,虽然有些危险,但是因为树很高轻易不会被发现。
唰唰唰,三声人飞速掠过的声音。
白慕年耳朵动了动,随着声音消失的方向看过去,那三个人影果然出现在了他预估的位置上。
“你们三个从东南西方向过去搜,如果超过树林我还没有给你们指示,就回到这里等我。”郁孤从树后慢慢走到中间的空地上。
而那三个暗卫也向他靠拢过来,身上穿着夜行衣,在这种天色如果追的是寻常人早就被发现了。
白慕年还是屏着气,等着他们散开。
三个暗卫领命之后就往各自的方向飞奔而去了,现在整个小树林里只留下站在空地的郁孤和白慕年了。
“我知道你就在这附近,果然是太后选中的人,确实有两把刷子。”郁孤抬头往四周看着,嘴巴也一直没有闲着。
凭借他的听力,是听不到白慕年准确的位置了。刚才他把那三个自己的暗卫遣散走的目的就是打草惊蛇,让白慕年放松警惕,从而露出什么马脚来。
“呱呱呱——”这倒是真的乌鸦叫。
郁孤脚下一踢,一根细长的树枝就似剑一般的往天空中飞去。
“嘎!”乌鸦惊叫一声,就被那根树枝贯穿了身体,坠落到地上。
扑腾了两下,就没了气息。
这准头,要不是郁孤是他的对手,白慕年都想叫声好了。
白慕年拉紧了背上的包袱,靠在树冠上一动不动,和它融为一体,连呼吸都极为克制。
“你最好乖乖现身,否则我等下一一将这些树都砍倒,你是想主动出来都不能了。到时候只有等死的份儿了,现在出来,只要留下你的东西,我还能留你一命。”
郁孤手摸向腰间的剑,朝着四周挪着脚步的喊话。
白慕年不为所动,莫说他根本不把郁孤放在眼里,就是单独因为她的托付,自己也不能有一丝丝的动摇。
一刻钟过去了,还是无人先生,也无人说话。
郁孤的定力不行了,他一直使着内力听着周围的动静,很是耗费他的心神。
就是现在!
白慕年猛地将包袱内的一块圆饼往东边一丢,就弹腿跑了。